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露凶恶之色,一小厮二话不说,举起手中柴刀就劈向马小山。马小山右手一抄,竟将那柴刀刀头抄在右手中,那手与柴刀触碰之时,竟收回铿锵的金铁相撞之声,左手一发力,一拳向前砸去。那小厮正欲夺回柴刀,心中正在焦炙,见马小山一拳打来,欲挥臂格挡,左手却还握着柴刀,那拳头砸在右手小臂上,但闻咔吧声响,见那小厮的右臂以不成思议的角度向外弯去,显是断了。余劲未消,带着小厮断裂的胳膊砸在了他的胸口,胸骨碎裂,那小厮连哼都没哼一声就闭眼瘫软下去,存亡未知。
“这小厮生得一副穷气样,一脸叫花子相,这马帮莫非是没人了么?”
马小山仍不干休,将那被撞掉牙的小厮双手托起,一发力,扔进人群,撞倒了别的两个小厮方才停下,那鼻子被啃掉一块的小厮吃疼,缓缓蹲伏于地上。马小山一牵紫裳的小手,两人快步从倒地的小厮间穿过,紫裳正要出得包抄,却感觉脚下发紧,才见那一个被撞倒的小厮正牵着她的裤脚,赶紧呼喊马小山。
马小山自知不成缠斗,便发了狠,提步又抢上那流鼻血的小厮,一矮身双手如铁箍般拿住那小厮的腰肢,双步不断,顶着那小厮连连后退,又是撞上了正要上前的二人,双臂发力推将出去,这三人又是跌作一团。左足点地,拧身抓住右手边一人衣衿,左拳自下而上挥出,打在那人下颌之上。那人身材肥胖,被这一拳砸飞出有一尺高,翻身落下,重重的趴在地上,牙齿磕在地上,鲜血、延沫混着地上的黄土灌了一嘴,两颗门牙齐齐断裂,犹自捂着嘴在地上打起滚来。余下一人欺上前来,在马小山背后挥拳便砸,谁知马小山机警,又是一矮身,双足发力,人竟横着飞出,扑如那小厮腰际。那小厮站立不稳,立时摔坐在地上,马小山双手撑地,又是一扑,骑坐在那小厮胸口,左手揪住那小厮的衣衿,右拳不顾统统的乱砸下去。不幸那小厮抬头朝上,就见眼中那拳头忽大忽小,面前一阵阵发黑,恰是马小山那如雨点般砸落的右拳,三拳之下,马小山也是打得狂了,左手也松开衣衿一并砸下,短短半晌,那拳头一拳接一拳砸在小厮面门上,小厮牙齿横飞,一脸鲜血,后脑贴在地上,似是已经凸起下去,当场毙命。
“管他公子还是花子,先行拿下,待紫裳女人陪我二人吃过一番酒再说。”
“那本日又是为何出城?凝香阁的老板又怎会放行?”
马小山现在站定如铁塔普通,凝目望去,知是来得仓猝,只要八名小厮赶来反对,刚才一脱手,一名小厮已是暴毙,那抢他双臂的小厮现在也皆倒在地上,虽是不死,一时半会只怕也是起不来了,另有一名小厮刚才被踢中了面门,鼻血横流,却还是硬气,已经哆颤抖嗦的站了起来,另有四人无缺。看这架式,怕是已有人跑去通风报信,叫人去了。
“我怕你打不过他们,何人护得我出城?”
这自古以来,好色登徒之人皆贪财,你吃香喝辣又能花得几分银钱,真正费钱之处,常常是那女人。各路豪杰豪杰,为讨那女人的欢乐,哪个不是不计本钱不计结果的在混闹?想那“烽火戏诸侯”,想那“尘凡一骑妃子笑”,哪样不是不计本钱不计结果?故而对于这两位衙差,款项就是全能的灵药,绝世的武功。
马小山怒而不惊,那两个小厮也不过是街头平常地痞之流,算不得甚结实,与马小山就更没得比了。但见他身形一沉,双臂带着两个小厮在胸前一错,口中大喝一声“呔!”,两个小厮便被马小山的胳膊带着对撞在了一起,这一撞,就似那砸了的调味铺普通,两个小厮撞得心中五味杂陈,一个小厮还不慎将牙齿撞在了另一个的鼻子上,这边牙齿崩飞不说,那边也是被撞破了鼻子,半边鼻子被那牙齿啃掉一块,鲜血横流。
见火伴抢攻受挫,其他人也不安起来,虽不识得面前之人,但昨日的传闻早在小厮们中间传播开来,想来这一脱手便冒死的打法,当是昨日那杀神,不由得他们不安。两个小厮站在马小山两侧,相互打了个色彩,竟双双扑将上来,此时恰是马小山打倒前一个小厮的时候,旧力用尽,新力未发,被两个小厮抢住了双臂。
两人转眼来到城门,早长收支城的人未几,两个衙差正无精打采的盘问这收支城的人,马帮的动静还没传来,二人自是不会在乎马小山,可休看这二人官低钱少,却恰好是那声色犬马之所的常客,二人白日守城门,早晨便常去那凝香阁,吃些酒水,戏耍一下凝香阁的女人,寻些高兴。二人虽无那银钱帮衬紫裳,却也在那凝香阁见过几面,对那紫裳的面貌也甚是垂涎,现在盘问到马小山二人,自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紫裳微一欠身说道:“两位官爷谈笑了,紫裳虽是委身凝香阁,却也与那牢中犯人分歧,怎会不得自在出入之理?只是妾身性喜僻静,故而不常出来罢了。”
马小山站定脚步,微微推开紫裳的的玉手,双足开立,双拳举于胸前护住关键,将紫裳挡在身后,道:“让开!挡路者,死!”
