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鹏知贰情意,呵呵一笑,道:“你倒还复苏得很,数量算得明白。”
乔峰见段誉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甚是欢乐,笑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本日能与两位兄弟同桌而饮,实乃大大的幸事,我先干为敬。”
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段誉开口道:“二位兄台,我们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烧,脑筋中已是混浑沌沌,但还是强撑着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去。
但让他诧异的是,本来醉眼昏黄,摇摇摆晃,眼看就要趴下去的段誉,过未几时,俄然便神采奕奕,再无一丝醉态,心中不由悄悄生奇,笑道:“兄台酒量竟然倒也不弱,公然有些意义。”说完又倒了三大碗。
肖鹏看着段誉那搭在酒楼临窗雕栏之上的左手,发笑的摇了点头,不过他也没有拆穿他的筹算。
乔峰闻言,眼中暴露一抹莫名的笑意,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师不拘形迹,喝上几碗,难道大是妙事?待得敌我清楚,便没不足味了。”
段誉见肖鹏看了看本身的左手,心下一惊,弱弱的看了他一眼,还觉得他发明本身的奥妙了,不过肖鹏并未多言,倒让贰心下微安,转念一想,这六脉神剑便是连他们段家之人,都鲜有人知,江湖中晓得的人应当未几,本身以少泽剑排酒,行动如此隐蔽,他应当是没发明的。
“既如此,我们走吧!有些该处理的事,还须处理一下。”肖鹏饶有深意的对乔峰道。
“哈哈哈哈……”
乔峰见状微微一笑,道:“兄台倒也爽气,只不过你的酒杯太小,小二,取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乔峰指着段誉道:“这位公子爷宴客,你何必给他省钱?十斤不敷,打二十斤。”
见段誉如此作为,肖鹏与乔峰齐声大笑,肖鹏点了点段誉,戏谑道:“你这家伙,就带了些散碎银子,也敢请人喝酒,还真是……”
“还未就教二位如何称呼?”段誉坐下,对二人一抱拳,笑问道,刚才他固然听到了二人扳谈之间流暴露来的称呼,但毕竟本身与他们不熟,是以正式叨教姓名,以示交友之意。
段誉闻言难堪的放下抱拳的双手,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觉得我是仇敌,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好,请。”说完本身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鄙人舍命陪君子,待会儿酒后失态,二位兄台还请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他们三人这一赌酒,顿时轰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伙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旁观。
喝了一会儿,一大坛酒已经见底,乔峰叫道:“小二,再打二十斤酒来。”
见两人一个神情豪放,英风飒爽,一个风采翩翩,萧洒如风,不由得起了珍惜之心,深思:“如此比拚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二位兄台喝酒过量,未免有伤身材。”
段誉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照顾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宝贵之物,但囊中羞怯,却也是一望而知。
三人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旗鼓相称,只一顿饭时分,三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
那小二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小二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乔峰见他顷刻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悄悄好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半晌,便要醉倒在地。
段誉放下心来,听了乔峰的话,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来,我们三个先对饮他十大碗再说其他。”乔峰举起酒碗,对两人道。
“好酒,好酒。”段誉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乔峰与肖鹏也喝了一碗,再倒三碗……
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本身材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但乔峰与肖鹏却全凭实在本领,目睹他俩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仍无半分酒意,心下好生敬佩。
“嘿嘿,怕你不成,须知家师可有酒剑仙之称,兄弟这酒量,也早就被练出来了。”肖鹏嘿嘿一笑,毫不踌躇的端起了满碗酒。
说完无法的摇了点头,放在桌上的右手一翻,一锭银子便平空呈现在掌中,看得段誉大感诧异,乔峰早已晓得肖鹏有须弥纳芥子的奇术,倒也不觉得意。
那小二伸了伸舌头,这时但求看热烈,更不劝止,便再去抱了一大坛酒来。
小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盗汗,嘲笑道:“是,是。”过未几时,为段誉换上大碗,搬来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肖鹏只是浅笑的看着这一幕,也不言语,他晓得乔峰是将段誉当作了慕容复,却不点破,这原剧中极其典范的一幕,若点破就无趣了。
“哦?那乔某倒是要见地见地,你这酒剑仙传人的酒量了。”乔峰还是第一次听肖鹏提及他师父的名号,眼中精芒一闪,笑着说了一句,随即与肖鹏一起看向段誉。
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明显荷包中没甚么金银。
乔峰看了他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肖兄弟应当也看出来了,“既如此,那就走吧!”乔峰说完起家,携了段誉的手,便向楼下而去,肖鹏天然起家跟上。
段誉见二人目光中很有挖苦轻视之色,如果换作平时,他定然敬谢不敏,自称酒量不及,但昨晚在听香水榭中饱受冷酷,此时再被二人眼神一激,胸臆之间一股郁郁之气直冲顶门。
段誉心中欢乐,他在大理之时,贵为皇子,难以交结甚么至心朋友,本日既不以文才,又不以武功,却以无中生有的酒量交友了两位人中之杰,实是平生未有之奇。
说着乔峰连干两碗,再给肖鹏段誉倒了两碗,肖鹏与段誉自是轻描淡写,谈笑风生的喝了下去,喝这烈酒,直比喝水饮茶还要萧洒。
“哈哈哈哈,是极是极,小二,满满的倒上三碗。”乔峰闻言大喜,段誉却有些喜不起来,这满满的三大碗酒一倒,段誉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浅饮小酌几杯,那里见过这般大碗的喝酒,不由皱起眉头。
段誉笑道:“我们三人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负,只怕不轻易,如许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敷了。”
下得楼来,乔峰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顺着通衢疾趋而前,肖鹏双手后背,状似信步而行,却与乔峰始终保持着平行的状况,其神态萧洒,飘然若仙,看得乔峰与段誉叹服不已。
乔峰见他竟喝得这般豪放,倒颇出料想以外,哈哈一笑,道:“利落。”对肖鹏一表示,也是仰脖子喝干,肖鹏微微一笑,一样一饮而尽,随即乔峰亲身提起酒坛,又倒了三大碗。
乔峰这才对肖鹏笑道:“肖兄弟,当年我们雁门关仓促一别,都没机遇坐下来喝上两碗,我们三人能坐在一张桌子上,机遇实在可贵,不如便乘此机遇,好好喝他一顿如何?”
“乔兄有此兴趣,兄弟自不会绝望,本日肖某便作陪到底,归正有人宴客,不喝白不喝,哈哈哈哈……”肖鹏手一挥,豪气干云的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肖鹏看着段誉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