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与嵩山派的几名妙手对望一眼,都大为疑虑:“这小子所使确是泰山剑法。但是此中大有变动,剑招纯熟狠辣,决非他本身所能揣摩而得,定是岳不群暗中练就了传授于他。要练成这路剑法,不知要花多少光阴,岳不群如此处心积虑,其志决不在小。”
钟云笑了一笑,当即收回长剑倒持,对四周行了一礼,接着又转过来看着玉玑子说道:“玉玑子道长,承让了!”
场下群雄闻得钟云这番谈吐,又是瞥见玉玑子道人被钟云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当下又是一片喝采之声。
那嵩山弟子退下以后,一个肥胖的老者徐行而出,说道:“岳先生精擅五岳剑派各派剑法,实是武林中从所未有。老朽用心参研本派剑法,有很多处所没法明白,本日恰好向岳先生就教,想来令狐少侠同是出自岳先生门下,且身为众弟子之长,一身武学也不会下于中少侠还请指教了。”他左手拿着一把抚摩得晶光发亮的胡琴,右手从琴柄中渐渐抽出一柄剑身极细的短剑,恰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
两人守势都是甚为快绝,一身身法也是神异非常,世人只听得铮铮铮之声不断,不知两人谁攻谁守,也不知在瞬息之间两人已拆了几招。
就在这时玉玑子俄然大呼:“你……你……这不是‘岱宗如何’!”
一时候场下一片赞叹之声,华山世人听了也是笑意盈盈,对别人夸奖自家门派明显还是非常欢畅的。
莫大闻言也是一笑,随即回道:“说是就教不敢当,本日权当切磋了,令狐少侠且重视了。”
玉玑子回道:“你这只不过摆个“岱宗如何”的架子,实在并非真的会算,不然的话,你一招即已取胜,又何必再使“五大夫剑”、“来鹤清泉”、“石关回马”、“欢愉三”等等招术?更气人的是,你竟将泰山派的剑招在关头处忽加窜改,害我入彀落败。倘若你小子使的是别派剑法,非论招式如何精美,凭着贫道剑术上的修为,决不能输了给你这长辈。”
幸亏他身负《凌波微步》这等神妙身法,当时迟当时快,令狐冲脚下一动,身子破不天然的往右手边一斜,险险的躲过了莫大的短剑,接着也不敢怠慢,身形一动,往前几步倒是拉开了与莫大之间的间隔。
只听得有人说道:“钟云少侠不愧是华山高徒,此番观点就非常人所能。”
玉玑子闻言一怔,想说些甚么,但钟云使的确是泰山派剑法,却又不是假的,且能力更甚泰山之人所使,心中又是忸捏气恼,又是错愕惊奇,只得看着本身受伤的腿脚,一时无言。
令狐冲此时也真好入了场中,闻得莫大之言,当下便是笑着回道:“我徒弟他白叟家虽是精研五岳剑法,不过我这徒儿倒是差了很多,比我钟师弟也是不如,徒弟常言衡山派莫大先生一身衡山剑法入迷入化,长辈倒是不敢以微末伎俩献丑,哪怕再练上个十年,想来对于衡山剑法的了解还是比不上前辈,本日长辈就以我华山前辈的一门绝技来向莫大师伯就教,还望师伯部下包涵。”
不过嵩山与泰山之人明显不是这么想的,此时都是一脸黑沉,看得华山之人春分对劲的模样,心中是实足的愁闷。
想着更是忍不住看向岳不群,见他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生出很多烦恼来。
倒是无法,为了颜面,也不得反面令狐冲一战,岂料这钟云武功高强也便算了,如何华山每小我好似都像得了甚么奇遇普通,一个比一个短长,现在与令狐冲的这般焦灼战况却不是他本来的猜想。
嵩山弟子适时的上到台中说朗声道:“第一场华山派钟云对阵泰山派玉玑子道长,钟云胜,第二场衡山派莫大先生对阵华山派令狐冲,请两位下台。”言毕又是退了下去。
钟云自认又免不了称谢一番,接着退了局来,玉玑子自是被自家门派之人扶了下去。。
莫大身形灵动,虽也是奇特令狐冲所使身法,不过本身鬼怪身法倒是不差了令狐冲多少,短剑一动,便格下了令狐冲的长剑。
岳不群也是面露浅笑,捋了捋颌下长须,点了点头,接着也是出声说道:“小徒所学泰山剑法,倒是还未成熟,在场众位,都是小徒前辈,倒是献丑了。”
“如何又不可了,我这老子不可,难不成我儿子还不可么?”
又有人道:“倒是如此,我看那君子剑岳先生当真是高人了,竟能教出这般弟子来,今后我有孩儿,定然要他拜入华山,说不得也像钟少侠普通有这等武功,哈哈!”
令狐冲心知这般被莫大强攻也不是体例,他所学独孤九剑本就是以攻代守的剑法绝学,当下身形又是一动,转过身来,反身一剑便是往莫大刺去。
倒是短剑渐渐指出,俄然间在空中一颤,收回嗡嗡之声,跟着便是嗡嗡两剑。令狐冲举剑抵挡,莫大先生的短剑如鬼如魅,竟然已绕到了令狐冲背后,令狐冲耳边只听得嗡嗡两声,心下大为警戒。
两人交兵,险而又险,倒是极其吸引群雄的目光,岳不群身后的岳灵珊更是惊呼出声,随即见得令狐冲避开又是面上一松。
莫大先肇事事谋定而后动,“比武夺帅”之议既决,他便即筹思对策。他绝无半分要当五岳派掌门人之念,更知不是左冷禅的敌手,但身为衡山掌门,不能自始至终龟缩不出。他气恼玉玑子为虎作伥,逼死天门道人,本拟和这道人一拚,岂知这法则一出,倒是让他和令狐冲战到了一起。
钟云闻言当即便是大笑道:“玉玑子道长,你这话如果让泰山派东灵祖师听去了怕是都为你这后辈弟子感到惭愧了,“岱宗如何”确切是一式精美的剑法,不过其最为精美的不是这式剑法,而是驱动这式剑法的剑意与剑理,你说我前面这三式“五大夫剑”才是真正的脱手那可算是错了,岱宗如何剑理之精美,应用于甚么剑法都是一样,剑是死的,人是活的,莫不是玉玑子道长连这些事理也不明白么?”
钟云闻言一笑,当下便是说道:“玉玑子道长何出此言,这不是岱宗如何又是甚么?”
旁人免不得作调子笑:“就你那腌攒模样,生出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还想拜入华山,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