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半晌,凤点星客气地对两个宫女道:“风有些凉,不知两位女人可否帮我去极央宫拿件外套,并帮我去御膳房拿些点心过来?”
然后才记起她们是太子妃的侍女,便都看向太子妃,伊帕儿浅笑:“你们去吧,有国舅在,我没有事儿的。”
刺弧:“无可奉告。”
凤点星也品了几口香茶,赞叹:“这茶竟是如此用心,难怪味道极佳!这香茶,配上一曲笛声,必然更妙!”
笛声极美,却很低,曲调有些奇特,与其说是乐曲,更像是一种好听的咒语,伊帕儿听着听着,完整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了,满脑筋除了这笛声,甚么也听不到。
两个宫女大喜,分头分开。
她的双眼,锋利,刻毒,雪亮,像浸在冰水里的刀片――她是刺弧!
伊帕儿点头:“托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和国舅的福,这几天又好了很多,吃得比之前多了,睡得也极好。”
伊帕儿笑靥如花,捧起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道:“这是用少量的桂花、茉莉花、菊花共同朝晨汇集的露水调制而成,味道特别清透,因为露水不易汇集,以是要趁露水多的时候多汇集几壶,放在冰窖里放着……”
凤点星浅笑:“我自幼好学,无所不知,但像你如许的女子,我未曾碰到,以是想弄清我所不晓得的事情。”
说罢,他拿起笛子,文雅地举高,放到唇边,缓缓地吹起来。
凤点星啜茶,眼眸垂垂加深加浓,透出险恶的、魅惑的、难以捉摸的光彩:“你晓得吧,我是凤国的国师,最大的本领就是占卜瞻望,从小到大,我的瞻望从未出错,世人都说我能看破天机!”
刺弧冷冷地看着他:“你把我唤醒,不知有何企图?”
被他称为“女人”,两个宫女头都晕了:“好的好的,主子这就去……”
倦意突如其来,她渐渐地合上眼睛,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换了别的女人,必然脸红心跳窃喜不已,但刺弧无动于衷:“体味了又如何样?”
这是她第一次被强行唤醒,在完整没有前兆的环境下!这个男人,公然有些古怪的本领,竟然能做到这一点!
凤点星悠然:“我只是看上了你,想和你聊聊,促进体味罢了!”
凤点星趁她们分开的空地,手指一弹,将某种粉末放进她的茶水里,随后笑道:“这茶是花茶吧?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般平淡而余味绵长的花茶,不知是甚么茶制成的?”
凤点星察看着她,先问寒问暖,然后又跟她聊起内里的千姿百态,伊帕儿听得非常入迷,不竭收回赞叹声和笑声,惹得宫女和路人惊奇不已:平素暮气沉沉的太子妃,竟然也会笑得如此畅怀?
凤点星浅笑:“你醒了么?我们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凤点星唇边泛过诡异的浅笑,放下笛子,轻巧的、却有力地敲了一下桌面,这声音,就像一记重锤敲在伊帕儿的脑袋上,她蓦地展开眼睛,坐直身材,直视他。
她在宫里不知受了多少冷眼,国舅是独一一个从见面起就对她亲热的人,并且还是那般超卓崇高的人,她对他的印象极好,表情很快就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