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星知他迷惑,说道:“我方才曾对教主言那奇特梦境,包含奥妙,八景宫贤人地太极图、玉虚宫贤人的盘古幡、西方教准提贤人地七宝妙树与接引贤人十二品莲台皆在所知当中。”
通天教主目光明灭,问道:“此话怎讲?”
“此番究竟是我问教主,还是教主问我?”张紫星仿佛早推测对方会如此反问,用心摇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既是教主相询,子辛就大胆一言。鄙意觉得,天道者,势也!势分三类。为天、地、人也,即天时、天时、人和。此番杀劫乃天道重列,除人教外,阐截二教、西方教皆卷入此中。元始天尊遵循本来天道之势,抢先脱手,早已遣人暗通西岐姬发。其门人姜子牙原是方士出身,我爱其才而破格汲引为大商亚相,却被其罔顾君恩,叛逃而走,奔往西岐。受姬发倚重。而阐教也多使门人互助西岐,皆乃元始天尊抢占天时之故。”
纵是通天教主有混元贤人修为,闻言也不免悚然动容,张紫星并没有再接着把三国两晋一起说下去,因为从通天教主的神采来看,他这番话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结果。
通天教主神采稳定,目光却有些意动,似被说中。张紫星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杀劫乃大运,不成逆转,但各教之运却未有定命,任凭报酬算计。教主虽算计得全面,但旁人亦有计量,又岂会让教主如愿?我在西征曾见过教主地诛仙四剑,能力绝伦,就连西方教贤人准提都甘拜下风。子辛大胆问一句,如果教主以诛仙阵图布下诛仙阵,可当得几位贤人?”
通天教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天时天时之说。心中也不得不承认张紫星阐发得有理,赞道:“陛下见地,公然不凡。按陛下所说,我截教就是人和之势了?”
张紫星这番话真真假假,特别是“梦中”对将来千年地精确算计以及即位后所揭示的一系列“古迹”,使得通天教主几近找不到其他的来由或解释来质疑。在一番添油加醋的忽悠后,连张紫星本身都不免有些错觉了,莫非真是身具窜改乾坤、窜改杀劫的宿命?
通天教主谛视了他一阵,也不置可否,问道:“陛下的第三问是甚么?”
张紫星淡然一笑,说道:“外夷远荒之事不作计算,子辛且论我中土之运。周朝八百年中,两百七十余年主君无道,当有杀身之劫,即位之君当迁都东行,故分西东二周。八百年后,周室陵夷,大权旁落,诸侯之国相互挞伐,战事不竭。三百余年中,有五方之霸接踵而出。再过两百余年,周室不存,天下当有七国之雄并立,终究有一国名秦,灭六敌而大胜,一统天下。然天下方定二十余年,战事复兴。秦国溃灭,有楚汉二雄争霸,终究汉胜楚灭,天下方定,大汉当有四百年之运。”
通天教主听到“诛仙阵图”四字,悄悄骇怪:这诛仙阵图乃当年本身在师尊地分宝岩上与四口仙剑一同获得,就算是座下四大弟子都不知此节,如何这天子会晓得?
张紫星直视通天教主,缓缓点头:“请恕子辛直言,贵教目前还当不得人和之势。”
“西方教权势较弱,又在西征时损兵折将,本没法与阐截两教比拟。然西方教偏安一隅,进可谋夺中土气运,退可安居极乐净土。不染杀厄,可谓占了天时之势。西方两大教主皆是心机深沉之辈,由南海夺宝之事便可看出。经西征之败后,其战略已有所窜改,门下弟子皆操纵地理之势,安于极乐天下不出,极少涉足中土。只要那准提道人单身前来。施各种手腕,或利用、或用强,拉人入教,积累气力,前日金灵道友三人便是因为此故而被擒。”
通天教主不料他有此一问,缓缓摇了点头。
张紫星见通天教主不语,又诘问了一句:“教主可知,若按如此天数,西周八百年后,又当如何?”
通天教主点了点头,目中的光芒却没有半分和缓:“陛下修为进境实在惊人。初来我碧游宫时,还仅是真仙,而在东海之时已晋金仙下阶,如见再见时,已至金仙中阶,如此神速,只怕再过得几年。我那四大弟子都要被你赶超了……只是。陛下缘何有如此?”
“陛下请说。”
“既是如此,请恕子辛失礼了……”张紫星面色一整,第一个题目就让通天教主眉头微皱:“敢问教主,是否算定西周必灭我大商,安享国运八百载?”
就在寿王惊骇非常时,一颗如斗的星斗无端自天而降,光芒刺眼,正撞在他的身上。就在他被星斗撞击的这一顷刻,方才的那些朝代更替的画面蓦地变得混乱、倒置起来,终究会聚成新的窜改,倒是昏黄不清,没法辨明。同时,一股股奇特的力量融入他的认识当中,使他在俄然间晓得了很多奥妙地东西,也不知畴昔了多长时候,寿王终究还是复苏了过来。
“人和者,以报酬本,得民气者得人和。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通天教主隐去面上惊色,目中倒是精光大盛,高低打量了张紫星一番,沉声问道:“这将来天数,纵是贤人也一定有你算得精准,何况你这凡尘之人,你……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当他醒来时,模糊还记得脑中那些奥妙奇特的东西,却差点记不起来本来天下的统统,直到厥后,才垂垂规复了影象。恰是因为这个启事,使他脱胎换骨,才有而后的立三书、造奇物等伟绩,直至名动天下。
张紫星见他主动相询,也不再在那“三势”上多作文章,说道:“敢问教主,可曾推算过贵教将来?”
