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香水铺子的欣喜,再翻看制冰工坊的收益时,江宴表情就安静了很多,没有那么亢奋了。
可当看到左边那一页时,江宴眼睛都睁圆了。
翻了几页直接看到最后的总账,却忍不住又一次倒吸一口寒气。
现在可好,抄家抄出来的东西直接充公,代缴送入都城,连名下店铺都低价措置,折为现银,没给金陵府留下任何好处,反而还要安设那些没有事做的工人。
“不是老爷你说的,宁先生来了不必通报吗?”
这是苏瑞在金陵呆了一个月,从叶家案子顺藤摸瓜,又把半夜阁那些为非作歹的杀手抓住,又扯出一堆瓜来,终究决计的犯人名单。
再加上那些分铺日销一百瓶,每天也得有十几万两银子入账。
宁无恙没有解释,而是翻开了箱子,把厚厚的两沓总账簿,另有随机抽出的两本分类账簿,交到了江宴的手里。
“老爷、老爷……”
此话一出,衙役也变成了苦瓜脸,像是哑巴吃黄连,有磨难言。
……
府衙内。
他又看向门口站着的衙役,眉毛一拧:“宁先生来了,如何没有人向本官通报一声?”
第二页右边一样如此,一行一日的记账法。
江宴非常愁闷地翻动动手里的结案文书。
五十两一瓶不是五十文一瓶,那些达官朱紫是筹算拿香水当白开水喝吗?
少了些?
江宴觉得宁无恙是没搞清楚赋税律令,白跑一趟。
“宁先生不是在其他州府开了分店,不筹算把香水倒卖,这类景象只交一遍季税便可,不必再交其他过道税了。”
达官权贵们的钱是真好赚。
江洋目睹喊了好几声,自家老爷也只是望着文书兴叹,对着堂下站了好久的高朋歉意一笑,悄悄推了一把江宴的胳膊。
“这三伏都数了一个月了,如何另有人买了这么多冰块?”
成果苏瑞奉告他,这个位置非他不成。
二百万两,这可不比香水卖得少多少。
“这是香水铺子和制冰工坊七月份的收益总账,以及明细的账目。”
安然酒比来倒是卖了很多,可那税收也不关官府收,而是中转天听,算在娴郡主的头上。
可他的摊子铺得太大,耗损天然也大。
宁家在江南道各地开了这么多家分店?
宁无恙直接让云飞把箱子搬进大堂正中放下,他便直入主题。
“都说穷生奸计,富长知己,这些人也不穷,为何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谁晓得呢,听卖力的管事说,很多预定冰块的都是岭南或再往南的那些人,也有一些中本来的货商,能够是跟风吧。”
江宴内心憋着一股知名火,正无处发作,思路突然被打乱,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眉毛倒竖。
江宴顿时面前一亮,赶紧走下去,勉强挤出了一抹苦笑:“本日是甚么风,把宁先生吹来了?”
早晓得这些人犯下这么多罪过,他应当早早清查的。
“老爷,宁先生来了。”
“归正他们敢掏钱,我就敢制冰,只是这制冰工坊比起香水铺子来讲,不如何赢利,并且运输也费事,太远处的处所货商的票据也不敢接,以是交税便交得少了些。”
一本香水铺子的账册。
在为那些受害者可惜的同时,江宴看到名单上很多熟谙的名字,更加愁闷了。
昨日朱煦交给他的净剩的八十万两银子,还得去买酒、买花、请野生、请卖力押运的镖局车队。
待到衙役分开。
“喊我何事?!”
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江宴也不晓得宁无恙为何而来,但看到他身后的云飞搬着一口箱子,便晓得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中很多都是本地驰名的商绅,在各种商会上,他还见过数次。
季税不是上个月才交过?
难啊。
别看他赚很多,一样他开消也大。
江宴至今也没看出来,他对江南道赋税能够作出如何的进献来。
还是少量多,但江宴光看这账目上的数字,感受上百万两对于他来讲,都有些麻痹了。
江宴担忧本身刚才站得太猛,脑筋有点发晕,这才没能明白,宁先生的话到底是何意。
第一页写了十天的每日账目,公然每天一百瓶。
中间的江河,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着。
江宴手里拖着厚厚的两本每日总账目,此时的表情非常庞大。
“江大人,我本日是来交税的。”
江宴又翻看了一下苏瑞留给他的,关于金陵州县新任官员任用名单,他更难了。
“宁先生现在称得上是金陵首富了吧?”
江宴惊奇不已。
衙役当即点头如捣蒜,这让思路还没有回转的江宴难堪一笑,对着衙役说道:“倒是本官冤枉你了,行了,你在这里站得够久了,去喝口水。”
宁无恙就在中间站着呢,江宴天然也不会一页页的翻完看个细心,而是直接翻到最后检察总数量。
再想到,这些商绅该交的年税还没交,江宴眉毛都拧成了川字。
“金陵的话差未几,毕竟叶家没有了以后,剩下的便是元家了,但元家在芜湖交税,论税费的话,我能够是金陵首富,但论资格论堆集,我还达不到这个成绩。”
并且各地的预售数量竟然有如此之多?
“宁先生,我感觉经商这件事不凭资格,而是凭才气,至于堆集……我光看这些账目便晓得,宁先生不出一年,便绝对是名副实在的金陵首富。”
难。
江洋比划着堂下的宁无恙。
这么多吗?!
江宴第一次逼真的明白,为何当初叶家仅凭盗获得来的熏香方剂,没过两三年,便能成为金陵三豪富商之一了。
虽说这一点,能够请收编半夜阁的人来完成,郑林的镖局新开张,代价能够实惠一些。
宁无恙实话实说。
为何又来交税?
他记得香水铺子七月份并未对外预售,只是每日往外卖一百瓶,如何账目流水这么多?
翻开总账一看。
一个月卖出去三百多万两的香水,这是一个甚么观点?
他不善于赋税这一块,还筹算趁着此次浩繁官员落马,有任职变更的时候,趁便把他这个江南道长史的位置,拱手送人。
前二十五天用了两页,剩下的五天用了厚厚一本。
“是来交税的啊……甚么?交税?”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