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将之前的事情翻出来想了一想,叶芷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有何仇要报?”
叶芷将手中的笔放下,饶有深意的看了裘泠一眼,道,“我刚才细心的想了想,我之前固然去过你们西连国,但是和你们西连国皇室一族却没有任何的牵涉,乃至说是一个也不熟谙,我不明白为何你的皇姨临终之前会将这么首要的事情拜托与我。”
叶芷手中的笔已经快将砚台上的墨汁搅得凝固,却还是是沉默。
沐云衣这才发明这块浅显石头的不平常之处,“这是一块甚么石头?鲜血到了它上面如何就直接消逝了?”
裘泠面色不动,如果不看其他,这个女孩就实在是太成熟了些,叶芷模糊感觉,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奥妙。
裘泠看了看沐云衣,目光又回到了叶芷的脸上,一字一句道,“我是西连国正统的皇女!”
想着,叶芷问了,“你到底是甚么人?”
叶芷从裘泠眼中看到了这些,心下略微有些不忍,当年将军府被灭门之时,她年纪还小,待到大些之时,常常想起这些事情,仇恨的种子都要从胸口迸裂出来,眼睛酸涩,手中长剑恨不得当时就指向仇敌,将其碎尸万段!
裘泠的反应倒是大大出乎叶芷的料想,她听到叶芷这句话,猛的抬起了头,目疵欲裂,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不是将近溢出泪水的那种红,而是一种仇恨的火苗在眼中燃烧,牙关咬的很紧,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报仇!”
裘泠咬了咬牙,眉宇间藏着一种让人没法逼视的傲气,“夺位之仇!”
沐云衣表示裘泠先坐,随后眯了眯眼睛,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和叶芷说话,“五国当中,西连看起来是最安静的一个国度,但没想到内部已经乱成了这个模样。”
叶芷又问,“两年了,那你应当晓得了花幸教是做甚么买卖的,这我倒是奇特了,你既是甚么都晓得,为甚么还要插手教中来?”
裘泠仿佛也感到非常奇特,向着叶芷投去了迷惑的目光。
叶芷非常迷惑,别说她现在换了一张脸,就是之前,她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那裘泠必定是在那三年以内被迟涯带返来的,两人从未见过,她找她做甚么?
那女孩将手中写有迟涯名字的令牌揣进怀里,看着叶芷,一字一句道,“我叫裘泠。”
叶芷看着沐云衣,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在了那块白莹莹的玉石之上,眼睛眨也不眨,“你看好了……”
叶芷和沐云衣面面相觑,沐云衣站起了身,盯着裘泠看了好一会儿,沉默半晌,道,“是了……当年叶国新立之时,西连曾派来一名皇亲前来拜贺,现在想起,你们的面貌倒是有几分类似。”
在叶芷沉默之时,沐云衣看着她,本想问些甚么,但想了想,又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裘泠犹疑,目光在叶芷和沐云衣两人脸上轮番挪动,半晌以后,从衣衿处取出了一块白莹莹的玉石,因着叶芷和裘泠两人之间另有一些间隔,她也看不清楚这到底是如何样的一块玉。
像是想起了甚么,裘泠垂了垂眸子,道,“三年前来叶国的是我的二皇姨,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裘泠垂下了头,“他……并没有同意收我为徒……我一向都将他当作我的师父。”
一时候,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裘泠压抑的抽泣声,内里也起了风,这一阵风将中间窗纱吹的扬了起来,缀在边沿流苏上的铃铛响了两声,带回了叶芷的思路。
裘泠非常不甘心的分开了,走出殿门前还转头看了叶芷一眼,目光非常刚毅。
说着,沐云衣赶紧抓住叶芷的手,一边找包扎伤口的药粉,一边不满道,“今后再碰到如许的事情我来便能够了,想要多少血你随便取,不能再伤了本身!”
待到裘泠走后,叶芷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沐云衣在身后赶紧扶住了她,体贴道,“你没事儿吧?这块玉到底如何了?”
裘泠看着叶芷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慌了,“西连皇室内哄,二皇姨拼了本身的命和府中的八千精锐才将我救出,二皇姨临终之前,曾给我一件信物,说是让我去叶国找到花幸教的教主,将这份信物给她,她便会助我夺位!”
