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白笑了:“好,下次不会了。”
她悄悄推了推非夜白,人没醒,她便轻手重脚的超出他下了床,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往外一看――
“就算你不坦白,我也能猜到,若不是有你授意,她们的气势怎会如此之盛。”
彻夜可真是热烈,都喜好走窗户。
可这张脸的仆人此时正神采冰寒的看着她,一头白发在夜风里飞舞。
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非夜白轻叹:“宗真同你说了甚么,你不说,我便想,定是糟苦衷,这才出此下策。”
“哐哐”,“哐哐”,“哐哐”,得了,人还不断了,跟她这窗户死磕上,如果她彻夜不开,她也休想睡了。
“见怪不怪,若不是当年你强了我,也不会让满宫里的人对你那般畏敬。”
“从玉女宫返来后,你就一向沉闷。我拨了那些女人过来给你解解闷,结果却也不甚好。”
要说万魔殿的结界还真不是盖的,可颜缥雪一起行来,竟连鉴戒都未曾震惊,她猜疑的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非夜白,思疑是他用心开的后门。
她奇特道:“我畴前如此凶悍?”
她抬手锤了他一下,佯装怒道:“我就说那些女人怎的能好端端的穿过万魔长廊重重保卫,大朝晨的便蹲在我大门口叫喊,本来是你特地放行的。”
“哐哐”,“哐哐”。
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前两天她才说了一嘴,本日便见报应了。
“你这话如何听如何奇特……”
“嗯?我如何感受你这不是好话。”
“夫人的威名,但是让人望而却步。”
非夜白状似惊奇的看她,说出的话却让她恨不能一枕头闷到他脸上去。
又是一张让女人垂涎的俊脸。
“这些年我后宫一向无人,就是夫人当年的余威而至。”
“坦白从宽,嗯?”
来的人是颜缥雪,本来荼融拨来的探子报说,颜缥雪明日晚些时候会到,可现在人都站她窗沿下了,那神采丢脸的恨不能砸了她的窗户出去。
她一撇嘴,说:“放心,也不消下次了,大婚后,我便将她们十足给斥逐了去。”
她真身化构成人,该当是无求无欲,不通人事的,怎的非夜白口中的她,与她设想的仿佛差了很远。
纱幔垂地,载满星华。
她叹了一声,又拉开窗户,冷着脸说:“行了,行了,你别敲了,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了。”
当然,放水也要有点实在感,大殿里的结界那是半点缝隙都没留下,不然颜缥雪也不会一脸憋屈的站外头扣窗了。
“这清楚是下下策,不,是下下下策。”
“碰”的一声,她又将窗户给关上了。
“夫人威武。”
非夜白低头揽住她,走到床边躺下,让她睡在内里,他睡在内里。
她一时震惊得一时候不知如何言语,待她反应过来,便听到非夜白呼吸垂垂有些发沉。
她闭上眼,被非夜白一席话弄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轻易不想了,可恰好另有人不让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