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六,明月当空。
......
只见身上之人目色血红,眼神浮泛,呼吸粗重无序,额角手臂青筋暴起,这般模样清楚是内劲反噬,走火入魔!
可赫连倾此时视野恍惚,耳中轰鸣,底子听不到罗铮的话。混乱的内息沿着经脉在体内横冲直撞却宣泄无门,令人既痛苦又镇静。
终究……结束了……
抬手抹掉唇边血迹,胸口悸痛难忍……那处……难以开口的处所也阵阵抽痛……
不知走火入魔的人是否听懂了本身的话,而现下他身受重伤也不知可否为庄主疏浚经脉,正焦心时见赫连倾一步一步渐渐地走了过来。
“庄主!”罗铮急道,“庄主,莫要运气!”
罗铮咬牙把身上几近被撕碎的衣服紧了紧,本日本该当值……可……
“庄主……?”
房内书架桌椅停滞甚多,罗铮退了几步无处可躲,无法接招却垂垂吃力起来……而此时的赫连倾早已神态不清,罗铮心内颇多顾虑,力有不逮,被赫连倾一掌击中,虽已尽量遁藏却仍震得气血翻涌。
被唤的人先是一怔,然后盯着罗铮的脸缓缓靠近,斯须以后,俄然挑起唇角笑弯了眉眼,似是看到甚么风趣的物什。
那人浮泛的瞳孔垂垂有了神采,额角的青筋也渐渐平复。
“庄主?”罗铮摸干脆地挣动一下,恭敬道,“部属恭贺庄主神功大成。”
罗铮挣扎着欲躲开却被人倔强地扯拽返来,在身上拉扯的双手携着精纯内力,感染了血迹的衣物刹时四分五裂。
罗铮倒抽一口冷气,终究在那猖獗的舌尖挑开牙齿欲伸出去的时候规复明智。
庄主昨日就该出关了,本日已过了月圆之夜……
“呃!”震惊到胸前的伤,让人痛到缓不过气来。
“庄主?您醒一醒!”
此时赫连倾眼中赤色几近褪尽,眼神中的苍茫垂垂被一丝丝热切代替,而那仿佛看着猎物普通的神采已然让罗铮心底一片冰冷。
不远处悄悄站着的人缓缓抬眼,无神的眼眸仍然充血通红,神采却不再狰狞。
“呃――!庄、庄主!部属知错――!”仓猝收回抵在赫连倾胸前的双手,罗铮痛苦地告饶,“求庄主放过部属……”
石门转动的声声响起,罗铮心中一喜,抬手抱拳双膝触地的一刻却被一股大力猛得扑倒。本能的挥拳遮挡,可在乎识到身上之人是赫连倾时,又猛地卸力收回。
“庄主?”
被压抑的人双目圆睁,脸部生硬到忘了呼吸,可上方之人专注的眼神中却只要那染了赤色的潮湿都雅的唇,一下一下的轻触中,舌尖矫捷地滑进那两片薄唇。
罗铮心下慌急,连声道:“庄主,你走火入魔了,若不从速调息恐会伤及肺腑!庄主!”
赫连倾只感觉体内似有甚么东西奔腾着欲暴体而出,一掌挥出却未觉轻松,紧接着招招运足内力,所过之处桌椅尽毁。
罗铮略松口气,又轻唤了赫连倾一声。
经脉逆行如同万蚁噬心,刺颅穿骨,痛苦万分。
心对劲足的人翻身睡去,罗铮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下床分开,腰快断了普通让他站立不稳,可当务之急是从速回住处医治内伤。顾不得此时分开合分歧端方,今晚的事……只愿庄主醒来后能忘得一干二净。
“庄主?”
赫连倾缓缓低头,捏住身下人那刀削般的下巴,抬手擦去嘴角染上的血迹。然后一手扶住罗铮的后颈,渐渐将唇覆了上去。在几近碰触到的时候伸出舌尖,在那还泛着血味的唇上渐渐描摩。
“庄主!”用仅剩的力量将紧贴在胸前的人推开些间隔,“庄主,部属……部属是您的暗卫!”
压在身上的人却未作回应,罗铮俄然发明赫连倾有些不对劲。
从未在那俊美无俦的脸上见过如此畅怀的笑容,罗铮愣怔一瞬,看着神态未明的民气中更加不安,撑起家子还未行动就生硬地看着赫连倾跨坐在本身身上。
寒微的祈求并未换回任何回应,而更让人绝望的是再次附在双唇上的那片柔嫩,展转吮吸几近要把人肺里的氛围也全数吸走。完整没有力量再推开强势监禁着本身的人,罗铮无助地闭紧双眼,身材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被推开的人不悦地锁起眉峰,眯起双眼,扶在后颈的手用力到让罗铮面前发黑。
就在罗铮觉得本身要就此昏死畴当年,赫连倾放开了他。
来不及松一口气,赫连倾蓦地将他抱起。走向里间,扔到了榻上。
麓酩山庄后花圃通往暗卫住处的幽径上,一人仓猝驰驱,又忽地慢下来,似是压抑不住,恍然间喷出一口鲜血。
不料赫连倾嘶吼一声,挥出一掌,掌风夹着一道戾气劈面袭来,罗铮来不及闪躲,只得运功反对。
“噗――咳咳――”喉头一紧,一股腥甜涌上,呛咳不止。绝望间却见正发疯的人却俄然温馨下来,罗铮心内燃起一丝但愿,得空理睬本身的伤势,摸索着唤了一声。
“庄主,请容部属为您调息。”见赫连倾一言不发,罗铮挣扎着欲将他扶起。
罗铮守在赫连倾书房内的密室出口,本日是他轮守第二日,不管赫连倾出不出关他都会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