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那弟子被二人一左一右抓着,瞋目逼视,顿时哭丧着脸道:“红叶师叔祖,弟子……弟子也不知,”
“只要贵观将经碑交出,我等在此发誓,必不会难堪方寸观,并且贵观之事,如有效得上我等的,我等毫不推让。”
此为道统气运之争,虽有人念及当年情分,却也无人会心软。
“黄师叔祖”与“红叶师叔祖”相视一眼,前者便上前道:“诸位道友,本日诸位光临敝观,本该相迎,”
“弟子本日如平常普通,轮守塔外,不敢稍离,一向在盯着,那塔外的雷火就是这般,俄然没了!”
高柢寻来玉楼。
“黄真人,依我等之见,那九仙经碑,贵观还是交出来吧。”
世人因这俄然呈现的浮空仙山,群情纷繁之际。
“此乃道统气运之争,我等也顾不得那很多。”
开端群情起来。
论起来,倒是与得了天真皇人遗泽的方寸观,有几分渊源。
不过她出身不凡,在华山庙中也早不知见过多少尘寰生老病死,对此倒是没有甚么奇特。
现在要争国师之位,人道气运便是必争。
一名老道见状,晓得三娘子是护定方寸观。
俄然自虚空中闪现的槐江仙山,令得在场僧道突然一惊。
“虽是暂留得性命,但雷部神雷真火,便是真仙都难以接受,又遑论是他?”
“现在罗真人早已修得前前人仙妙道,道法神妙,法力通天,虽未受诏登仙,但其道行却早已不在真仙之下,实在不成小觑。”
“可不是?这数百年来,方寸观能有本日气象,当然是得当年那位江真人遗泽,却也离不开罗真人。”
……
最首要的是,得当年那位真人遗惠,方寸观占有了极其庞大的人道气运。
那白须白发的“红叶师叔祖”见到来人,神采一怔,旋即大喜。
“不错!”
三娘子见状,也未几言,举灯飞身而起。
“那仙山中也不知哪位真仙,恐怕亦是为此而来。”
倒是浩大非常,令得世人都纷繁骇然退避。
暖和如水,包含无穷朝气。
只是看上一眼,便知其不凡。
“就是阿谁犯了天条被关入塔中,受雷火极刑的祖师?”
“快交出来!”
两个道人更是神采丢脸之极。
观前世人中,有人上前道:“这位但是华山三娘子?”
“把经碑交出来!”
“你就这么看着?”
一道纯洁的身影自空中结缓落下。
“三圣母娘娘?”
三娘子怔了怔。
“不是我等冲犯,实乃以方寸观之力,实在承不起如此重器,强行据之,反招祸害,”
当年华山三娘子被方寸观祖师关在塔中,并不是甚么奥妙。
此时这位三娘子既是出了塔,便晓得公然如世人所料普通,那位方寸观的祖师,大抵真是受不得雷火之刑,已经身故道消了。
“道行法力,德行功果,另有法脉源流,哪样不须?”
“哼!”
只要夺得经碑,天然便可占有那一部分人道气运。
三娘子迷惑地扫了他几眼,旋即道:“你是当年跟在江舟身后的阿谁孺子?”
“更是以大法力将方寸观滔天功德气运,都炼入碑中,现在此碑已成弹压方寸观气运之宝。”
“只是诸位道友也看到了,敝观另有些琐事,还请诸位道友在此稍待,待贫道前去措置以后,再来与诸位道友叙话如何?”
世人熙熙攘攘,听闻此人之言,都是心中暗叹。
此地世人,也都非平常之人。
当年人皇轩辕四周寻仙学道,那容成子也曾是此中之一。
“黄师叔祖……”
此时看来,祖师当真是撑不住雷火刑劫……
她冷冷扫过在场世人:“还是凭你们?”
“还曾寻得前劫仙真——天真皇人遗泽,传闻这位天真皇人,当年连人皇轩辕氏,亦曾亲身前去叩拜问道,而后数位人皇,都曾受其指导,”
三娘子扫了一眼,便知这几人都是当年江舟身边之人。
“好啊,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几分本领,敢对我父不敬?”
