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层粉饰的积雪,下方是一处三尺见方的洞口,向下延长六尺又横折向前,足有拳头大的莹石放出敞亮的寒光,将土洞内一丈见方的空间照个通亮,洞内两人一胖一瘦,一坐一躺,恰是白日躲藏在松林深处的钱掌柜和麻二。

天下奇禽灵兽按其战力、用处共分九阶,一阶为低,九阶为高,每阶又细分上中下三品。

“这,这是法器!这如何能够……这连内丹都没结的妖狼如何能够会有法器!”

二人面色大变,还未等其有所行动,只听一阵嗡鸣从洞口传来。

白泽手中法决一变,手镯大小的“明王环”便从麻二的后脑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吼怒一圈,重新回到左手腕上。

麻二用手重抚着“寻药金毛鼠”油光似水的外相,嘿嘿笑道:“嘿嘿,小金但是与我有缘,我俩相依为命不敷为外人道也。钱老哥,你放心,就算那王老夫当年是了不得炼气士,可现在气海已破就是凡人一个,在青羊集上让个把人消逝,我麻二还是能办到的。”钱掌柜哈哈一笑,正待说些甚么,俄然麻二胸前的寻药金毛鼠浑身鼠毛炸起,收回叽叽哀鸣,一副尽是惊骇的模样,敏捷躲回麻二衣怀里。

这寻药金毛鼠又称寻药金毛鼠王,乃是一阶上品的寻药银毛鼠变异而成,极其少见,百里寻药,辨路识山,乃是一种对炼气境修士都极有代价的灵兽,市道上收卖价已达五百玉钱,可惜还是有价无市。

钱掌柜抿了抿小胡子,细眯着小眼看着那金毛老鼠,啧啧道:“你放心,等灵草到手少不了你的好外,另有承诺帮老哥的那件事,可别忘了……嘿!你小子,也不晓得上辈子积了甚么德,这二阶下品的寻药金毛鼠如何就让你给获得了呢。”

麻二目睹钱掌柜丢下自已不战而逃,不由心头大怒,还来不及骂出声,那庞大的铜环已然迎头撞来。

一时候,爪影幢幢,煞风吼怒,光罩上又中数爪,情势岌岌可危,麻贰心急如焚,在原地摆布急转,刀势凌厉,接连使出数套杀招,却连白泽一根毫毛都没碰到,心头一片暗淡,不由在心中暗骂道:“他娘的,老子死里逃生过那么多次,莫非彻夜就要死在这鬼处所了……”

强忍动手臂的酸痛,仓猝从腰带下取出一张火红色符纸拍在乌钢柴刀上,顿时化作一团熊熊火焰裹刀身,刀锋一转,麻二双手持刀上挑,便欲给白泽来个开膛破肚。

见此状况,命悬一线的麻贰心中惶恐不已,要知这金光符但是位列八品下阶的防备符,若非论此符的各种缺点,单论其防备力足可与八品中阶防备符所媲美,炼气境之下无人可破,足可挡炼气仙士的尽力一击,乃是本身压箱底的保命之物,没想到在短短的时候内竟被一只连内丹都没结的妖狼所攻破,顾不得再摇银铃,仓猝一个侧滚逃出靠近破裂的金光罩,反手将一张“青风符”拍在腿上,身如疾箭般直奔向洞口,却听耳后忽响起吼怒劲风声,还将来及收回游移之声,脑后一阵巨痛传来,落空认识的身材重重地跌倒在空中,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麻二见脱手偷袭的竟是本身和钱掌柜跟踪数天的妖狼,不由大惊失容。

白泽目中寒光凛冽,手中掐决结印,庞大的铜环立时缩小,最后化作手环大小被白泽套在左手手腕。

月光清澈,北风吼怒,松林中白茫茫的积雪上亮起几分不起眼的微光,细心看去,这处三尺见方的微光竟然是从积雪下透射而出。

见到如此环境,麻二最早反应过来,刹时从大腿外抽出一把乌钢柴刀来,接着又从腰间取出一张金色符纸直接拍在身上,顿时符纸上金光一闪化作一个金色光罩护住满身。

此时那钱掌柜也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见情势危急,暗自从袖中激起一枚土黄玉符,一道黄芒从脚下亮起,身形蓦地一轻竟是在原地没土而入,抛下麻二径直土遁而逃。

白泽顾不得检察麻二身上宝贝,身形一闪,缓慢的钻出洞去,面对着幽幽月光下的莽莽松林雪地,四周寻觅,竟是没有发明那钱掌柜的一丝气味,心中模糊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白泽目中银光一闪,体内阴阳二煞,沿任督二脉前后流转相合,归于气海丹田当中,电光火石间,丹田当中阴阳相合又化生出一股太阳真煞来,刹时沿周身经脉流转满身,脚下蓦地发力,双爪上环绕起一缕缕至刚至阳的太阳真煞,好像怒龙出海般击向光罩。

