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过税，看起来官府增加支出，实际上大增加了买卖的本钱，反而导致贸易式微。团体上看，不如不收过税，只收买卖税。贸易繁华起来，官府还怕收不到税。
想了好久，黄员外才道：“襄阳如此做买卖，倒是其他处所没有见过。”
黄员外道：“等人运到襄城，不晓得多少北地贩子在那边抢，那里另有甚么利钱？最好是在襄阳就做好筹办，棉布买好，运到襄城我直领受起就是。”
明天的菜肴，在后代看来也是平常。如红烧狮子头、樱桃肉、豆腐箱、白斩鸡等，用的质料并不非常讲究。但可贵的是，做得非常精美，摆在盘子里如同艺术品。一尾清蒸缩头鳊，哪个没吃过？但看桌子上面摆的，林升源倒是向来没有见过的。制作得精美，摆得精彩，味道更是前所未见。
杜员外道：“当然是有信得过的人。另有一样，就是要有钱。你人不能到襄阳，拿出大笔钱来只怕不太实际。襄阳与其他处所不一样。新近印了会子，又设了银行，实在非常便利。便如棉布，从衙门买了出来，便能够以货色抵押，到银行贷钱出来。按银行能贷七成现钱，本钱就省了很多。运到襄城去，黄员外给了现钱，返来便能够到银行还钱。这中间关头的，是最后买棉布时，要有人给钱买货。买了货色以后再到银行贷钱，还了借的钱。如此就相称于只用三成本钱，便能够买到棉布。”
江边酒家二楼的小阁子里，城内开货场的杜员外坐在中间，林升源和几位员外摆列摆布，黄员外两三人坐在客位上。桌子上泡了比来风行的散茶，说着闲话。
杜员外笑道：“北地来襄阳做买卖的，非止黄员外一人。我们天然无妨，等员外的动静就好了。只是员外切莫担搁，棉布没了货，买卖可就难做。”
酒过三巡，黄员外道：“来襄阳之前，诸般困难我都考虑过了。只是没有想到，不准北人在襄阳做买卖，并且不准北人在境内走动，这就有些难了。棉布比绢绸的代价还要高很多，好大一笔钱！人不能在襄阳，这买卖实在有点不好做。”
杜员外道：“襄阳做买卖端方与其他处所分歧，做买卖的体例也分歧。想出体例来的，才气赚到大钱。想不出体例来，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开封府的豪华，讲究的是器具洁净，用金银餐具。金盏、金盘、金筷子，用银的就低了一等。襄阳因为受王宵猎影响，不消金银器具，而全用瓷器。讲究的酒楼，都是到汝州原官窑产地特别定做，天下第一等的瓷器。并且形状各别，带着酒楼标记，不是平常可比。
黄员外道：“杜员外，你在襄阳好大的货场。有我们帮衬，买卖天然更好些。如有好主张，无妨教一教鄙人。有钱一起赚，对大师都有好处。”
黄员外道：“这一名林官人，是我在开封府时就熟谙的，做买卖最重信眷。襄阳的事情，我便拜托给他。买了布，运到襄城去。员外的货场，供应些便利。”
杜员外大声道：“衙门端方出来了，不准北人在襄阳城里做买卖。要做买卖，到北边的襄城，那边有榷场。黄员外，你要买棉布，要想体例才行。若不然，只能等着有人运到襄城。”
此时小厮过来，说酒菜好了。杜外员是店主，叮咛上酒菜，几人边吃边谈。
黄员外道：“杜员外说的是。中间的关头是甚么？”
杜员外道：“传闻王察看最喜好宜城的竹叶青酒，味道清爽甜美。年前我特地派人到宜城，找了酿酒最好的一家，特制了几缸。明天诸位尝一尝，味道可中意？”
王宵猎不是喜好喝酒的人，以是中意果酒、露酒，另有竹叶青这类。富人们的咀嚼，是跟着官员们的口味来的，襄阳一样风行这几种酒。只不过他们吃的用的，比王宵猎更加豪华。
杜员外道：“王察看如天上星宿下凡，各种奇思妙想，岂是其他处所可比的？另有一点，买东西的时候不交税，路上也不交过税，经前向来没有传闻过。唯有如此，这买卖才气做得起来。”
这类做买卖的体例，是黄员外没有传闻过的。听了杜员外的话，在那边想了好一会。到底是做买卖的人，很快想明白了。本身的风险，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支出三成的本钱。在买棉布之前，这其中间人要借来充足的钱。不消问，乞贷的人就是杜员外了。再以后，中间人把棉布运到襄城，本身收了货色付现钱，中间人拿着现钱回襄阳还了现款。
酒菜上来，一边的林升源不由睁大了眼睛。之前在开封府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是明天的酒菜，倒是之前向来没有见过。
杜员外抬头喝了一杯酒。把酒杯放下，沉默了一会道：“我是个粗人，有话直说。你这买卖要想做成，必须有几件事。一个是有信得过的宋人帮手，在襄阳买了货色，运到襄城。这中间费事很多。因为买棉布要现钱，可不是小数量。再一个，襄城到襄阳五百里。没有可靠的人，难运到那边。棉布是轻货，凑不到人一起赶路，总要存在货场里。”
杜员外听了笑道：“员外想的好！只是这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轻易了。你不给定钱，哪个给你做这些事？给了定钱，运到千里以外的襄城，路上不晓得多少事情。如果不留意的人，不定就吞了钱，随便找个来由乱来畴昔了。此事要做。就要有信得过的人。”
杜员外不语，只是催着大师喝酒。
杜员外情愿借现钱，是因为襄阳有了新端方。开了银行以后，官府限定了官方假贷的利钱，短期存款的利钱远远高于耐久存款。乞贷几天，利钱高，并且当即买棉布，不怕本钱没了。
黄员外听了，闭起嘴巴，端起一盏茶喝了。不说话，也不晓得想些甚么。
黄员外点了点头，只是一时之间难下定夺。发卖棉布是大买卖，触及到的钱太多，哪个步调也不能草率了。想了好久，黄员外道：“此事非小，且容我归去考虑几天。如果成了，还要借助诸位员外。”
黄员外连连点头：“不错，我也传闻过。现在京西八州军做买卖，都是卖货的时候收税，路上也没有了过税，实在便利了买卖人。之前做买卖，路上穿州过府，那里不要收税？”
杜员外道：“我开着货场，天然但愿有买卖。不过衙门的买卖，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棉布贵重，交的钱可很多。当然，只要员外的本钱足，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