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姓陈的修士,身为六境顶峰,更是吞服过惊雷果实,竟然被那树木根须伤的如此狼狈,可见那根须本体之强,毫不亚于七境顶峰大修士。
“的确如此。”罗天生出身罗刹岭,岭中也有很多灵树,比如炼制棕石竹针所用的“棕石竹”,在全部北陆洲都是稀有的灵木,一旦生出灵智,气力极其惊人,单以其植株坚固,便不是平常修士能够斩断。而天雷泽这些雷属性树木,当然比不上棕石竹那般罕见,若能天生灵性,也能如人类修士普通修炼,乃至口吐人言,称为“树妖”。
陈姓修士此时才重视这背棺青年与身边杜无冬,眸子子骨碌一转,早已猜到,洞口那只非常神骏的五彩羧羚必是这两人灵兽,赶紧拱手行礼,嘿嘿笑一声道:“两位来到这山洞,应当晓得端方,这动静不能平白奉告你们,需求破钞些精石才好——不需太多,只要十枚金精石。”
那些兽吼地点之地,间隔三人不近不远,正在五十里外。
“那些根须极其不凡。”陈姓修士挽起裤管,暴露伤痕累累的小腿,满脸余悸:“若不是我曾吞服过一只惊雷果,身法迅捷,此次只怕要被那些雷电根须灭杀。可惜我那几位兄弟,双腿被树根缠住,灵器长剑没法斩断,白白断送了性命!”
罗天生知他谨慎顾忌,笑道:“陈兄有带路之义,此去尽可放心,我二人毫不是过河拆桥之辈。”
“好说,好说!”陈姓修士团团作揖,率先跳出山洞,一道真气樊篱挡住漫天大雨,就在滂湃雨水间往山谷出口走去,同时伸手号召道:“两位小兄弟,跟我来。”
现在,罗天生与杜无冬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之下,已然做出决定,笑道:“还要劳烦陈兄带路。”
“修炼雷电功法,天雷泽的确是一处好处所。”这背棺青年赞叹一声,眺望火线池沼气象,能见百里以外山岳虚影,大要都有雷光闪动;又有很多奇特大树,在外界极少见到,都是秉承天雷气味而生,树皮大要生有独特斑纹,形如雷电。
“陈兄倒是利落。”罗天生微微一笑,手掌只是一翻,早从腰间葫芦中取了十枚金精石出来:“现在能够说了。”
此人一来,山洞中很多修士纷繁上前,笑问道:“陈兄,此次进入天雷泽,可曾找到甚么宝贝?”
三人一起扳谈,大多是罗天生与陈雄在说,杜无冬在旁聆听;而五色羧羚赶路不止,有陈雄指路,避开很多雷兽出没地区,一起改换方向,大抵方位稳定,尽是半日光阴便已行进三千余里路程,沿途也曾碰到很多修士,都不来招惹三人,未曾照面便已远远避开。
公然如文籍记录,天雷泽中尽是一片无边水沼,常日大雨连缀不休,但是有这背棺青年浮世宝珠之力,百里以内尽是晴空,视野以内非常清楚,只见繁密水草起伏无尽,可谓一望无边,大沼底部偶有水泡冒出,又不竭破开,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罗天生看他一眼,嘴角微翘。
这陈姓修士倒也机灵,这要求也不算过分,由他带路,便如领导普通,倒是能够避开很多不需求的费事。
罗天活力味悠长,自从进入天雷泽后,只觉体内真气更加活泼,恰是因为此处六合灵气与外界稍有分歧,此中包含天雷气味好生浓烈,如果在此地悠长修炼,假以光阴,体内一定不能修出雷电真气。
顷刻间,天空极高处仿佛有一只大手推过,稠密雷云一散而开,滂湃大雨戛但是止,又是一片艳阳气候。
陈姓修士见他神态诚心,毫无作伪之态,心中顾虑总算放下,伸手指向正北,道一声“往那边走”。而后自报家门,嘿嘿笑道:“我叫陈雄,在天雷泽混迹已有四年,这天雷泽周遭广漠,此中摸索修士大多都认得我,总数怕不知有十几万,都漫衍在大泽各处,平时只为寻宝,争斗未几。”
陈雄早已见惯不怪,解释道:“很多法修斩断这些树木,炼制雷电法器,只是年事太短,灵性不强。而年事久一些的,比方万年雷树,却不是平常修士能够对于。”
“嘿,真是奇了!”陈姓修士散去真气樊篱,转头看一眼羚羊背上的两人,笑道:“两位,你们来天雷泽不久吧?这边比年大雨,从不断息,本日忽阴忽晴,也不知是个甚么兆头。”
惊雷果树秉承六合灵气而生,十年景叶,十年着花,再有十年景果,每棵果树仅能结出一枚果实,大如婴儿拳头,色如青电,此中隐有雷纹。修士服用炼化,可与体内生出雷电真气,于身法修为大有好处,对敌之时也能以雷电伤人。
此时已是傍晚,天气渐暗,罗天生虽有浮世宝珠,能改一地天象,却没法影响日夜瓜代。而那陈雄目睹夜色已浓,笑一声道:“平时在天雷泽中摸索,只因雨水太大,若要歇息,还需防备雷兽来袭,必须寻个山洞,或是安插阵法才可心安。本日与你二位同业,所到之处竟然毫无雨水,真是荣幸。”
陈姓修士此时却不再收取精石,心机非常灵透,两只乌溜溜的眼睛转个不断:“小兄弟,你晓得那颗雷树短长,还要去寻觅它的下落,身上必定有大本领。我也不要你的精石,干脆带路领你畴昔,只是你需承诺,若能收伏那株雷树,分一些根须给我,我修炼雷系功法,有雷电根须帮助,好处不小。”
罗天生听他说到“雷兽”二字,随口问一句道:“泽中雷兽气力如何?”
