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魏氏气得把茶杯摔了一个又一个,“这个孽障,他是甚么意义?府里的主子都死光了,从外头找人来粉院子?”

底下的主子也很难,一个是国公夫人,一个是世子爷,国公府将来的担当人,还是亲母子俩,除了劝她们能如何办?

“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嫌弃我这个老母亲不顶用了,他这是提早给他媳妇夺权哪!”

可这话他能说吗?只能把错揽到自个身上。

金九音几次思考了,这个忙不能不帮,那该如何帮?

“这是对我不满,感觉我管家倒霉,打我的脸呢!”

昨夜送来的信上说,船队赶上了海盗,连人带船全都被虏到一个叫罗浮岛的岛上去了,船和货没了就没了,想请金九音脱手把人救出来。

三管家是夫人的亲信,很多事夫人都超出大管家教给他去办,最后如何样?世子爷一个冷眼,三管家百口十几口全发卖远远的,夫人底子就拦不下。

四艘大船二百多人都被劫了,可见这个罗浮岛的权势起码是这边的两倍以上,要从岛上把人救出来谈何轻易?

可现在离结婚的日子另有不到两个月,院子还没粉,韩靖越就有些焦急了,寻了管家来问,管家很难堪,“主子的错,主子一时没抽出空。”

金九音分开漠北的时候就把这桩买卖给收了,船直接送给李正阳了,人手也撤出来大部分了,跑下的商路她也不要了。

韩靖越从禁骑司找了十个会粉院子差役,半天就把明霞院给粉出来了,粉得敞敞亮亮,连二次修补都用不着。

她给他订下婚事,他各式不乐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给她冷脸看,现在反倒上心了?装的,都是装的。他这是要把她给气死哇!

“就算是世子夫人进了门,她一年青小媳妇能懂甚么?还不是要跟您身边学个七八九十年的?世子爷夙来孝敬,绝对没这意义。”

这事他早就禀报给夫人了,夫人道不焦急,隔天就把他派去巡查田庄了,日日在外头跑着,那里顾得上府里?

前车之鉴就在那呢,她们可不想落得和三管家一样的了局。

“世子爷一男人哪想那么多,他就是快结婚了内心头欢畅吧?夫人您不是早就盼着世子结婚了吗?可贵他上心,您就别跟他普通见地了。”

金九音不晓得韩靖越把他们的新屋子都粉好了,她正清算行装筹办远行呢。

按说是应当粉了,固然粉屋子不费甚么事,顶多两天也就好了,但粉好后总得晾一晾吧,那里没粉均匀还要二次修补。以是像世子爷结婚这么大的事就得提早粉院子,特别是明霞院,那但是世子爷的新房。

之前韩靖越内心从没有娶妻这个筹算,现在他是恨不得日子过得快一点,好早日把凶丫头娶回家。

她在漠北的时候还好,每年都要上船坐镇,有她镇着天然没事,她怕她分开了船队出事她鞭长莫及。

海贸的利润非常大,像本地的茶叶花椒丝绸贩运畴昔,常常都能卖到七八倍的代价,来回跑一趟,所获极丰。

魏氏身边的主子都晓得夫人不喜至公子,以往她们也没少顺着主子说了很多至公子的小话,自从国公爷给至公子请封了世子,特别是世子爷前段时候发落了府里的三管家,她们猛地认识到,就算夫人是世子爷的母亲,但韩国公府真合法家作主的是国公爷和世子爷。国公爷渐老,世子爷才是将来的当家人。

魏氏气得脑筋嗡嗡嗡的,这小牲口,生来就是索债的,隔三差五就气他一回,还不如他不返来在外头呢。

金九音想了半宿,决订婚自走一趟。从船上撤返来的人手有一半在京里,她会全数带走。另有一半在漠北,得飞鸽送信让他们速速赶去东海汇合。

金九音出船,李正阳出人,两家一起在东海上运营海贸,说白了就是私运。

筹办婚事他不是很懂,但如何也晓得该提早粉粉院子的,他现在住的院子就罢了,但他和凶丫头今后要一起住的明霞院是必然要粉得极新极新的。

七嘴八舌劝了好半天赋把魏氏劝住。

桃花和沉鱼一个都不带,钱小康为人机警,办事油滑,留给祖母看家。李大嘴手还伤着,也留下。她就带小唐,金小风等二十多人吧。

李正阳天然晓得这是掉脑袋的事,可他要养兵,只能铤而走险了。

李正阳不能分开军中,也不便利出面,手底下也没有可用之人,更不能让人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那但是极刑,无法之下这才求到金九音的头上。

在漠北的时候,金九音除了每年给军中送粮,和李正阳也是有合作的,只是这合作没法宣之于口。

“夫人您消消气,世子爷这也是心疼您劳累,他自个找人粉了院子您不就省了事吗?”

昨儿夜里她的院子里进了小贼,被护院逮住了,押到她这来时才知是曲解一场。来人压根就不是小贼,而是李正阳身边的亲卫,送信向她求救来了。

金九音拎着她的黑木箱子就出京了,等韩靖越晓得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了,留给他的只要一封信,“有事,出京,结婚前回。”

现在可不就出事了么?她很光荣人手大多都撤出来了,如果也跟着折出来她非得急疯了不成。

韩靖越立即就明白了是如何回事,把管家打发走,他也懒得去寻母亲,寻了也没用,转头错反倒都是他的。毕竟母亲也没说不粉院子,只是晚些时候,他一世子爷还要跟母亲争中馈权吗?

四艘大船,一艘船上五十多人,二百多人呢,都是参军中挑出的兵士,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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