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在此时跨上了一条神焰火龙的背脊。相抗一阵,神焰在我的心中,垂垂明朗起来,凸显出一个表面:

浮空盘坐的药师真人抬手指向天顶。那真空中的火球垂下一道火瀑。

“师尊,原剑空的循环琼液在来岁除夕前就用尽了,您要他如何办呢?”

那十一条火龙蓦地愣住,又化成十一朵灵芝焰排着队飞向我,此次它们却没有了进犯我的意义。我收银蛇剑,然后一朵接一朵接过焰灵,用我雷法总纲的咸字诀灌顶驯化焰灵。它们既没有对抗意念,而我的雷法运御也逾来逾熟。

两世以来的道法贯穿在我心头划过一道电光。杀伐一面外,我的雷法总纲衍生诸形的一面垂垂推演出来,各种控御和驱遣雷火的心法不竭升华融汇,终究现出一道极新的御灵心诀。

“驯焰不成,还要炼丹!哼!”白眉道人的投影讽刺。

霹雷一声,我释放开银蛇剑的真形。我一手持得不再是剑,而是两柱光那样的龙形雷鞭,狂抽十二枚神焰。那神焰也呼应化成十二条火龙,长空游动。我的两柱光鞭每次交叉,二气相汇,也生出一枚枚太极雷珠了,挟着雷鞭狂舞之势反弹向诸火龙。神雷和神焰在婆娑无忧院的投影中对轰,紫雷和红焰皆渐渐转成纯青炉火之色,到了最后连色彩也一点没有,只要无形的焰力和雷力焦灼相持。无忧院开端变得大摇大晃,真假不定起来。

殷元元大喊。

“师尊,本来还能够如许玩呀!”殷元元叫出来。

这枚神焰一跳离剑,其他神焰接踵而至。它们的灵性聪明比平常金丹还要高超,速率也是迅猛非常,眼看就要绕成一个困死我的焰阵。我幻出风雷十翼,挥开银蛇剑扫去。

没等殷元元色变,药师真人和婆娑无忧院已经荡然无存。

银蛇剑出,我封了躯壳触识,把灵芝焰缠绕的本身一臂斩断。那朵灵芝焰一涨便把我的金技艺臂吃尽,顺势跳下我的银蛇剑尖。

“你也别回关中文侯幕府了,留在封魔岭监督原剑空炼丹吧。”

我急催双龙剑灵对抗,银蛇剑染成两截色彩。大半截还是紫电周匝,自剑尖向下的小半截却全被感染红色。不过这枚神焰的守势却被止住了。

我把风雷十翼也转予被我顺服的那朵焰灵。火麒麟生出十枚雷翼,一挣跳出十一条火龙的包抄圈,速率远在任何条火龙之上!

药师真人一言不发。

“甚么!江山榜期近,我丹药炉火都没备齐,您要我在剑宗这鬼处所修行,如何能够!师尊,且慢,且慢!”

我捏雷法总纲迎上第一枚灵芝焰。我手与神焰相触,正要把它擒下,却立即暗叫不妙。那焰似火非火,全不在总纲已有的涵盖范围,我一时没法洞察。才愣神间,神焰就像潜水那样过了雷障。我探手化成的雷障还在,雷障后我探出的手却一下烧个洁净,灵芝焰还不依不休地往我手臂上扑!

