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齐桓公置射鉤,而使管仲相。汉高祖知人善任使,苟为鄙人,虽见喜,亦弃之,苟才矣,虽负贩、酒徒、亡將、守兵亦用之,此以是能奋布衣取天下也。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准,而赐钱千万。郎,贱官也,犹惜之,况其贵者乎?故永平之治,至今称之。宋高祖事萧太后甚孝,太后欲以子道怜为扬州刺史,高祖以其贪愚不准,故功业之高,冠於南朝。唐太宗杀建成、元吉,而用其官属魏郑公、王珪等,与房、杜无异,卒得其效。宣宗事郑太后甚谨,问舅郑光以政事,不能对,罢其方镇,故时人称美,谓之「小太宗」。此用人之公明者也。韩昭侯惜敝囐,不以赐摆布之无功者;汉高祖深怨雍齿,而不忘其功;魏太祖勋劳宜赏,不吝令媛,无功望施,分毫不与;唐宣宗重惜服章,故当时得緋紫者觉得荣。此赏功之公明者也。鞧牛杀孟丙、仲壬、立叔孙昭子,昭子数其罪而杀之,孔子善其不劳。丁公脱汉高祖於阨,高祖觉得不忠而斩之。武帝妹隆虑公主且死,属其子昭平君,昭平君杀人,武帝流涕而诛之。唐明皇弄臣掀捕盗官坠马,明皇杖杀之。宣宗谓乐工:「汝惜罗、程艺,我惜高祖「太宗法」。此罚罪之公明者也。臣略举此数者,觉得明验,其他在陛下博览载籍以考之,知臣所言不为乖谬。

但现在因为向宗回、高公纪,就变得很有题目了。

只能说,看东西的角度,一旦偏了,那就是真的偏了。

臣闻本固则末茂,源浊则流浑。昔仁宗天子擢臣知諫院,臣初上殿,即言人君之德三:曰仁,曰明,曰武;致治之道三:曰任官,曰信赏,曰必罚。英宗天子时,臣曾进歷年图,厥后序曰:「人君之道一,其德有三。」其志亦犹以是事仁宗也。大行天子新即位,擢臣为御史中丞,臣初上殿,言人君修心治国之要,其志亦犹以是事英宗也。今上天降灾,大行天子奄弃天下,天子陛下新承大统,太皇太后同听万几,皇太后同佐军国,不知臣愚,猥蒙访落,且愧且惧,无以塞责,谨復以人君修身治国之要为献,其志亦犹以是事大行天子也。以是然者,臣歷观古今之行事,竭尽平生思虑,质诸圣贤之格言,治乱安危存亡之道,举在於是,不成移易,是以戋戋首为累朝言之。不知臣者,以臣为进迂阔陈熟之语;知臣者,以臣为识天下之本源也。

臣一夫之愚,不能周知天下之务,近曾上奏,乞下詔书,开言路,伏望圣慈早赐实施。并治平四年蒲月三日上殿札子具录进呈,乞陛下留意幸察。

本来汗青上,这上书,必定没有题目。

……

夫治乱安危存亡之本源,皆在人君之心。仁、明、武,所出於內者也,用人、赏功、罚罪,所施於外者也。出於內者,虽有厚有薄,有多有寡,稟之自天。然好学则知所宜从,力行则光美日新矣。施於外者,施之当则保其治、保其安、保其存,不当则至於乱、至於危、至於亡,行之由己者也。以是能当,在於至明,以是能明,在於至公。是以明君善用人者,博访远举,拔其殊尤。德行高报酬之贤,知勇出觽为之能。贤不必能,能不必贤,各隨所长,授以位任。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其人苟贤达,虽讎必用,其人苟庸愚,虽亲必弃。赏必有所劝,罚必有所惩,赏不以喜,罚不以怒,赏不厚於所爱,罚不重於所憎,必与一国之人同其好恶。是以古者,爵人於朝,与士共之,刑人於市,与觽弃之,如此安有不当者乎?臣故曰:以是能当,在於至明,以是能明,在於至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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