大袖一拂,腾云而起,来到半空。
“并且、并且……”
“不错,此人当年听闻确是不凡,曾当着世人之面,斩了金刚手菩萨,虽是得了二郎真君之助,与珍宝之功,倒也是有道行的。”
槐江仙山上。
此中一女颤抖着声音道:“三娘子,公子他当真……”
但红叶见其神采,心中顿时一沉。
此中有僧有道,竟似正于对峙当中。
只是点了点:“你起来吧。”
虽是仗了几分珍宝之威,却也实在不成藐视。
“本日,亦要是以碑,恐是难逃一劫,虽是性命无忧,但珍宝一失,气运转泄,当要盛极而衰。”
方寸观前,台阶上。
这三娘子虽是华山金天王之女,但向来名声不显。
“难不成……连天上真仙都要来争夺‘经碑’?”
高真崇高自不成能呈现在凡尘当中。
突闻一声尖叫。
见二人神采之异,便已有猜想。
只不过毕竟数百年畴昔,不免物事人非。
“你是……”
“现在大劫将临,待洞虚重返真界,大唐便是西行取经之始,是万劫之末,亦是末劫之始,”
其法传自前古真仙容成子一脉。
方寸观方丈罗思远将那滔气候运炼入了那块九仙经碑当中,虽是令方寸观有了弹压气运之宝,却也留下了祸害。
“唐王今成心再立国师尊位,必是他日把持之关要,他日功成,定可得泼天功德,为众真之首,大劫之下,亦有天佑,谁能不争?”
“无德而妄据珍宝,实乃取祸之道!”
“本日我比及此,本是不该,不过真人也晓得,此番我等所为,”
“只是可惜,神通亦不敌天数,他不识天数,妄自负大,斩了一尊菩萨,又解了天数所定灾劫,犯了天条,”
那弟子面色错愕道:“塔外……塔外的雷火都消逝了!”
下方世人一瞬不瞬地盯着。
这华清子乃是崆峒山驰名的真修。
一个身着素白道袍、面庞出尘的中年道人叱道:“如此大嚷大呼,成何体统?”
实在对于方寸山的功德,人间诸脉大多都是念着的。
三娘子闻言便知其意,扫了一眼观前的浩繁僧道,没有开口。
观前世人纷繁高呼。
“二为‘天真皇人九仙经碑’,此碑乃前劫仙真天真皇人所留,为罗真人所得,上刻天真皇人所遗九仙经注,后罗真人得道,又于其上刻下诸般经注,”
“听闻是高每上帝念其功德,惘开一面,只判了三百年雷火之刑,”
一边跑,一边嚷。
方寸观世人惶然之际。
“公子……”
现在竟能与华清子斗得你来我往,且模糊有渐占上风之意。
虽为争斗而来,却也不欲多伤性命。
“黄真人!还是先将此事商定,再去措置吧!”
来此之人,大多都是正教之人。
“罗真人确切是道行通天,但国师尊位,又岂只以道行论?”
过了好久,都不见得有半点动静。
世人被她目光扫过,大多都是躲闪遁藏,却也有少数人并不惧她。
向下方扫了一眼……
“我听闻,方寸观中有两大珍宝,一为‘菩提塔’,乃当年江真人所遗,现在虽受雷火所困,却仍有助人悟道之神妙,”
“不好了——!”
听红叶称呼,世人已知这女子是谁。
三娘子冷冷扫过:“是又如何?”
“内盈外虚,外虚内盈,少了哪一条,都难以撑得住国师尊位之重。”
“方寸传续至今,此二宝,都功不成没。”
先前那人不屑一笑道:“呵呵,那又如何?你也说了,此二宝,现在一受雷火所困,虽有神妙,却也不过安葬自家祖师的坟茔枯冢。”
“那也不敷为奇,方寸观不过戋戋尘寰法脉,却妄据泼天功德、人道气运,实乃德薄福微,而占重器,迟早要招来祸害。”
此老竟然就是当年江舟身边服侍的阿谁红叶小道童。
这座俄然闪现的浮空大山,仿佛传说中的泰初神岳、崇高道场普通。
一众方寸观门人都是非常严峻,同时亦是愤恚不已。
“再说那第二件宝贝,九仙经碑确是不凡,却也正因如此,方寸观无德妄据,反招来祸害,”
他环指周遭人群,又指向浮空仙山:“你观此地所聚之人,哪个不是为此经碑而来?这是你我能见者,暗中也不知另有多少三界诸教各脉仙真,皆在待时而动。”
仿佛就只是空中多了一座山罢了。
“不错!”
