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大汉内哄不竭,朝廷得空顾及并州之地。吕布驱黑山、拒丁原,雄踞并州。但却无官无职,他日朝廷内哄停歇,若发兵讨伐吕布,届时定要征调匈奴之兵,又该如何是好?
吕布此时也听出了严婧的企图,对她的博爱给了一个大大的赞。初见严婧,只是被她仙女般的仙颜与气质所吸引。来往已久,早就没了当初的那种冷傲之感。但是对于严婧的喜好,却越来越深。
谁叫你了?严婧心中暗道,白了吕布一眼。听吕布说话不好听,纤纤玉手重拍吕布,然后说道:“老王德高望重,自是能够主事,吕将军且听老王一言。”
“傻丫头!你如果捅娄子了?我能不管你吗?你谈你的,我不说话。有结果,你我共同承担。”说着,吕布不再言语,径直走回老王中间的坐位。
严婧此言声音虽小,语气却很峻厉。吕布在她的眼中看到两个字:绝望。
匈奴老王胸怀开阔,接过杯作势就要满饮。须卜骨赶紧夺过茶杯,厉声道:“吕奉先,你是来找茬的吗?”
匈奴老王闻严婧所言,感觉话中有话,问道:“此话怎讲?”
吕布表态以后,匈奴老王再次沉吟。很久,开口说道:“不然本王去趟平城,劝说于扶罗退位,居左贤王,然后迁民回五原,我想于扶罗倒会卖本王几分薄面。”
美稷,是匈奴中郎将府上,南匈奴老王正在焦心的等候严婧复书。吕布连败黑山、河内二军,南匈奴岌岌可危。纵观全部并州,唯有严女侠,可解此危。
三人的说话,须卜骨实在一再在外偷听,闻听老王设法,一阵欣喜。怎奈严女侠都不承诺,吕布便更不能承诺了。
“严女侠!”美稷城门口,吕布已经绕到严婧前面,从城内出来,假装偶遇的模样,问道:“想不到在美稷能碰到严女侠。”
吕布见严婧冷眸中有厉色,笑道:“胡汉一家,都是大男人民不假。不过你南匈奴诸部寇略并州之地,总要有个说法吧?”
傻丫头?严婧对这个称呼说不出的感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严女侠都可当一侠字,哪有人敢称她为丫头?更何况,丫头前面另有一个傻字。
严婧说到这,匈奴老王才明白她的企图。严女侠眼中,没有胡汉之分,只要并州百姓。于扶罗拥兵数万,皆是匈奴左部。南匈奴居五原者,匈奴左部最多。若非朝廷征召,这数万匈奴百姓,此时应当在五原广漠的草原上放牧。
严女侠此举,一石二鸟。一来匈奴兵卸甲归家,五原一带百姓重归安稳糊口。而来于扶罗忠于朝廷,若为单于,可保南匈奴不会再次叛反。
严婧话音一落,匈奴老王当即庄严道:“严婧不负女侠之名,我南匈奴若能回故地,定感念女侠大恩。实不相瞒,便是我府上家将,也有家住五原、西河等郡。若准其卸甲归家,实乃功德一件。“
如此之言,吕布都未反对。严婧也对吕布的信赖,感到欣喜。那么她接下来的话,便要撤销吕布的疑虑了。
公然,只要严女侠能劝住吕奉先。匈奴老王见严婧说完,吕布也未多言,开口道:“我南匈奴久居汉地,也是大男人民。今并州之乱以解,本王但愿两边言和,永不相犯。”
愣了一下,严婧随吕布回到老王近前坐下,对老王说道:“方才失礼了,婧现在已经压服吕将军,也望老王能够压服单于大人。”
严婧说完,向匈奴老王见礼,然后拉着吕布走到门口的位置,对吕布说道:“君驰骋疆场,婧虽不附和,却也日日等待。今婧为民谋福祉,君为何各式禁止?是信不过严婧吗?”
“寇掠之事,乃是右贤王与须卜骨所为。”说着,严婧又瞪了吕布一眼,说道:“与匈奴百姓无关。”
吕布听闻老王之言,笑道:“干好你本身事得了,如果哪天朝廷再派刺史来并州,只如果个好官,吕奉先自当让贤。”
匈奴老王闻听通传,当即携须卜骨等人驱逐。须卜骨一见吕布,脸上忽有杀气,饶是这杀气一闪而过,也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
老王命人看茶,吕布端着茶杯笑道:“不知老王可否饮得此杯?”