这件事情委实过分惊人,特别是在现在地杀劫这类情势当中,饶是通天教主已至混元贤人之境,也不由暴露深思之色。张紫星没有给他太多的时候思虑,紧接着又说道:“方才明显是我问于教主,倒是自问自答……也罢,且算是一问。子辛再叨教教主,当今杀劫之势如何?通天教主沉吟半晌,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依陛下看来,势当如何?”
张紫星听出他说到“私事”时,决计减轻了语气,也不辩白,起家施礼:“多谢教主。子辛大胆,在此之前,有三问相询教主。”
“若以一人之力与四圣为敌,当必败无疑,连四剑都会落空,”通天教主很奇特张紫星会有如许多余的发问,摇了点头,俄然想到一事,不由面色大变,诘问了一句:“莫非……陛下在那奇特梦境中预感到了甚么?”
张紫星平静自如:“子辛乃当明天子。成汤嫡脉,众所周知,教主何出此言?子辛固然屡有奇遇,修为骤增,却也仅是金仙中阶。连教长官下的弟子都远远不如,又怎能与贤人神通比拟?”
如果换一个听众,定会当张紫星是信口开河。乱编一通,但是通天教主是何许人,他当年也曾算出西周当兴、八百年后战事复兴,继而分分合合,再得一统。此中一些事件或年限竟然非常符合,但越到越前面就是越为恍惚。远没有这大商天子所说的如此详确!
但是,现在呢?
通天教主淡淡地答道:“我教人数甚众,身后封神,杀劫缠身,皆是定命,自是难以制止,唯有顺运而行。”
通天教主说道:“陛下与我截教有恩,是何私事,无妨直说,我当极力而为。”
通天教主细心地听着,目中的凌厉之色垂垂转为惊奇,当确认他“病发”之时正与天机莫名混乱的时候吻应时,心中更是大震:遵循天子这么说来,那奇特地“病发”恰是运气的窜改,莫非他恰是在阿谁时候成为命外之人?而天数也是因为这个庞大变数的出世而开端混乱起来?他那梦境当中,那“本来”的朝代兴替的画面混乱倒置恍惚,莫非是预示着,将来的运气会偏离原有的门路?
通天教主又是一惊,张紫星将本身当年身为寿王之时,大病一场的奇事说了出来,而这场“大病”,倒是另有蹊跷。这大病中,寿王子辛表面昏倒不醒,而认识中却如梦境普通,“将来”一幕幕独特的场景呈现在脑海中,几次循环,恰是方才所说地一系列朝代兴替的片段。
张紫星点了点头:“教主之意我或能明白一二,教主门人过量,整齐不齐,恰好借此次杀劫之机,去芜存菁,遴选出根性、气运深厚者为截教将来大兴的柱梁,余者也能上榜封神……倒也不失为一妙法。”
张紫星叹道:“教主容禀,此事乃我最大隐蔽。并无别人晓得……非是子辛有甚么推算神通,而是……此番变迁,都乃子辛切身经历!”
通天教主嘴角牵出一丝笑容:“陛下见地过人,辩才出众,如此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本来为的就是这合二为一之论!陛下情意,贫道心领了,只不过我截教皆是方外修士,纵是杀劫当前,也尽随运而为,不欲感染凡尘之势,此番陛下只怕是要绝望而归了。”
通天教主心中略惊: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天子就模糊感受西岐是今后大商的最大威胁,现在更是挑了然此节,并且连西周的国运年限都说了出来!要晓得,这个八百年的精确刻日,是贤人合力推算,方才肯定下来的,莫非前次在东海时,大师兄老子把这些都奉告了天子?
通天教主听他说出这些珍宝的称呼,心中又多信了几分,也不再坦白,说道:“我这诛仙四剑乃天赋中的诛、戮、陷、绝四气所凝,被师尊鸿钧所得,保养万亿载自成剑体,四剑杀气极重,霸道非常。其气浑但是成一阵图,蕴六合生克至理,若以此布下诛仙阵,纵是大罗神仙,混元贤人,也不免毁伤。诛仙剑阵奥妙非常,若将四剑倒悬于四门,发雷震惊,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但混元贤人不但神通泛博,且各有异宝,若以四位修为高深的上阶玄仙扼守四门,应用剑阵之妙,可勉强以一敌二。若想以一敌三,倒是毫无胜算。”
“只不过,教仆人和之势乃截教本势,与天道局势中,尚不敷以与另两教中天时、天时相较。我所具有的人和虽广及天下,却始终乃人界凡俗之势,亦是不敌阐教和西方教之势。若能合二为一,相辅相成,自可与天时、天时鼎足而立,不落下风。”
原著中,阐教占天时,西方教占天时,西周则占人和,纣王三势皆失,恰是属于失道寡助的一方,故而虽有精兵强将,也不免有亡国之祸。截教门人浩繁,气力最强,却因分歧天道之势,也不免遭遇失利,恰是这个主因。
通天教主打断道:“依陛下所说。人和者,乃目前人教之势也,亦是陛下之势也。我截教既无天时天时,又无人和,难道一无统统?在这杀劫中必败无疑?”
“教主差矣!教主有教无类,非论出身,入截教者皆可传道,八方修士皆来投奔。故而门人之众,气力之强,乃当世之冠,自可称人和。我为人界天子,统御四海,天下归心,亦是人和。此人和之势,可算是你我二者分享。”张紫星神采自如,侃侃而谈,很有指导江山地气势。
张紫星见通天教主说破了他的来意,也不泄气:“当年我初见教主就曾说过,杀劫当中,两边犹若唇齿相依,唇若亡,齿必寒。教主休要急于回绝,请细心深思这三势之说,是否有理,教主把稳中自知。”
张紫星叹道:“以一敌三尚且毫无胜算,以一敌四定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