柿子要挑软的捏。
“只是这位罗真人也未免有些自不量力,方寸观是甚么地点?不过是在数百年前那一场大灾当中,幸运得了救难之功,唐王念其功德,才多加护佑,得以传续至今,他又能有几分道行,敢与诸多教主宗圣斗法?”
几道人影前后飞出。
江舟展开双眼。
正堆积着数百人。
“可我倒是传闻,那位罗真人但是修持不凡,道行高深,不但得了当年解了人间大劫那位真人真传,”
那方寸弟子狠狠地吞咽了几下,神采更是错愕,似有话不敢说普通。
不过是感念叹惋,最多也便是待方寸式微以后,略加援手,全昔日之情分罢了。
那人道:“三娘子乃华山之神,本不该插手人间法脉之事,当此转劫之机三娘子莫非不怕为华山招来灾害吗?”
那位被囚塔中的祖师,数百年来,在方寸观大多数弟子当中,虽一向都只是个传说,倒是一点都不陌生。
观前浩繁僧道顿时又纷繁高嚷起来。
“为我华山招来灾害?”
其他方寸弟子见得此景,也都猜出了些甚么。
火灵谷中,方寸观前。
再加上现在乃是为大劫而争。
“盛亦彼,衰亦彼,罗真人炼九仙经碑镇得方寸三百年气运,”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这里撒泼!”
四人都是神采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纹丝不动,却也不见有任何人自其山中呈现。
“这方寸观方丈现在进宫与天下真修大德斗法,不也是为此?”
当年之事虽有传播,但毕竟时过境迁。
虽不能与那几家天尊法脉大教比拟,却已是大教之下最为气运深厚的一家。
三娘子嘲笑一声:“就凭你吗?”
没有几人敢对那几家大教动手,天然就将目标投向了“无依无靠”的方寸观。
人影一闪,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呈现在面前:“如何回事!?”
宝莲灯绽放无穷宝光,与那华清子斗将起来。
“大劫将临,现在的人间,可早不是当年了。”
当此观中大难之际,祖师又……
“黄、黄师叔祖……!”
倒是三个女子,与一个满头斑白,却长得如铁塔般魁伟的老夫。
不由个个变得面色暗澹。
世人也从惶恐当中渐渐平复。
那方寸弟子手撑在膝上,喘了几个粗气,才断断续续道:“菩、菩提……塔!菩提塔!出事了!”
“这是甚么?!”
正因当年的功德,方寸观是国师尊位的极有力图夺者之一。
闻言目露不忍,撇过甚去。
“不、不好了!不好了!”
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甚么事了!?”
“三娘子,崆峒山,苍玉洞,华清子欲领教一二。”
红叶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人,扑通一声朝菩提塔方向跪了下来,重重叩拜到地。
一盏宝灯,忽在观前闪现,绽放如玉光亮。
“三娘子,五岳圣地,本超然世外,我等也敬金天王德高,但事涉大劫之争,我等便是对金天王有不敬之虞,却也是顾不得了。”
红叶老泪横流,满脸等候:“娘娘如何从塔中出来了?方、方丈……”
恰好方寸观的秘闻,底子不能与那几家大教相提并论。
那中年道人神采一变,也顾不得头顶的大山,与门前咄咄逼人的诸教来人。
“恰是弟子,红叶拜见娘娘!”
“方丈!”
这仙山自虚空之处闪现以后,便一向浮在方寸观上空千余丈处。
“三界诸天,诸家教门,众脉法流,都要来争,”
便也不再客气。
便见一个方寸弟子满面错愕,自谷后仓促而来。
但如此威势,纵不是九霄之上的高真崇高,亦必是天上真仙临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