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个诸侯王,竟然也敢小瞧于我!他算个甚么东西?!”袁术狂怒不已,现在心中对刘宠的恨意乃至远超黄粱。

他却不知李业为了推辞出使之责,添油加醋将刘宠说得半点不包涵面。

十余年前,他曾与当时的国相魏愔共同以天子之礼祭拜天神,此等行动实为大逆不道。熹平二年,刘宠因为此事被时任国相的师迁弹劾,言其有不臣之心,幸亏汉灵帝当时方才措置了渤海王刘悝,不忍心再对皇亲施以科罚,只是将魏愔与师迁二人诛杀了事。此事过后,刘宠谨慎谨慎,哑忍自重,今后不敢有越礼的行动。但现在天下动乱,他又拥兵在手,心中不免会再度生出些设法。

那张超驻守颍川的兵马未几,粮草耗损较少,倒是存积了蛮多,推委不过之下,只得同意拨借粮草五百石。

“袁术修书与孤,言说黄巾贼寇黄粱克日纵横汝南,不止攻取了郡城平舆,又自领了太守之位。其声望之盛,竟然迫使汝阳袁门都避其锋芒,模糊有昔日波才、彭脱之势。袁术致信邀孤讨伐此贼,孤欲亲征汝南,孝远之意如何?”刘宠出言问道。

陈王刘宠,字居荣,为汉明帝刘庄玄孙,陈敬王刘羡曾孙,陈顷王刘崇之孙,陈孝王刘承之子。若论辈分,当明天子汉灵帝刘宏都得尊称一声“皇叔”。

“好大胆!”袁术尚未听完,便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李业思前想后,心下已经有了主张,回到九江以后便向袁术进言道:“刘宠仗着本身是皇切身份,对主公心胸鄙弃,更是出言不逊,说主公擅自摈除皇室宗亲刘邈,盗取九江,实为汉贼!至于粮草之事,天然……”

“我知大王素与袁门交好,又成心复兴汉室。但方今天下大乱,民气叵测,切不成等闲涉险。我闻‘虎狼黄巾’贼势浩大,黄粱此人又极善治军,绝非彭脱之流可比,何况眼下其已占有平舆坚城,大王想要速战而胜恐怕不易。眼下朝堂之上朽木为官,大王未经圣意准予,擅自越境出兵,即便一战而胜,也能够无功有罪。届时若被奸奸佞小人参上一本,岂不是徒增费事?”骆俊沉着阐发道。

出使陈国借粮的乃是谋士李业。李业,字伯功,扬州丹阳句容人,原是九江太守刘邈部下功曹,后与弟弟李丰背主求荣,共迎袁术为新主。他两番奔赴陈国,都无收成,又得知韩胤已在张超处借得粮草,心中不由忐忑:韩胤固然投奔主公较晚,但他献计有功,此次又胜利借得粮草,而我却双手空空,只怕归去不好交代。我兄弟二人好歹也是帮忙主公篡夺九江的功臣,如果以事失了主公宠任,岂不亏损?

陈国陈县,王府大殿当中。

骆俊不但长于治政,于用兵一道,也很有见地,此前征兵自守便是他出的主张,刘宠是以对其非常正视。

东汉末年,天下饥荒,又逢乱世,各地诸侯王都不再享有粮食租赋,反而遭到贼匪劫掠,有的诸侯王乃至两三天赋气吃上一顿饭,流浪在外死于荒漠者不在少数。唯有陈国在国相骆俊管理之下,非常充足,战乱起后,邻郡颍川、汝南以及兖州陈留的百姓纷繁前去凭借。刘宠遵循骆俊发起,拨资散粮施助灾黎,一时候小小陈国境内竟有十数万人。

刘宠经前次骆俊指导以后,便对袁术非常恶感,现在又见其派人上门索要粮食,心中更是不悦,干脆一口回绝。

“主公息怒,此人不值主公大动肝火。部属有一计,可消主公之恨。”李业又出言道。

“大王急召于我,不知所为何事?”一名二十来岁的文士向刘宠见礼问道。

“唔……汝南黄粱申明鹊起,的确不成藐视。但大王也不成轻信袁术之言,冒然出兵。”骆俊微微思考,方才应道。

“孝远言之有理。只是黄贼鹰扬虎视,近在天涯,实在令人不安。倘若能够一战而除,也可保陈国安稳。”刘宠胸怀弘愿,仍旧成心出兵,只是他也确切担忧此举再度惹来天子猜忌。

而另一边的刘宠就不太乐意了。世人只知陈国充足,但却不知大量流民涌入以后,仓禀府库内的粮草因为施助之用,已经耗损得七七八八,剩下的粮食还要用于扶养麾下八千士卒,底子没有多余之米能够支取。

刘宠英勇过人,善使弓弩,箭法高超。“黄巾之乱”初起时,陈国境内各县官兵纷繁逃离,只要国相骆俊一人留下。刘宠因而征兵自守,以千张强弩屯驻都亭,震慑表里。陈国百姓夙来晓得刘宠善射,心中惊骇,是以不敢叛变,而黄巾渠帅彭脱等人慑于刘宠威名,也不敢反叛扰境。

“现在黄粱阵容固然浩大,但其新占汝南,根底未稳,短期以内,不太能够犯境扰乱。而我陈国之兵虽有八千之众,但除大王亲率的千余强弩精锐,其他人等皆为新募之卒,战力并不敷以征讨汝南。为今之计,当是加固城池,发掘壕沟,加强守御,防患于已然。

“孝远审时度势,不愧孤之大才!好。孤便依你之言,回绝袁术。”刘宠闻言大赞道。

“此话怎讲?”刘宠迷惑道。

来人身长七尺,貌有严肃,恰是任职陈国国相的骆俊。骆俊,字孝远,扬州会稽乌伤人,十五岁时就已担负会稽郡小吏,后被太守保举为孝廉,奉召入京担负尚书郎。因为精通经史又懂韬略,骆俊深得皇亲国戚的爱好,在刘宠要求之下,汉灵帝刘宏将其任命为陈国国相。自上任以来,骆俊勤于治政,善以待民,又大力生长农耕,鼓励百姓生养,使得陈国人丁浩繁,粮食充足。骆俊与刘宠二人文武调和,相王同心,可谓相得益彰,因此深得本地公众拥戴。

贰心中早有战略,此番设想并不但是推委本身的任务,更要借此建立奇功,以稳固本身在主公心中的职位。

却说袁术两封手札都未见效,心中天然不悦,当下又遵循韩胤后计,派人别离向张超刘宠二人借取兵资粮草。

袁术鼓动大王,不过是为一己之私罢了。他连番败于黄粱,乃至平舆丧失,更是扳连袁门远迁,天然心中不忿。此番他勾引大王出兵,不过是想坐收渔利罢了,非论大王取胜与否,对其而言都是无益有害。黄粱盗取汝南当然可爱,但袁术何尝又不是自占九江?大王切不成中了此人奸计。”骆俊沉着劝谏道。

“主公息怒。”李业见到袁术大怒,晓得本技艺腕得逞,心中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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