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粱被十几个手持刀枪的山贼团团围住,心道此次死定了,正待搏命一搏,却瞧见这伙蟊贼个个头裹黄巾,蓦地间觉悟:老子不也是黄巾贼嘛!当下急中生智,记起书中的黄巾标语,仓猝大声叫道:“彼苍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那男人答道:“既是黄巾门徒,天下俱是一家,兄弟既然成心投奔,我等自是欢迎。只是此事尚需我家大王首肯才行,不如与我等马上回山,拜得大王承诺,如何?”

自入寨后,除巡查兵卒外,还每十步设一岗,各有小队扼守,山顶上则有大片开阔地,虎帐、校场、议事厅堂样样粗陋,倒也齐备。此时,一名头子正带着约莫四五百人在校场练习,固然步队不甚整齐,倒也喝哈声不竭,士气昂扬。

黄粱听这语气内心便是一乐,只道事已成了八分,不料那人又道:“不过你这马屁却拍错人了。我并非寨中大王,韩寨主中午收到波帅手谕,过去阳乾山商讨大事去了。”

一起闲谈,进得寨门不久便已见过三队喽啰,除扼守寨门的一队外,另有两队都是巡查兵卒,不过有李当带路倒没如何查问。待爬到山顶时,黄粱终究看清那面黄色旗号的图案:旗中绣了一个大大的韩字,打底另有猛虎探爪的斑纹。

黄粱闻言大喜:“多谢二当家成全!”

这伙蟊贼听得标语,公然顿时松下防备,为首一个持刀男人走近前来,抱拳道:“这位兄弟也是黄巾同道么?却不知是哪位渠帅旗下?本日如何又到我等寨下闲逛?”

至于狼牙寨内,寨中大王名唤韩云,号称“角虎”,麾下有大小头子十余人,拥兵一千六百余;和黄粱一起上山的这十几个喽啰,便是狼牙寨二当家何仪麾下人马,领头的一个叫李当,因步行脚程快,被任命为标兵队什长,外号“飞腿”。

我擦!竟然是任务!果然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固然从未听过狼牙寨之名,估摸着也就是黄巾军中弱逼的一股知名小权势,但好歹今后不再孤傲一人,万一混得好的话,说不定今后还能投在“天公将军”张角旗下。半晌之间,黄粱脑中已转过这很多动机,天然是毫不踌躇将这任务接下了。

“叮!恭喜您触发黄巾军狼牙寨投奔任务,叨教您是否接管?”体系信息立即提示道。

黄粱心想:公然是自家人,俺也可算找着构造了,既然必定做贼,从速拜船埠求收留才是!当下抱拳答到:“鄙人颍川黄粱,久闻‘天公将军’贤名,虽一心神驰,何如投报无门,尚自孤身四周流落,倒不知贵寨可否收留?”

李当带着黄粱到议事的聚义厅外,先将他留在门外,出来通报探得谍报和投寨事件。黄粱四周张望,心底有喜有忧:喜的是现在终得所归,有了背景;忧的是自家背景的气力不咋滴,万一朝廷兵马前来围歼,恐怕撑不过量久就要毁灭。

“且慢!我虽能拿得主张,却不成坏了寨中规格,遵还是例,你若过得试炼,天然没得难堪,如果过不得,却只能另寻他处了。”

马屁拍在马腿上,黄粱自是难堪不已,此时低着头不敢接话。幸亏那人又持续道:“我乃本寨二当家何仪,听‘李飞腿’言,你也想投奔本寨,此事倒不需寨主亲身过问,我亦拿得主张。”

“哈哈哈哈!你这厮倒是伶牙俐齿!”那男人大笑道。

一起跟着这伙黄巾小队穿林上山,天然少不得问东问西,倒也体味到很多信息:这狼牙寨,算是周遭十五里最庞大的黄巾权势了。盗窟东南二十里外有座阳城,乃是秦末揭竿而起的陈胜故里,目前仍属朝廷权势,守城兵马约莫三千。别的,阳城西北二十里则另有座阳乾山,现在被另一股黄巾权势占据,狼牙寨阳乾山两家互为犄角保护,平素干系倒是靠近。而凡属颍川郡乃至豫州境内大大小小几十股黄巾皆归“地公将军”张宝号令,但有战事调集,必须听令前去,狼牙寨世人也不例外,常日里如有朝廷兵马攻打友寨,则就近相互驰援。

未几时,黄粱也被唤进厅去,只见厅中立着位黄须男人,身长八尺,很有严肃,猜想便是寨主,当下参拜道:“颍川黄粱拜见‘角虎’大王,鄙人久仰大王威名,亦想投奔座下,若蒙大王不弃,愿随大王摆布,杀出黄天承平!”这番说词,倒是他一起上早就构思好的。平素黄粱便能说会道,这番马屁自认也拍得标致,不怕这山大王不收。

克日八州黄巾尽起,京师震惊,天子诏令各州官府征募兵勇讨伐,李当这队人马便是下山刺探阳城方向汉军动静的。任务结束返回盗窟的路上,这伙人见了位流亡的布衣,也辩白不出是否为朝廷军队假装的标兵,便也就顺手杀了。听李当等人说得云淡风轻,黄粱心下倒是骇然:还好本身记得住黄巾标语,不然处籹挂还真就交代在这里了。他那里晓得:不管朝廷军还是黄巾军,若在田野碰上布衣,只如果没法证明身份的,都是一刀告终,这世道想过安稳日子可不轻易,倒能断了很多人靠糊口技术谋财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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