“好嘞!”陈姓修士满脸忧色,双脚悄悄一纵,足底隐有两道雷光,嗖的一声跳上羚羊背,却不敢间隔杜罗二人太近,站在四尺以外,陪着笑道:“两位,找到那株雷树,根须分我或多或少都可,我绝无牢骚。”
“这位大哥。”罗天生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叨教那雷电根须在天雷泽哪个方向?是不是沐雷桫树?”
陈姓修士面露忧色,接过精石收进腰间储物口袋,这才情索道:“当时暴雨天降,气象观之不明,神念亦受影响;仅能看到,那道天雷下方的确有一株树木虚影,并不高大,约有七八丈高,反倒那些根须短长,足足伸出百余里,好大一座地下根系!”
“如此说来,其间修士相处倒是和谐。”罗天生点点头,浅笑道:“如果天下修士皆如此,必定少流很多鲜血。”
陈姓修士大喜,也顾不得再与山洞以内其他修士买卖,满脸嘿笑,这便回身往山洞外走去;而洞中修士多是四境五境,心中虽成心跟从一探究竟,却也晓得那沐雷桫树不成等闲招惹,只在身后纷繁庆祝道:“愿三位此行顺利,如有效不了的根须,也可再回这山洞给我们开开眼界。”
世人听的入迷,便连罗天生与杜无冬也生出几分兴趣,把目光落在这名姓陈的削瘦修士身上。
罗天生与杜无冬跳上羚羊后背,与那些洞中修士拱手道别,跟在陈姓修士走出山谷,而后取出浮世宝珠,一缕心神悄悄催动。
陈雄连连摆手:“那里是和谐,只因天雷泽门路难走,宝贝又少的不幸,大师各自搜索,又有雷兽残虐。若不同心合力,只怕自保都难,哪有争斗的心机?如果当真赶上比较值钱的宝贝,少不得也要厮杀一场,以气力强弱决定宝贝归属。”
“不好说。”陈雄年纪只要三十,并未切身经历多年前的那场大战,揣摩一会儿道:“龙图皇朝也曾派出雄师,大肆摸索天雷泽,只是深处密雷地区伤害重重,此中仿佛有甚么大奥妙,便是龙图雄师也未曾深切;传闻当时就呈现过一只雷兽,已堪比人类九境宗师,被龙图领军统帅击杀,厥后仿佛还引出一些事端,只是时候长远,又为军方坦白,我晓得的不甚清楚。”
此行无需进入密雷区,杜罗二人并不担忧高阶雷兽,只是遵循这陈雄所说,天雷泽中也有六七境雷兽;但他摸索天雷泽已久,也晓得一些雷兽堆积之地,途中尽可避开,不必多生枝节。
罗天生并不解释,杜无冬本就话少,此时更未几说,只是挥挥手中淡金木杖,面带笑容:“陈兄,你到羚羊背上来吧,只需指明方向便可,它的脚程快些。”
罗天生面露笑意,正要说话,却听远方夜色间,一声惊天兽吼蓦地响起,仿佛极其气愤,而后又有无数兽吼嘶鸣,凄厉非常。三人修为不弱,听音辩位轻而易举,侧耳聆听仅是一息,已然探明。
罗天生晓得惊雷果。
五色羧羚赶路不慢,脚下四蹄生霞光,只在三人扳谈之间,不知不觉,已进入天雷泽范围。
“倒霉,真是倒霉!”此人连连点头,满脸懊丧:“我与几位兄弟联手,此次深切天雷泽一万三千余里,已紧接中间密雷区,远远看到一道雷柱从天而降。等雷息以后,本想前去搜刮,空中却俄然破开,很多雷电树根破土而出,要把我们留在那边。”
“就是沐雷桫!”罗天生听过那西荒胖大番僧报告,确认那道沐浴天雷的树木必是沐雷桫无疑,再次取出十枚金精石,问道:“陈兄,那树木在天雷泽那边,还是十枚金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