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与徐囚闻言也不好再肇事端,须知这樊宇力可拔山,虽说不识得武学路数,但手持两柄重锤,便横勇无敌,鲜有人能近身,任凭是谁都不想与这尊大佛惹上梁子。

两人身后徐隐于中暗思:“观风岭大当家樊宇公然不凡,脱手便能惊住这两方人马,当真是豪杰盖世,反观本身现在手中再无一张可用之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力有未逮的设法。”沉默了半晌,徐隐忽的对樊宇笑道:“樊大哥,说好的拂尘宴,怎的到现在还未见到一道菜肴?”

陈达猛一摆手,眼中出现怜悯的神采道:“唉,哥哥有所不知,你久居太华山,上山前亦是大族后辈,又安知贫苦人家的日子?当年我斗杀官兵,背井离乡,落寞之际逃亡至太原,若不是有美意农户恩赐,怕是早已饿死在太原境内,想来这位徐三兄弟,也是贫苦人家出身,但偏生这身技艺当真不凡。”

只见他两眼盯着烤全羊直冒精光,眼看着口水差点流下来,嘴中还嘟囔道:“我滴个天啊,这可太丰厚啦!可别惦记打斗啦,从速开吃吧!”话音刚落,单手擎起那羊身上插的小刀,切下几片羊肉来,满脸享用的闻了闻羊肉的香味,而后直接全都扔到嘴里,收回“啪叽啪叽”的声音。

徐隐心中暗道:“我说,李大.师长,您那是甚么年代?再说了,那是战役年代,反动军队如何能和匪贼比呢?那是有构造有规律,不拿大众一针一线,这是保家卫国的匪贼,您俩不是一个战役序列,您老息怒。”心中想的好,但却直直的冲着烤全羊走了畴昔。

“败北!这他娘的是彻完整底的败北!当年老子在鄂豫皖按照地的时候,最好的炊事也就是猪肉炖粉条,从鬼子那缉获来的罐头那就够全部团开荤啦,他娘的还是当代人敷裕!”没等徐隐开口说话,脑海当中李云龙已经开骂了,他哪见过这步地?另有烤全羊?

大当家樊宇也在陈达身边,忽的哈哈一笑,朗声道:“待扫平胡虏,任是杀尽大宋赃官贪吏,也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虽说樊宇生性萧洒豪放,但不远处的徐璜眼神却微微颤栗,心中暗想:“你观风岭和花蛇寨想和朝廷做对?不过就是蜉蝣撼树,若真有那天,我便先助朝廷灭了你们两家,而后把持这太原群山一带。”

金鬃狮子樊大当家眯眼瞥向徐璜,金黄须子轻抖,由嗓子眼里哼出句话:“你徐家兄弟也算是老江湖,怎的这点礼节都不懂?难不成不晓得这是我观风岭的地界?”这樊宇心中也对徐家五虎有诸多不满,却也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喝骂,现在又怎会卖面子给徐家村?

有庞信讨情,樊宇这才将手中拎着的两人放在地上,将脸别了畴昔,嘴中仍嘟囔道:“老子美意美意请你们来吃宴,你们却在我观风岭闹如此的乱事,当真羞煞脸皮。”

正此时,却听得远方有人做歌而来:“梦泽几缕幽兰香,时至今夕不敢忘,民得安乐君可死,风云起时我为王。”聚义厅当中几人一惊,庞信神采大变,心说:“此人歌声高亢,此中尽是逆反之意,想来亦是一名志士,不过是略微过火了些许。”思过此处,仓猝出言道:“来人,将那做歌的男人带出去!”

白花蛇杨春眉头微皱,如有所思的呢喃道:“好笑我大宋治下,竟仍有人食不充饥,幸亏岳元帅与杨老令公等豪杰豪杰抛头颅洒热血,竟还是腐朽至此,当真可爱。”而后将头一抬,拍了拍陈达的肩膀道:“若机会的当,定扫平寰宇,还百姓百姓一个承平!”

撤除狼吞虎咽的徐隐,以及脑海当中早已馋的口水直流的李云龙,其他世人乃至都听不懂徐隐在说甚么,大当家樊宇与二当家庞信面面相觑,白花蛇杨春眼看着徐隐狼吞虎咽的吃相,竟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转头向陈达问道:“兄弟,这人为是甚么?又为何连吃肉都困难?”

“唔,他娘的,你们晓得不?那在我那,想吃肉都难啊,就按我阿谁人为,别说吃肉了,就算是吃菜,每个月也得掐动手指头过日子,那他娘的叫一个苦啊,还是这好!”徐隐边吃,嘴里还一边抱怨,浑然不管周边的这几人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

大当家樊宇闻言轻笑一声,道:“徐兄弟莫急,你且看。”言罢,樊宇拍了鼓掌,自聚义厅外,连续走来十几个极其仙颜的婢子,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道道甘旨菜肴,芳香四溢,八道荤菜、八道素菜,那十几个婢子身后跟着两个悍匪,两人扛着只烤熟的全羊走进厅内,方烤好的羊肉“滋滋”向下滴油,令人食欲大动。

徐隐手指一抖,心道:“这匪贼生涯竟真如小说中那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如果后代,且不说那八荤八素,单就点个烤全羊,恐怕就要凡人一个月的支出,即便是到了这个体系的天下,想起人为之类的,还是感到阵阵头疼。”

见状二当家庞信忙迈步走出,心中暗思:“方才徐隐脱手,对阵杨春且占上风,现在大当家樊宇又脱手震慑,如果再任由他们闹下去,恐怕这徐家村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办出甚么事。”庞信连连拱手抱愧道:“几位首级莫要起火,我家大当家脾气暴躁,万瞥包涵。”

庞信心中起疑,恐怕这文人是朝廷拍来刺探的差使,顿时将双目一瞪“通”的站起家来,指着那文士喝到:“你这酸秀才,所做之歌大不符忠君爱国之道,难不成是上我观风岭来欺诈在坐各位豪杰么?”

“几位豪杰,我能上得观风岭,自是来寻各位豪杰,又何必将我架入厅中?”这文士处变不惊,反而是谈笑自如,涓滴没有半点的害怕之色。

反观那文士,反倒是波澜不动,单手持着鹅毛扇,轻扇了两下,极其随便道:“君王有道,则辅之使国安民乐,君王无道,则灭之再立朝纲,又何来不符忠君爱国之说?”

斯须半晌,两个山匪带着那做歌的男人走入聚义厅,徐隐抬眼打量了半晌,只见此人好生俊朗,但打扮却非常独特,细眼长髯,头戴方巾,身穿八卦方士服,腰别风雷双刀,手中捏着一把乾坤鹅毛扇,面色红润,出尘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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