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景行住了出去,连带着他的保护大夫们也一起跟着,人多事多车马多,这处宅子便显得有点小了。
“都别走了,说话我们就开饭。”燕之从门板背面拿了围裙系上,对着其连说道:“你烧火,锅里别放水,中火就成。”
“饿了吧?”燕之看了那几个侍卫一眼,把扣着的几个碗翻开看了看,厨房里顿时飘起了浓浓的卤肉香气。
“我看看,你师哥给我们预备了甚么好吃的。”燕之笑着走了畴昔,揭开笸箩上盖着的小棉被:“火烧?师父可有日子没吃这个了。”
几个侍卫顺次也进了厨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却不走,闻着丝丝缕缕的肉香堆在门口谨慎翼翼问燕之:“夫人,要烧火的吧?我们都会……”
侍卫们蹲在厨房门口围了一圈剥蒜,燕之把案板摆在灶台边上利市把切了卤货直接扔进锅里,小幺端着笸箩过来敏捷地把火烧贴着大铁锅码了一圈儿,师徒两个共同的挺好。
“把蒜剥了。”燕之从墙上挂着的蒜辫子上揪了几头蒜递给侍卫:“吃这东西,非得有蒜才隧道呢!”
燕之昂首瞟了他一眼,发明这小子瘦了很多,个子倒是没见长,看着比阿文矮了很多。
默不出声地将笸箩里的火烧都放进了锅里,他把笸箩放在桌上过来要接燕之手里的刀:“师父,我来吧,这个我也能切。”
才搬进新家的时候,燕之只感觉太大,大得畴前院走到后院去看看几个孩子都得走一阵。
把卤汁倒在锅里,燕之尝了尝咸淡往里加了半瓢热水,一转头,见门口立着的几个侍卫眼神都落在灶台上,她笑道:“干甚么?要把锅吃了?”
苏三爷和小幺娘管孩子都信奉一条:棍棒底下出孝子。
“我洗手了,不信您看看……”小幺腾出一只手来伸给燕之看:“师父不是老说么,咱这行是勤行,头一门工夫就是得晓得洁净。”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恰是能吃的时候,在外头风餐露宿的两三天不吃东西他们也能忍,可眼看着桌上摆的那几大碗卤肉,侍卫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水。
燕之一句夸奖他的话竟让小幺愣了会儿神。
一人一马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对方挺碍眼。
燕之正揣摩着把后边这进院子也改了住人,小幺咋咋呼呼地畴前面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个笸箩:“师父,您饿不饿?我给您送饭来啦!”
是以小幺长到这么大挨了不计其数的揍却极少从爹娘口入耳到一句半句夸他的好话。
“好孩子!”燕之点点头:“小幺懂事了。”
燕之托着下巴想了想有了主张:“把村口的那处宅院改了马房就是了,归正两处离着也不远。”
“可不想么……”燕之把笸箩盖上,把小幺往厨房赶:“从速送屋里去,别跟我着儿卖乖了。”
“这是才出锅的,你摸摸,烫手!”小幺把笸箩往上举了举:“中午吃卤煮火烧,我师哥说您必然想这口儿了!”
小幺昂首看着她,两手用力攥着拳头,最后忍无可忍地伸脱手去抱住了她,脑袋拱在燕之的身上低声说道:“师父,您摸摸我的头吧……您返来还没摸过呢……”
燕之却抬手一躲:“别沾手了,你去看看我们柜子里的碗筷够不敷用?我记得搬场的时候我还买了十个新碗呢,也不晓得你梅大哥给收哪儿去了……”
午餐送了来,车把式把马车停在了前门,几个侍卫去了前头帮着搬东西,后院的院门‘吱嘎’一响,燕之扭头看去,见从门缝中先拱出一张马嘴来,接着整张马脸也从门里探了出来。
小幺脸上的神采不天然起来,扭扭捏捏的,抿紧嘴唇,垂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