这时一道黑影从洞口落下,抬手接住倒回的铜环,狼首神俊,额间那一轮残月邪气实足,蜂腰猿臂,恰是白泽。

麻二手持柴刀见状心下一松,心中痛骂那只顾自已逃窜的钱掌柜,却见那铜环在洞内吼怒一圈再次狠狠地撞在金光罩,光罩上还是是泛动起阵阵波纹,并无一丝分裂的迹象。

兔起鹤落间,白泽并没有脱手禁止,为了尽快处理战役去追另一人,反而对金光罩的守势更加狠恶了几分,心中倒是暗忖:“阴阳破煞爪中第一层至阴至柔,至阳至刚之理,本身勉强算是摸着了一点门道,何如阴阳二煞的火候委实太浅,阐扬不出几分能力。不然戋戋一个光罩又岂能挡得住阴阳破煞之力。”

刺耳的铃声响起,那寻药金毛鼠闻声一颤,腹中顿时巨痛难当,满地打滚,只见其毛茸茸的肚皮上竟凸出一颗指肚大的小球,顶着肚皮来回转动,诡异非常。白泽见此一幕,目中寒芒大盛,脚下发力刹时跃至麻二头顶,体内阳煞再无保存,双爪上黑煞滚滚翻滚,以排山倒海之势凌然击出,那金光罩一声沉闷的嗡鸣,光罩上充满密如蛛网的裂纹。

麻二看准机会,就在铜环力尽即将拜别之时,双手持刀运转真气,一声大喝,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奋力斩下。

钱掌柜一身兽毛雪裘,闭目盘坐在地上,闻言展开细眯的小眼笑道:“麻二呀,你要想睡就先睡吧,我身上带着‘子母寻路虫’,子母连心,据我身上子虫的反应,他们距我们已经不敷十里,应当过不了几个时候就能与我们汇合了。”

俄然一只巴牚大的红色老鼠从麻二衣怀中爬了出来,懒惰的卧在麻二胸口上,头顶上一撮金亮鼠毛特别夺目,麻二换了一下腿,说道:“睡就不必了,等你妹夫一到,明早咱就直入小寒潭吧,杀了那妖狼,尸身记得有我一份,见到冰魄草后必须先将灵符给我。这几天来我家小金每天都被吓得提心吊胆的,都没好好睡过,我这全数的身家可都在小金身上,它要被吓出事了,拿你那灵符来赔都不可!”

“当”的一声,铜环倒飞而回,麻二一声闷哼,喉中一甜,双臂被这铜环的巨力震得不竭发颤,乌钢柴刀几乎脱手而飞,握刀的双手虎口开裂,鲜血直流。

轰然一声,洞口外用麻布封住的积雪被大力撞开,只见一只水桶粗的铜环带起阵阵嗡鸣向两人朝两个吼怒而来。

那光罩上金光一暗收回阵阵嗡鸣,一时候波纹密密连连,却无分裂迹象。

顷刻间,麻二见这被他圈养多年的寻药金毛鼠竟然想要弃主而逃,蓦地收住刀势,将手中火焰刀于胸前一横,朝那挖洞逃命的寻药金毛鼠颠狂地奸笑道:“小金,你还想跑!你都跑多少次了,还不长记性,看来老子还没经验好你!嘿嘿,你还是给老子陪葬吧!”说到最后一句,左手已从腰间翻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银铃,狠狠一摇。

麻二面色一白,双臂酸麻难当,没想到本身天生体力惊人,力逾蛮牛,竟还敌不过这狼妖的一击之力,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丝,心中不由暗骂道:“这破金光罩,老子的过半积储可都白花在你身上了,你不能随身挪动也就算了,竟然还不能从外向外发挥远攻的灵符,此次可关键死老子了。”

白泽见此目中一寒,身形一转,等闲的躲开这一刀又是一爪拍在光罩上,光罩又是暗了几分。

就在这时,俄然一道白芒从麻二怀中飞出,刹时落地穿过金光罩直奔向洞角欲打洞而逃,恰是那寻药金毛鼠。

白泽目中银光一闪,将身形埋没在一堆碎石以后,火线三丈便是那微亮光处,也就是那两人的藏身之所。

挟带着非常巨力的铜环狠狠地撞在金光罩上,那光罩上顿时如同湖面般泛动起阵阵波纹,却未有一丝分裂的迹象。

麻二身下铺着雪裘披风,枕着一只足有枕头大小的巨大百宝囊,一身粗布白衣,此时正翘着二郎腿,瞻仰着洞顶的莹石,各式无聊道:“钱老哥,你不是说你那妹夫彻夜便到吗?我们得比及甚么时候啊!”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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