“师尊发飙了,你瞧不起他,有的苦头吃了。”殷元元急取真灵幡,幡化作一堵水银似的墙面,把他隔在一边,人从通透的墙后围观我的应变。

实在我已经是真元罄尽,方与殷元元恶斗,再被药师真人惩戒失了一臂。眼下只是仗着新收的焰灵和其他焰灵周旋,也不晓得何时是个绝顶。我纳戒里另有半葫芦黄芽丹,踌躇要不要服毕再斗。我已经晓得顺服焰灵的体例,可惜续战力却不敷了。

下方婆娑无忧院的丛林全部晃了一下。火瀑被他单手托住,好似举着一把倒悬的庞大赤剑。白眉男人又一手从火瀑中捏出十二团燃烧的灵芝模样火焰。举瀑之手一抬,火瀑又卷回了火球当中。天球隆隆转动,火球逐步消逝。真空规复了安好。

在我脱力之前,一朵焰灵又被我顺服,然后摄取我眉心。神焰入体,我真元大耗的躯壳重燃朝气。余下十枚被我愈来愈轻松地一一顺服,都摄取我眉心。十一枚如心使臂的焰灵在我念想回旋,我仿佛又多了十一个道胎金丹的真元。我脑海中别的闪现了九个丹方,恰是药师真人要我炼制的九枚丹药方剂。本来是此中九枚焰灵包含,只要我顺服焰灵才气获得。

那药师真人仍然是瞑目悬空。但我心中对他的观点却垂垂窜改了。

这十二枚焰灵毕竟是要在炼制时用去,现在不过药师真人借我的外力,在没用尽前另有保护的用处。我用手一招,胯下火麒麟消逝,这朵焰灵续上我的断臂,化成了我的新臂――在我血肉衍生前,由它暂代吧。

“你些微道术,归天俗人不过五十步和百步之别。以求飞升而言,你亦是负重驽马,但愿迷茫。我也不轻传你道,你在十个月间先用这十二团灵芝焰把九种丹药都炼一葫芦,每葫芦都至上上品,我再让你和殷元元一道用造化鸿钧炼宝。”

我一下明白过来,那火球恰是我们昆仑开宗来传承至今,具有造物之能的九转宝贝造化鸿钧被开释的真形,这十二团灵芝焰是从神炉分出的神焰。

那药师真人丁气极大,我心中不悦。论道超出他的返虚祖师不知有多少,论神通我也自大能和他的亲传弟子一战。忒瞧不起人了!

“勉强过了这关。神焰的妙用无穷,方才只是片鳞,你渐渐体悟吧。”药师真人鼓掌。

神器中都包含了大道。九转诸神剑包含了道杀伐一面的劫力,要把诸形都抹成无。这造化鸿钧的神焰倒是道生化万物的一面,是把无熔铸成诸形。我本不该用雷法去和神焰死拼,当如顺服烈马,鞭刑为辅,交换为主。

不说撕心剧痛,这也是我出道以来的奇耻大辱,雷法总纲竟也有守不住的焰火!雷障被神焰如入无人之境。如是实在对敌,我怕一个照面就被杀死了。

药师真人投我神念,然后升空而去,

我们两人站在一块空旷园地里,四目相瞪。

药师真人双眉一翘,手往下抚。婆娑无忧院不再摇摆,又重新清楚起来。

“师尊,你说我肇事,我看您老再下去,到要把内里的镇妖塔摇摆,弄出点缺角来了!”殷元元叫苦。

“本来说好来蜀山玩玩的,没想到弄假成真了。”殷元元抱怨。

我捏雷法总纲的泽山咸诀,印在胯下火龙上,神焰之灵与我神念相触。我把泽山咸诀向焰灵直接灌顶下去。易道,咸者为阴阳互感,泽山咸诀是我借阴雷法和水雷法的框架提炼。那焰灵受我念想滚出的雷法感染,忽地变形,化成我胯下一匹火麒麟,载我反杀向另十一条火龙。

“莫要高傲,我要炼制的东西可等不起你。你在蜀山修为一寸也长进不了,只好借你点本钱了。”

婆娑无忧院的投影逐步变得暗淡。药师真人也逐步变得恍惚不清。

我未及按捺心中不平之气,树上的药师真人扣指把十二团灵芝焰弹向我。我心中警兆陡生,那神焰已不是相隔数万里的投影,而被他径直从数万里外瞬时挪移到镇妖塔中!烈焰澎湃残虐地扑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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