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刘晔设毒计 孙刘之交终断 孙尚香玉殒

孙权看出世人意义,唤吕蒙道:“子明,诸将为局势所拘,噤不敢言,卿可为孤一陈短长,但求于江东无益,不必顾及其他。”

任凭各式安慰,那里肯听,老年人瞥见敬爱的女儿生生惨死,如何不气,连续三日,水米不沾,顿时魂归瞑瞑。

刘晔见孙权业已入彀,心中暗喜,连声道是,歇息数日,自回许都复命去了。

“且主公之妹已回建业,无所顾虑,何用多疑?”

“如此,丞相便可为所欲为,以坐制孙刘之进退,昔先秦破合纵之局,而六国以亡,汉离乌月之交,而匈奴以敝,晔意如此,丞相觉得如何?”

孙权出声不得,孙尚香情知有异,便数落孙权道:“哥哥当初因惧曹操复仇,才结好刘皇叔,不吝以妹子远嫁荆州。”

众侍女措手不及,胆裂魂飞,寺里从人,急唤沿江渔舟捞救,那长江水势,到此处澎湃非常,又兼是天与全贞,那里还捞得着?

便告刘备,要回娘家探视,此大孝之事,刘备如何能阻?惜益州新定,百废待兴,脱不开身,不然他便要随妻一同前去。

陆逊眉头微皱,慎重道:“主公,子义遗言,公瑾末命,皆言孙刘之交不成离,愿主公详加考虑。”

“孙权欲立三分之局,必留主母不令西归,主母处于两难,唯他杀一途,国太大哥,痛女亡身,尤其常有之事,可否遣人记念,藉悉真相?”

那吴国太病已病愈,日久忧忘,孙尚香便与母亲商讨,要回益州,吴国太以系女儿毕生大事,天然应允,便奉告孙权,孙权却老是推托不准,日复一日。

可惜她不晓得,许都来使的一席话,便是她的催命符。

当下孙权将刘晔言语并本身意义,对众说出,众文武个个相顾无言,因为顺着孙权的意义,则荆州之好必离,若顾荆州之好,则于鼎足三分之势有碍,以是只是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出声。

“不如遣一介之使前去江东,奉告玉玺已入西川,刘备迟早称帝,玉玺乃孙坚死亡之由,孙权痛心切齿之物,兼之素有不臣之心,不过以建安袭号,亦已多年,勉强维系。”

想着本身向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师出驰名则战无不堪,孙权刘备,名义上也还尊奉许都,一旦颠覆建安,废了刘协,未免为其所挟,落人话柄,反而会大费迟疑,遂密召贾诩、刘晔、华歆、郗虑四人入府商讨。

徐庶眉头紧皱,沉重道:“以庶观之,十之八九为实,前闻许都动静,穆顺伏完被杀,曹操久有篡窥之心,惧孙刘之结合,必以利啖孙权。”

四人皆心下思忖,只听刘晔率先开口道:“现闻江东周瑜已死,鲁肃代领水军,其人忠诚无用,主持内政者乃张昭,柔嫩寡断,易于摇惑。”

也是合该孙刘断交火并,当时恰逢鲁肃抱病,在鄱阳将养,徐盛甘宁,各守防地,不能前来,只吕蒙因吴魏言和,边疆无事,陪着刘晔来到建业。

孙尚香情知母亲一向将周瑜视如己出,此番仙逝,母亲定然由周瑜念及孙策,又由孙策念及孙坚,如这天日忧愁,怎生不病?

刘晔详细说出魏王深愿摒弃前嫌,与吴王靠近提携,惟刘备以新得益州,谋僭大位,暗中差人入许都,拉拢伏完,从伏皇背工中盗取玉玺,迟早必当称帝,孙权与刘备交亲,将来必擅椒房之贵矣。

曹操处向来备有空头诰敕,立即填发,从宫中取出符节,托付刘晔带往江东。

却说孙权送走刘晔以后,立即调集普通文武,商讨此事。

孙权只捶胸痛哭,悔之无及,开吊成服,一照礼经不提。

“主公如甘于人下,愿永为汉臣,则宜断绝曹氏,专事荆州,如主公不屑昂首服从,则宜结曹氏以制荆州,不能令荆州羽翼日丰,长驾远驭,兼并六台,驰骋中原。”

那动静长江高低,当作异闻,扬扬沸沸的传到荆州,关羽正接着刘备手书,请他送夫人归川,刚欲派关平前去迎回,听得此项动静,不觉大惊,急请徐庶入府,商讨此事是否确切。

徐庶长叹一声,点头应诺,马上分拨前去,关羽再令处置飞檄江夏守将徐盛,请传达孙权,速送孙夫人西还荆州,候了多日,杳无音信,关羽再无疑虑,立时命令,替孙夫人发丧,封江南宣布断交。

