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不时有挎着篮子卖粽子的小贩从身边走过，嘴里呼喊着。
世人落座，说着闲话。
王宵猎点了点头：“是啊，国度遭此大难，很多事情都迟误了。罢了，我们几人聚一聚，说上几句闲话，本年的端五便就如许过吧。只要百姓安乐，我想屈子也不在乎这一次空缺。”
汪若海听了点头：“昨日我问了，邓州各库的钱加起来，也不过只余两千贯，能收多少粮食？手中没有钱，那是甚么事情也做不成。”
汪若海道：“你这银粽子，不就是平常吃的？金粽子倒是第一次传闻。罢了，每样给我十个，尝一尝新奇。吃了几十年粽子，本来另有金的。”
王宵猎道：“邓州歉收，其他处所可不必然。并且现在与之前分歧。金军南来，皇室南渡，跟随的百姓不晓得有多少呢。他们是北方人，风俗了吃面食。听闻两浙一带，面一斤要六七百文，有的州县乃至要一贯余。从邓州有船去襄阳，从襄阳到鄂州便能够入长江。而后逆流而下，就能卖到两浙去。哪怕我们收麦五十文一斗，也有大利。”
几人称是。屈原是官府正式承认的，每年端五，应当由知州带着官员主祭才是。不过自从金兵南下以后，很多这类事情都烧毁了。
王宵猎道：“没有体例，只能让百姓共同我们。临时赊过来，等卖了钱，才还他们本息。”
一边的牛皋道：“即使粮食能卖出去，我们如何从百姓的手里收？现在但是缺本钱。”
汪若海悄悄点头。百姓的性子，被抢了也就抢了。现在又不收税，又想收他们的粮食，那里能那么轻易？王宵猎想事情，未免过于简朴了。
汪若海道：“本年大收，粮价必定会跌，有甚么体例？”
汪若海是淮南歙县人，听了小贩的话不由奇道：“向来只传闻一种粽子，你这里如何两种？甚么是金粽子？甚么样的又是银粽子？有甚么分歧？”
王宵猎道：“前两日邓州的麦子收割了，大师都看到，本年是个可贵的大收之年。接下来，要让百姓把粮食都好好收到家里去。一两个月后，还要包管粮价稳定，不要谷贱伤农。”
牛皋道：“明天是端五佳节，制置特设了酒筵，提刑一起同去。”
王宵猎道：“这有甚么希奇？天下之大，各地天然有不一样的吃食。北方很多处所，本不种稻，粽子天然用黍米来包。他们山中有桲椤树，叶子长得大，别有味道，拿来包粽子。本日衙门里有，倒是让提刑破钞。这一种吃食在四周几州常见，其他处所见的倒未几。”
王宵猎起家，把碗中的酒倒在地上，算是祭奠。
进了衙门，与王宵猎见罢礼。汪若海道：“本日街上见了个希奇事，本来这里端五另有金粽子。用的是黍米，与其他处所糯米分歧。特地买了十枚来，与制置尝一尝。”
小贩道：“客长，我这里有金银两种粽子。你要哪种？”
王宵猎道：“如果粮价跌了，官府该定一个代价，敞开收买。”
汪若海道：“看卖的粽子不错，我们买几只，带着做礼品。”
牛皋站起家来，偷偷扭了扭腰。道：“提刑，制置一向说我们要精兵简政。像邓州，普通的政事那是绝少。只要部属卖力，知州实在并没有多少事情。我一个粗人，也做了几个月知州。像提刑般人物，天然是手到擒来。”
牛皋听了笑道：“不差这一日。端五是一年大节，岂能够不歇息一番？”
汪若海住在提刑司衙门，为了分开，王宵猎则住在穰县县衙。两地相距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汪若海听了心中苦笑。按普通来讲，确切是牛皋说的如许。但王宵猎治下分歧。不管是军中，还是政事，都喜好把数家搞得明显白白。稀有字就要计算，对于从小没有学过数学的人来讲，计算可不是轻易事。哪怕是汪若海，俄然直打仗这些，也感觉头大。
牛皋听了点头：“如许也能够。只是怕百姓不信我们。”
王宵猎道：“以是此事最好由官府同一来做。从苍内行中把粮食收上来，运到两浙淮南——”
汪若海道：“此时诸事繁忙，还是不必了。我在这里把公文看熟，免得担搁统制时候。”
未几时，吏人在后衙摆好了酒菜。王宵猎请汪若海，另有几个首要官员，一起赴宴。
想了想，王宵猎道：“此事不必急。这一两个月，派人刺探一番，看看卖到那里合适。”
汪若海没有体例，只好起家，与牛皋一起出了官署。
小贩道：“金粽子用的是黍米，桲椤叶包裹，是方的。黍米金黄，是以名金粽子。银粽子是用箬叶裹糯米包的，三角模样。因糯米是红色的，故名银粽子。金粽子香，银粽子甜，客长都买几个吧。”
王宵猎点了点头。这倒是本身没有考虑到的。金人刚巧是农闲时南下，把人丁掳掠到北方，淮南一带的粮食没人收了。剩下的人丁減少很多，粮价反而起不来。两浙一带现在还安宁，不过是俄然多了很多北方人丁，粮价飞涨。
说完，叫住一个小贩，买他的粽子。
汪若海听了摆手：“淮南不必。金人掳掠淮南以后，把强健摈除北上，粮食没人收。这一两年淮南粮价不高。运到那边，只怕没甚么利钱。”
王宵猎道：“本日端五，按说官员该主祭屈原。只是现在非常时候，很多风俗烧毁，本年便就只能如此了。如果这两年承平，下处还是要祭才好。”
走在大街上，见行人都喜气洋洋。小孩子手上系了长命缕，手里拿着玩具，到处疯跑。家家户户门前插着艾草，氛围里飘着雄黄的味道。
王宵猎道：“如果别人，又何必赊欠百姓？直接加税抢了就是。此事到时再议。”
小贩欢畅隧道一声好。各取了十个粽子，用荷叶包了，给汪若海侍从提着。
汪若海道：“自是应当。昨日我也问过了，现在州衙中并没有熟谙礼节的人。”
桌子的中间，摆了一个铜盆。内里恰是汪若海买的金银粽子，另有一堆鸡蛋。
世人施礼如仪，重新落座。
汪若海听了啧啧称奇。从小只传闻用糯米包粽子，还没传闻用黍米的。黍米性粘，用来包粽子倒是刚好。不过与糯米比拟，黍米别有香气。用桲椤叶包起来，别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汪若海听了苦笑：“制置，长途贩运不是轻易事。特别是现在，路上不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