想着,须卜骨把心一横,当即带人进入正堂,欲擒吕布二人。
“吕将军!”严婧见吕布句句带刺,声音不由峻厉起来,对他说道:“你我先借一步说话。”
但是须卜骨狼子野心,岂能志愿退位。再者羌渠单于之死,虽不是须卜骨所为,但他是最大受益者,难保于扶罗不将这笔账算在他的头上。如此一来,让须卜骨主动驱逐于扶罗,无异于痴人说梦。
“婧所想,非两边罢兵那么简朴。南匈奴久居汉地,五原觉得南匈奴故乡。百余年来,胡汉一家,相濡以沫。今并州之乱停歇,五原另有匈奴百姓,皆是军中父母、妻儿。既然罢兵,何不遣匈奴诸部回到故地,耕作、放牧,乐此平生。”
“老王恕婧冒昧。”说着,严婧见匈奴老王点头,持续说道:“既是胡汉重回既往,那前左贤王于扶罗尚驻军平城。他本已故单于羌渠之子,现在以秉承单于之位,且为正统。婧望老王压服须卜骨单于,退位迎于扶罗单于,不知老王意下如何。”
果不出所料,茶中有诈。须卜骨厉声呵叱,吕布想都不想,一把夺过严婧的茶杯,一下子泼到须卜骨脸上。
匈奴老王和严婧二人听吕布所言皆惊,面面相觑。吕布见状,挑衅的问老霸道:“不知老王是否在须卜骨三族以内。”
于扶罗返来,与须卜骨相互掣肘,倒也是一良策。匈奴老王感觉严婧必会承诺,怎料严婧点头说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于扶罗退位有违纲常,恕严婧不能附和。“
“小事。”吕布也看出匈奴老王不知情,笑道:“不知者不怪,但是老王若做不了这匈奴诸部的主,唤我前来干吗?”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吕布固然不认同严婧的做法,也只好答允道:“行,此次听你的。”
严婧此言深得老王心机,若不是须卜骨与右贤王谋反,现在南匈奴还在五原至美稷一代放牧,即无兵事,又有朝廷每年赐币,何至接连几战,丧失几万匈奴男儿。
严婧见吕布,心中好笑。他定是一起跟从,却不露面。木已成舟,严婧不但不恼吕布,反而心中有一丝暖意。匈奴谋反之前,胡汉之间也屡有反面,皆是严婧与匈奴老王从中补救。
“老王之想,并州万民所想。胡汉本为一家,吕将军也是但愿两边言和,互通有无。”说着,严婧冷眸望向吕布意义是,该你表态了。
严婧闻老王所言,知他必能说动于扶罗。要晓得于扶罗暂居平城,整天上表朝廷请兵平叛,皆要无消息。现在他最想的能够就是返回五原故地了,别的不说,单说这几万雄师的粮饷,就够于扶罗喝一壶的了。
“那就按大汉律法,将须卜骨夷灭三族。”吕布真是焦急啊,这严女侠心系百姓不假,但是构和得有战略上。上来就你好我好大师好的,不给这帮匈奴人点色彩,你还真当将成廉等人逼入绝境,这笔账就这么算了?
须卜骨也在老王府上,他也要等严女侠,不过他的设法是:擒住严女侠威胁吕布,只是他没有把本身的设法奉告老王。
吕布只是想,却未多言,还想听听严婧的设法。严婧也晓得,他的设法对吕布来讲,难以接管。固然匈奴也是民,但却为祸一时,且人数浩繁,如果再次兵变,吕布在五原的苦心运营,恐要付诸一炬。
严婧与老王相谈甚欢,吕布却嗤之以鼻。我五原现在政治腐败,百姓乐业。这帮匈奴人志愿回我五原。但是若他匈奴再揭竿而起,置我五原百姓于何地?
严婧入美稷,涓滴没有发觉吕布在后跟踪。严女侠行事光亮磊落,也不屑与体味反跟踪技能。
听闻严婧的话,匈奴老王沉默很久。如果须卜骨下台,迎回于扶罗。起码可保于扶罗一任,胡汉相安。
当时吕布在宿虏塞戍边,严女侠每赴美稷,都是孤身入城,现在有吕布相伴,心中岂能不暖。说话间,二人以来到老王府门。
严女侠至善,善得有些陈腐。吕布自认绝非善男信女,本领锱铢必较之辈。却也为严婧所影响,在五原清吏治、促民生、造福一方百姓。
须卜骨正执心虚之际,躲闪不及,少量茶水流入口中,当即跑出正堂。这时匈奴老王也看明白了,这须卜骨定是背着他在茶水里下毒,赶紧对吕布说道:“茶中之事,我并不知情,还请吕将军担待。”
“那你就莫要多言,此事若产生不良结果,婧一人承担。”说着,严婧恐吕布再拆台,对他说道:“自此时起,莫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