半晌便追上了紫裳,紫裳正在路上急走,却一步三盼的回顾望着,似是极其体贴马小山,马小山见状从速抢步上前,牵起紫裳的小手,动手竟在微微颤抖,马小山心中一暖,道:“你在为我担忧?”
“你可必然要跟来啊。”紫裳低吟,遂回身急走,知本身在场会扰了马小山脱手,便是头也不回,心头却噗噗直跳,感觉现在的马小山边城了马大山、马高山普通,高大的身形让她心神不由得生出一种依靠之感。
“说不得是紫裳女人坊间听得你我兄弟二人风骚,以是特来会晤的呢?”
“哟,我道是那晴空里打轰隆,老鸨儿立牌坊,是哪阵风把紫裳女人给吹到我们这儿来了?”一个衙差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似是不太信赖本身的眼睛。
马小山闻言脸上一红,道:“这八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裘容短长,不消担忧,你我快点走,他们追不上来的。”
“我入得凝香阁已是五年,这五年来都未曾分开,想是老板也知我别无去处,故今与我出城去祭拜父母,并这小厮伴随,也不消怕我跑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真的伸手扣向马小山的肩头,似是真要如其所言肮脏一番再说。马小山恶从心中起,怒向胆边生,正欲举拳就砸,却觉紫裳按在他手臂上用了用力,抬眼看去,紫裳面挂笑容,倒是向他微微摇了点头,眼中多是担忧之色。
“不能不能,没看她中间这位公子相护,只是此子面庞粗糙,不似公子却似那路边的花子。”
“便是因他生得穷气,马帮的大事天然轮不到他来主持,也便有了余暇与我出城,现在良时将至,怕有所担搁,还请官爷行个便利。”紫裳说着,摸出了两锭银钱,递与那官差衙差。
马小山头也不会,一脚向后蹋去,正中那小厮面门。那小厮吃疼,手上劲力一松,被紫裳摆脱开来。马小山又复将那紫裳挡于身后,背对着向西的来路,面相众小厮吃紧道:“你且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城门前等我。”
“莫不是我兄弟俩昨夜马尿喝过了头,或是那凝香阁的老板得了失心疯,竟肯送紫裳女人出得城来?”另一个衙差随声拥戴道。
马小山衣袖卷起,暴露坚固的胳膊,紫裳这边搀扶,那手倒是成心偶然的搭在了马小山暴露的胳膊上,这肌肤相触,马小山但感觉风凉绵软,脚步下竟缓了缓,像是想要挽留这半晌温存普通。不过好景不长,身后街角处便转出几个小厮,快步追上二人,更有人绕远挡在了二人面前。来人皆是气喘吁吁,想着追得急了,一时也感怠倦,但毕竟是将二人团团围住。
那边刚才跌作一团的小厮已是起家抢上,马小山双手染血,双目赤红,一个懒驴打滚躲过抢攻,双手撑地,从地上跃起家来,站在地上,双手再次抱于胸前,一股肃杀之意囊括当场。这一下,那三个小厮慌了,马小山赤红的目光扫过,扫得三民气中发寒,蝼蚁尚且偷生,三个小厮又何来的胆气应战,竟连连后退,待得退出丈许,终是支撑不住,扭身逃脱。马小山抬臂用衣袖擦了下脸上的血迹,也不啰嗦,抽身向紫裳逃脱的方向追去。
这一句倒是对紫裳说的,紫裳不擅奔驰,马小山只得留下来挡住小厮的追击,待紫裳跑远了再寻脱身之法。以马小山的技艺,在场几个平常小厮,并未见那手腕高超之辈,想要跑走,怕也没人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