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宵神采一下变得非常丢脸,目光一扫杨韶,见他与叶辰光一样有十层修为,并非合适的夺舍肉身,顿时心下明悟几分,神采又变得暖和起来,摇了点头轻叹道:“这位杨贤侄没有落井下石倒也侠义心肠,甚是可贵,请到贫道洞府一叙如何?”
一个时候向东飞翔三百余里,终究到了一处风景娟秀而屋舍连缀,并不算高大雄峻的九真峰前。峰下广场有很多低阶弟子正在摆摊发卖一些符纸、灵药、质料甚么的,郦荣转头道:“此处名为九真峰,上面摊地比较自在,外来弟子也可来此买卖,杨道友要不要看看?”
郦荣笑了笑没说甚么,直接从空中飞越广场缓缓上九真峰,到了山腰一处刀削般峻峭腾空的青石平台上,面前竟是一片面积不小的广场,远处亭台楼阁层层叠叠,一眼看不到绝顶。
杨韶低头一看,抽了抽鼻子轻嗅一下,盏中灵茶披收回一股浓烈之极的木灵气,看上去品次不低,也不知是何灵茶,却不好多问。
叶正宵在上首条案后落坐,单手打出一道法诀,两只茶盏回声而起,一只落到身前,一只则横移丈许,落在杨韶面前案几上。随之一只碧绿色茶壶飘飞过来倾斜少量,壶嘴吐出一道碧绿色灵茶落入茶盏中,不但没溅起半点水珠,连泡沫都未曾闪现。
“长辈正有些事情需求向请前辈就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贫道收藏的千叶露,以数十种灵草的叶片炼制而成,杨贤侄饮上一盏,说不定可抵十年苦修之功!”叶正宵抬手表示,面露浅笑。
“啊……这如何使得!”郦荣大喜过望,面露谦让之色,手里却行动缓慢地将灵石收起。到了广场外台阶牌坊前,郦荣祭出一面狭长的碧绿色大叶片状法器一跃而上,等杨韶脚踏金狼梭跟上,便带路一向向东高空飞翔。
“先办闲事要紧,就不去闲逛了!”杨韶心中非常意动,但挂念着事便婉拒道。
“敢问但是叶前辈,长辈玉阳宗末学掉队杨韶,有要事前来拜见!”杨韶上前一步,躬身抱拳见礼道。
杨韶一怔,不想这叶老道如此心急,一掀青袍下摆,也取出一只木盒挥手一拂,内里的空玄甘露碗自行飞出,悬浮在半空一阵闲逛,飘浮出一道黑气变幻出一张小型人脸来,恰是叶辰光的样貌。
郦荣一向带杨韶弯弯绕绕地前行,绕过一大片宫殿群,到了背景处一面壁陡的石壁前,指着石壁顶上白雾覆盖之隧道:“那处便是叶师叔的洞府,杨道友在此稍等,小道这便去藏经阁把话送到。”
“呵呵……贤侄有所不知,因你修为不敷,加上此茶重在口感,因此灵力发散迟缓,需求饮茶半个时候后才有灵力散入经脉,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应慢用才是!”叶正宵面露戏谑的笑意,又问道:“却不知贫道小侄是如何失了肉身,杨贤侄但请细细讲来!”
杨韶再一拱手,见叶正宵单手一招,空玄甘露碗飞入木盒飘了畴昔,被叶正宵一点指托在手中,随之放出一支青光蒙蒙的朝天笏一跃而上,大袖飘飞一卷,杨韶顿感身形被一股大力一带而起,落在了青色朝天笏上,升腾而起到了石壁前,叶正宵挥手打出一道法诀,一团青光激飞而去,击在石壁上收回一声闷响,青色灵光大放,石壁上一下现出一个半圆形石门向内翻开,暴露一个幽深洞府。
“十年?那长辈就却之不恭了!”杨韶心中一阵惊奇,想着这筑基修士所用灵茶天然非同普通,顿时大为等候,便端起茶盏小抿了一口,只觉满口芳香,吞入喉中滑溜溜的清冷非常,非常受用,但流入腹中却没有任何感受。顿时有些奇特,便又抿了一口还是没甚么灵力发散之感。
“甚么?究竟产生了何事?贤侄竟落得这般模样……看在你亡父的份上,你便临时借居在此,待寻着合适的皮郛再作计算!”
“小道名叫郦荣,我们申国七宗虽有竟争,但大抵上干系都不错,杨道友称小道为郦道友便可。”这名叫郦荣的弟子身着青色道袍,显得非常健谈,又道:“叶师叔作为外门传功执事之一,每月要讲经讲课五天,平常也要到外门藏经阁轮值,以是此时应当不在洞府,他见不见杨道友,小道就不敢包管了!”
“叔父!孩儿遭遇不测失了肉身,多亏这位玉阳宗杨道友施以援手,将孩儿的神魂带返来,还望叔父设法续命,孩儿此生必然酬谢!”
杨韶笑了笑,不觉得意地取出一个长形小木盒和一块下品灵石,递给郦荣道:“郦道友尽管带路,待会儿可拿着此物去见叶前辈,这块灵石算是请你喝茶吧!”
出了此处大殿,杨韶昂首一看,见门头挂着“广通殿”三个大字的牌匾。据之前叶辰光指导先容,此处称为皋阳峰,是仙符门外门四峰之一。
杨韶低头看去,皋阳峰延长出无数山头坡地,占空中积非常泛博,谷地间都是一些低矮房层院落,而一些山顶灵气充分之地则广建殿阁楼台,垂柳掩映中白墙青瓦,宫阙寂静弘大,气势不凡。
进入洞府后石门自行封闭,一条约十丈长的巷道通到一个亮如白天的石室大厅中,石室顶上镶嵌着十几颗拳头大小的月光石,绿幽幽的灵光非常温和,但却没有半点热度。大厅里侧高出空中一尺的石台上铺着红色地毯,上面木榻茶几条案一应俱全。
此山下另有外来拜山访客暂居的客馆,但杨韶此行环境特别,一出大殿便直接进了殿前广场外东阁楼,向一名管事弟子申明环境,由其指派了一名引气期七层的年青弟子带路。
杨韶点点头,目视郦荣微微躬身一礼,脚下一踩碧绿色狭长叶片调头向西疾飞而去。在此等了小半个时候,火线一道黑袍人影从天而降,倒是一名六十来岁,颌下与两鬓上唇蓄着五缕长须的大哥羽士。此人神采红润,颀长的双眉烘托得目光慈和可亲,其一抖肥大的道袍宽袖,另一手拂尘一甩,目露探听之色向杨韶打量。
身着玄色阴阳鱼袍服的老道目光一下变得凌厉逼人,身上一股宠大灵压冲天而起,大袖一挥,一只长形木盒一飘而出,盒盖自行翻开,从中飞出一只白玉朝天笏,这才微微颌首道:“说吧!此物为何落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