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飞起一脚,将孙雅逼开,取出青云圣愈胶抛给张恒。
张恒脸上冷意覆盖,刹时又减退。他平生将嗜血教看作最为肮脏下贱的事物,孙雅将他与嗜血教扯上干系,不由他不怒。
陆小远转眼间将三名女子踢飞出去,见残剩的一名少女短剑当胸刺来,身形一转,避开刺击,伸手抓住少女手腕,正要挥掌击落,却听得少女“哇”一声哭了出来。
纳兰黛点了点头,轻声道:“多谢。”
众女身姿曼妙,蹁跹起伏,文雅动听的乐曲交叉在一起,令民气旷神怡。任谁身临此境,也兴不起杀意,但众女的守势,倒是杀气腾腾,毫不包涵。
毛朵不能立时收起哭声,在原地站着,兀自抽抽泣噎。
别的四女见不管如何也不能将纳兰黛押归去了,再要迟延,陆小远窜改主张,那可大大不妙,因而扶起孙雅,仓促分开。
劲风钻入笛腔,笛音立时被挤消了一大半,钻出来的几个音符,毫无章法,忽起忽落,呕哑刺耳。
陆小远见四名女子攻向张恒,而张恒正在运气替纳兰黛疗伤,纵身拦住四女,挥动孙雅的玉笛跟四女斗在一处。
她便是刚才孙雅口中的“小十二”,名叫毛朵,是风雅阁长老宁冲慧门下最小的弟子。因她入门不久,修为不敷,还不能修习“伶伦风雅律”,便以短剑为兵器。
陆小远道:“姓孙的,小爷饶你一命,你今后不成残暴霸道了。你们快快走吧。”
孙雅发髻上插了一根玉萧,双目直勾勾的目视火线,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刚才那玉萧来势又快又狠,她闪避不及,只道必死无疑,不料那玉萧飞到她面前三尺时,俄然升起,射中她的发髻。固然幸免于难,却将她吓呆了。
她腿上武技名叫“寒川流霜”,萧洒轻盈,却招招攻敌关键,在肃杀笛音的加持之下,更加暴虐。
孙雅叫道:“你们便瞧着这妖人救济本门叛徒么!?”一言甫毕,她手中玉笛被一股强力夺走,跟着胸口中脚,朝后摔了出去。
陆小远道:“你自称正道,对同门如此残暴,比起妖魔正道,也好不到哪去。小爷偏要救人,你待怎地?”
张恒走到纳兰黛身边,道:“纳兰女人,你忍着点。”抓起铁链,悄悄一掌推在纳兰黛后背,纳兰黛直飞出去,与铁链离开。她倒向空中时,一股柔劲将她托着,缓缓倒地。
陆小远见她年纪尚幼,叹道:“你别哭了,我不伤你。”松开了她手腕。
陆小远气力远超越她,倒也不惧,见她矫揉造作,故示风雅,便在躲闪的同时,双掌运起“风啸掌”,朝着她面门一掌掌拍出,风声吼怒。
孙雅大怒,急运真气吹奏,但她和陆小远真气修为差的太远,无济于事。而双腿使尽尽力,连陆小远一片衣角也沾不到。
张恒接过,道:“纳兰女人,请恕鄙人冲犯。”将纳兰黛肩头的衣衫褪下,倒了一些青云圣愈胶,在双手抹匀,涂在了纳兰黛双肩。
这时张恒已经敷好了药,运气疗伤也已结束,只是纳兰黛受伤太重,起码需求一个月,伤势方可病愈。而铁链离开纳兰黛的时候,纳兰黛咬牙不出声,因痛感太狠恶,她疼得晕了畴昔。
帝会派的黑石神胶医治外伤富有奇效,却不如青云圣愈胶能治各种伤势,不管肌肤外伤,还是筋骨、经脉受损,都有不错的疗效。
陆小远嘲笑道:“凭你这点三脚猫工夫,扬个臭名倒是绰绰不足!”玉笛猛斩,跟劈面攻来的玉箫一碰,持箫女子惊呼一声,玉箫把持不住,脱手而飞。
孙雅摔落在地,震得满身骨骼生疼,大声叫道:“各位师姐师妹不必对妖人包涵,谁如果杀了他,今后便能立名立万!”
张恒道:“纳兰女人犯了甚么罪,孙女人竟对她如此残暴,还请告知。”
那四师姐沉声道:“各位师妹,这小子是五宗叛徒,嗜血教妖人,对他包涵,便是对五宗同道不负任务。”她一手托着短琴,另一手五根手指在琴上连弹,真气凝集的短剑伴跟着动听的琴音攻向陆小远。
陆小远和她见过几次面,她老是冷若冰霜,安闲淡然,即便落在苍龙三丑手中,也是处惊稳定,但这时见她神采蕉萃,浑身血污,困顿到了顶点,对她畴前不知戴德的行动也就不再计算了。
陆小远一脚踢倒一名手持凤尾琴的女子,玉笛一挥,“当”一声清脆响声,拦腰击中掉落的玉萧,那玉萧回旋着飞向孙雅。他“回禄焚”拍出,一大片火焰扑向那四师姐,短琴上收回的气剑被火焰冲散。
过了很久,纳兰黛悠悠醒转,斑斓的眼睛四下扫视,见同门都不见了,喃喃道:“这里是哪儿?”
陆小远看看张恒,又看看纳兰黛,心道:“这女子古里古怪的,我救她两次,她一句好话也不说,我和小白一起救她,她反倒称谢。咦,莫非这女人瞧上小白了?”将茶碗递了畴昔,道:“喝水吧。”
她修为不到仙位,“伶伦风雅律”境地也较浅,只能用以加持。但听得笛音短遽,调子中的肃杀之意甚重,仿佛秋末疆场,两军死斗。
孙雅嘲笑一声,道:“你们一个是嗜血教妖魔,一个是非不分,帮忙嗜血教妖魔,十足都是正道武者的死敌,凭甚么要过问风雅阁之事?”
张恒道:“纳兰女人,这里是晋州境内。刚才鄙人替女人取出铁链时,女人支撑不住,晕了畴昔。”
张恒将她搀起,目睹她伤势极重,道:“陆师弟,青云圣愈胶呢?”
孙雅只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本来盘算主张,能讲理就不脱手,见陆小远不讲理,只能跟二人脱手了,当下厉声喝道:“想晓得启事是么?你们到了阳间问阎王爷去吧!”飞起一脚,踢向陆小远的腹部,玉笛就唇,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