曹操听了曹丕之言,叱退了曹植,就要筹办学起尧舜夏禹,可到底他是机灵过人,固然利欲薰心,却也晓得兼顾兼顾。

一日,孙尚香奉告母亲,言本身心中沉闷,欲出城外甘露寺一游,吴国太恐怕女儿愁出病来,立时答应,教人奉告孙权,派人接待。

说到此处,不觉悲上心头,失声痛哭。

次日起来,强作欢容,服侍老母,连续半月,绝口不提益州二字,孙权也就放下了心来。

孙尚香年青气盛,候孙权进内问安,当着国太面前,诘责孙权,是何意义。

孙权对劲的连连点头道:“子明之言,深得我心。”

吕蒙领命开口道:“主公如欲成三分天下之局,则当知轻重缓急,曹盛则偏刘,刘盛则袒曹,顺时以趋,务使相犄相角,而我江东可坐承其利。”

话说那随刘备远走益州的孙尚香,听闻周瑜病故,母亲肉痛欲绝,哀思成疾,心下担忧。

从人仓猝回府,报知孙权,孙权痛哭,内里吴国太已经晕倒在地,半晌方才醒来,只是痛哭。

孙尚香到得建业,吴国太见小女返来,日夜经心奉养开解,病情逐步好转,孙尚香也略松一口气。

刘晔领命,兼程赶至建业,单车奉使,王命所临,沿途自无劝止。

当下刘备派了五百军士护送孙尚香至荆州,请二弟关羽代为关照。

孙尚香告别老母,心头泪落,带了侍女,乘车出府,到了甘露寺,游赏了一遍,倚着雕栏,望那建业城,宛在目前。

关羽勃然怒道:“吴不告哀,何吊之有?孙权见利忘义,害死我主母,此仇不成不报,即烦智囊传令,叫下流诸将谨防汛地,令刘琦伊籍清算海军,枕戈待旦。”

孙尚香听罢,不言不语,掩面入内,孙权欣喜了母亲,亦自出外。

……

“且其部下各有所求,既防江夏之归刘,亦惧民气之思汉,孙权初以合肥之仇,转联刘备,我若释合肥之忿,下结孙权,则彼自乐于从命,不肯为荆襄之辅车。”

孙尚香回到本身房中,想起哥哥之语,为保全父兄基业起见,也怪他不得,本身一介女流,欲归不得,对不住恩重情深的丈夫。

孙权闻言面色微凝,沉声道:“值此局势,子义公瑾若在,亦当不会有贰言,卿毋须多言。”

……

“差人星夜入川禀报主公,调子龙佳耦,并张苞廖化,军前听用。”

“然曹氏于我,交界仅淮北一带,今刘氏占有荆益二州,西接天水金城,南临越南交趾,东连江夏、九江、庐州各地,收马超之众,据天下之要,文武辐凑,海内归心。”

“母亲病重,妹子接到哥哥手札,便星夜赶回省视,今老母病愈,妹子嫁夫从夫,哥哥藉故遁词,不一而足,是何理也?”

“想必哥哥听了宵小之言,与荆益为仇,留妹子以作抵押?恨父亲大哥死在地府,不能怜念mm,遂致此耳。”

“往昔曹盛于刘,主公于荆州重以婚姻之好,亦欲其为我樊篱,受敌一方之意耳。”

“虽两家有婚姻之好,不过如孔融之表让河西,安于布衣,孙权岂乐为此?”

长江万里,滚滚东下,心中暗道:“此水来自西川,去而不返,同着本身一样,此时不死,更待何时?”

吴国太见后代悲伤,也自陪着挥泪,切责孙权,孙权摆布难堪,没何如将统统事情和盘托出。

一句话激恼孙权,喝道:“公此言差矣,刘备终守臣节,孤系姻亲,若窃玺称尊,则大义所关,又当别论。”

眼看着孙刘之交,就要分离,当时节进又不能,退又不成,千思万想,除却本身一死,更无第二条途径。

四人进得府来,拜见已毕,曹操将本身意义说出,叫四人从长计议。

将手攀着雕栏,举身一掷,不幸一个聪明英果的绝世才子,竟跟着一片清流,魂归大暮了。

随即连下谕令,调陆逊赴濡须,吕蒙赴夏口,相机行事,觉得进止,徐盛甘宁,尽归二人节制,陆吕二人,领命分头自去,孙权严禁近侍,不令小妹尚香晓得。

孙权排了香案,接管圣旨,文武上前称贺,设席接待刘晔,宴上动问许都近事。

孙权以父孙坚之死乃因玉玺,玉玺地点,仇即随之,此番听得玺归刘备,不觉肝火上升。

曹操大喜道:“公言是也,仍用汉家名义,策孙权为大司马吴王,烦公一往可也。”

“刘备新得志于荆益,一旦有所行动,自假汉统以号令天下,汉室复兴,江东焉能尚为孙氏统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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