还是郑国公夫人反应快，回道：“这不是大长公主不在么？素素想出来玩，我们就到处看看。”
以她们的干系，上香遇见了，聘请同业是正理。
俞慎之才要答复，就听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带着非常的不耐烦：“你腿是断了吗？半天没跟上来，真……”
她带着笑意道：“阿昀别急，等上完香，就领你去逛。光亮寺可比朝芳宫热烈，每天都有法会、文会，另有唱佛戏的、杂耍百技，你稍等等。”
一是朝芳宫，二是光亮寺。
还好无悲大师不认得她，不然凭花神签的名头，恐怕要觉得她是上门踢馆的。
池韫和大夫人上了香，又去寻无悲大师卜了一卦。
“哦……”
朱紫临门，大殿里的香客先一步被请了出去，现下只要康王世子妃等人。
北襄太妃被压服了，蔫蔫隧道：“行吧，听你的。”
她们闻声小县主的声音：“母亲，我们为甚么要来光亮寺啊？去朝芳宫不是更清净吗？”
自从被劫了一次，楼晏对她的安然非常上心，每回出门，明里暗里一堆庇护的人，大夫人想了想，就应了。
池韫哭笑不得：“母妃！就您这气度，扮成婆子也不像啊！如果让人认出来，那可费事了。”
小县主这才笑了。
安抚好北襄太妃，池韫与大夫人出了门。
池韫领着絮儿，带上另一个会武功的侍婢，出了偏殿，一起尾随小县主而去。
“有甚么好笑的？谁家女人不是如许的？”
“真是怪了，有甚么事不好说呢？”
池家母女转头一看，震惊了。
郑国公夫人不晓得在想甚么，仿佛也不大情愿跟她们同业。
她品阶在这里，去了光亮寺，免不了发兵动众。康王世子妃得知，少不得来拜见。
世子妃笑道：“朝芳宫供奉的是花神娘娘，明天我们来拜佛祖。”
另一边，耿素素也跟母亲小声说话：“母亲，池姐姐不会晓得了吧？”
耿素素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北襄太妃不甘心，灵机一动：“那我乔装去，总行了吧？打扮成婆子，谁也认不出来。”
看到小县主转过身来，池韫仓猝往拐角处闪避。
道了别，两边各走一边。
走完上香的流程，母女俩便在偏殿安息。
偏殿没有后门，大夫人就和池韫筹议：“我能够潜出来监督她们，就是不便利带着你。”
两边齐声惊呼，随后感觉声音有点熟，昂首一瞧，面面相觑。
门边是郑国公夫人和耿素素。
北襄太妃一想，又欢畅起来：“你说的对。看她这么不幸的份上，我且陪她一日。”
都城人上香，根基去两个处所。
“好，有题目及时联络。”
池韫和大夫人假装赏识壁画的模样，转到后殿，恰好能闻声她们说话。
过未几时，外头传来声音，絮儿出去探了探，返来禀道：“吴家的人来了。”
另一个陌生的声声响起，想来就是吴夫人了。
光亮寺就不一样了，他们走的是布衣线路。
池韫面不改色：“我是俗家弟子，无碍的。何况佛道本是一家，我们云游的时候找不到道观，去梵刹挂单也是常有的事。”
大夫人见状，笑着开口：“我们约了无悲大师，就先走一步了。”
哪知这一避，就撞到人了。
两边见了礼，耿素素问：“池姐姐，你是道门弟子，也来梵刹上香的吗？”
池韫点点头。上香这个事儿，对权朱紫家的女眷来讲，重点不在于求神拜佛，而在于玩耍放风。每次都去朝芳宫，总会腻烦的。
池韫与大夫人下了马车，在知客僧的驱逐下，进入光亮寺。
池韫跟着小县主，到了放生池。
大夫人点头：“仿佛有事。”
光亮寺的放生池，是京都一大景点，池里养着一只巨大的乌龟，传闻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善男信女们都喜好到这儿来许愿。
“哎呀！”
她们的神采如出一辙，一脸的莫名其妙。
池韫安抚她：“义母不是在家吗？她更不幸呢！连出门做客都不好去的。虽说出了朝芳宫，可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关在院子里，最多到花圃逛逛。不像您，只是明天不便利，明儿想出门就出门。”
等了一会儿，吴夫人上完香，也到偏殿安息，让人领了小县主去玩。
可池韫此行另有事情要办，跟耿家母女一块儿，不免碍事……
“池姐姐！”耳边传来惊奇的声音。
小县主不乐意：“甚么神啊佛的，不都一样嘛！”
北襄太妃看着打扮安妥的池韫母女，跃跃欲试：“真不要我跟着去？”
池韫也就是随便问问，郑国公府那么大，有点奥妙也不奇特。
“是，母妃辛苦了。”
阳春三月，恰是玩耍的季候，光亮寺到处都是人。
池韫小声说：“夫人，你觉不感觉她们有点奇特？”
两边站了一会儿，都踌躇着没开口。
好一会儿，俞慎之清了清嗓音，问道：“你如何在这？”
池韫更奇特：“我来玩啊！你呢？明天不是休假日吧？如何没去衙门？”
郑国公夫人一脸淡定：“晓得也没甚么，是你非得瞒着人。”
朝芳宫是皇家宫观，又是女冠掌管，因此香客以权贵居多，以女眷为主。
耿素素揪着头发，有点不美意义：“我怕被人笑嘛……”
耿家母女松了口气，郑国公夫人回道：“既如此，就无毛病你们了，池夫人请便。”
北襄太妃想了想，这话也有事理。
前面的话给吞归去了，耿素素看着她，结结巴巴：“池、池姐姐？”
世子妃语气略略减轻：“不成无礼，你外祖母礼佛呢！”
她反过来问：“你和耿伯母如何没去朝芳宫？”
每日庙门大开，布施穷户，还补葺了很多小院，租给来京赴考的举子们，只收取极少的房钱。久而久之，光亮寺四周堆积了很多文人学子，成了文坛一大盛地。
池韫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兵分两路，夫人去监督世子妃，我盯着小县主。”
因为大长公主在，郑国公府出门上香，向来去的是朝芳宫。
大夫人道：“这就不晓得了。”
池韫摆手：“您目标太大了，如果跟着去，康王世子妃立即会获得动静，那就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