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这些年来他无数次到灵山,是她狠着心不肯见他。

“再不睡天要亮了。”顾长辞又提示。

“好。”

自始至终,我想要的,也只是你罢了。

顾长辞浑身一震。

感受着男人脚步在靠近,她愈发的惊骇起来。

“我何时怪过你?只怪我当初没能庇护好你,才会让你心灰意冷的分开。璇儿放心,今后不会了,今后非论是谁,我都不准他们伤你。”

“对不起,是我太脆弱了。这些年来,我一向不敢面对你,不敢见你。你可怪我吗?”

“长辞――”她轻声唤他。

文锦璇缩在床榻一角,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断。

文锦璇踌躇再三,终究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口,“二哥说,要我们送一个孩子给乌族――”话音落下,她只觉脸颊滚烫,低下头,不安闲的搅动手指。

他的璇儿,也终究要英勇一回吗?

“你不是说悔怨了?”

屋中光芒顿时暗了下来,他回到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鞋子才脱下一只,又听到她惊骇的声音,“那窗边的帘子也要关上。”

文锦璇眉梢微微挑了挑,红唇轻抿,倒是欲言又止。

本就暗淡的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文锦璇心中小鹿乱闯。

顾长辞只好又将鞋子穿回脚上,去将屋里的帷帘全数拉了起来。

是啊,他从未曾变过。

心中那份沉郁,也因她一句报歉的话,荡然无存。

她这般暴躁的模样,却似是在表示着甚么。

心跳得短长。

顾长辞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在文锦璇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好,依你。”

顾长辞扭过甚,清隽的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精美的唇角轻启,吐出一句淡淡的话来,“我不想喝茶,也不消洗脸,你还是睡吧,免得我悔怨。”

慌乱的眼神,更不敢去对他的眼睛。

待他欺身而上,手尚未触及她的领子,她又仓猝捂住衣衫,手忙脚乱的推他。声音严峻而焦灼,“灯,你将屋里的灯灭了。”

“我便在门外守着,不会出去。”

万般心疼化作一抹柔情,悄悄拍了拍她的发顶,便松开她,又要往外走。

顾长辞又怎会不明白她这话中的意义?

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她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若非他这些年来的固执,又若非那日在岳州撞见,便是到了本日,他们还是形同陌路吧?她总感觉当年受了委曲,感觉一片至心未获得回报,可这些年来真正委曲的人,该是他吧?

“那你呢?”

顾长辞眸中溢出点点笑意。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横抱起来,向榻边走去。

顾长辞下了床来,将床边、桌上的灯全熄了。

用力抱了她一下,又恋恋不舍的松开,“去睡吧,眼睛都红了。”

缓缓转过身,揉了揉她尽是歉意的脸颊.

思及此,头压得更低了,羞愤的模样,恨不能挖个洞将本身埋出来。

“我哪有说?”文锦璇缓慢的答复,话才出口,却又恨不得咬掉本身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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