像是看出了叶芷的心机,裘泠垂了下端倪,半晌以后又刹时抬开端,对叶芷道,“我要做花幸教的弟子!师父说只要教主同意,我才气够算是花幸教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叶芷抹在上面的血迹已经渐渐的淡化了,最后变成了淡粉色,固结在玉石之上消逝不见。
对于这件事,裘泠也是非常困顿的,她也不晓得二皇姨临终之前为何让她去找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并且她更不晓得当时二皇姨为何会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肯定花幸教的教主就必然会脱手助她呢?
叶芷稳了稳心神,将手指放在口中咬了下,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说到这里,裘泠再次抬起已经变得血红的眼睛盯着叶芷看,略略踌躇了一下,给叶芷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每一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在此次内哄当中,母皇被杀去了天国,父后被擒存亡未卜,皇室接受如此大辱,我身为皇女本该以身就义,但身上有血海深仇未报,一己性命死不敷惜,如果教主能助我,我……事成以后,我愿以性命相抵!”
“我是花幸教的教主。”叶芷站起了身,细心的将那女孩打量了一番,“你又是谁?”
“裘泠。”叶芷默念了下这个名字,持续问她,“你是来找我的?”
沐云衣看从裘泠口中也问不出甚么,便道,“你刚才说你皇姨留下了信物给你,为何不将这信物拿出来,或许这信物中有甚么深意也未可知。”
看到叶芷这环境,沐云衣吓了一跳,赶紧扶了叶芷一把,也不敢说话,怕惊到了她,因而目光也投向了那块其貌不扬的玉石之上。
此言一出,沐云衣和叶芷两人皆是愣了一愣,叶芷身份的事情再全部花幸教中,也只要江蓠,君弋和迟涯三人晓得,这三人是绝对不会将叶芷的身份说出去的,可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晓得了这件事。
裘泠本来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因为生在以女子为尊的国度,说话做事都带着男人风采,她这么一哭,也是非常让人动容的。
叶芷和裘泠两人对视,叶芷的题目裘泠并未答复,启事是因为她也不晓得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儿。
叶芷非常奇特,道,“你来花幸教多久了?”
沐云衣急了,一把拉住叶芷的手,皱眉道,“你做甚么?不疼么!”
裘泠点头。
没等叶芷多想,裘泠上前了两步,将这块玉轻手重脚的放在了叶芷面前未画好的画像前……
此言一出,不但是叶芷,就连在一旁一向批阅奏折的沐云衣也停下了笔,开口又问了一句,“你说你是何人?”
“夺位?!”叶芷愣住了,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裘泠,沐云衣也放下了笔看着这个女孩子。
裘泠答复的非常简练,“近两年了。”
叶芷将那块玉石对着阳光照了照,看了好大一会儿,又站在窗边木然立了半晌,这才回身对裘泠道,“你先回教中去吧,信物我已收下了,夺位之争不是小事,至于该如何做容我考虑考虑。”
见过了很多宝贝的沐云衣感觉这块玉石除了成色好一些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了,不知叶芷为甚么看到这块玉石会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这玉石周身通体红色,像是不法则的扇形,大抵半个大拇指长度,圆润润,白莹莹,除此以外,上面没有任何斑纹,亦没有任何装潢。
叶芷就任由沐云衣拉着,合法沐云衣筹办给叶芷上药之时,他这才发明,叶芷手上流血的伤口,已经完病愈合了……!
沐云衣一愣,紧跟了两步。
就是这么一眼,叶芷整小我像是都愣住了普通,目光直直的定在了桌案上,拢在衣袖中的指尖都收回了轻微的颤抖,这几天本来红润了一些的神采刹时变得煞白,张了张口,却甚么都没有说。
这个女孩最多也就是十五岁,甚么仇都有能够,但是这个夺位……
沐云衣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仿佛想到了甚么,并未开口说话。
裘泠抬眼看着沐云衣,又将她刚才从口中蹦出的字一个一个的反复了一遍,“我是西连国正统的皇女!”
沐云衣在一旁听着二人的一问一答,只感觉非常风趣,就没有打搅,淡淡一笑持续措置本身的奏折。
沐云衣再看叶芷一眼,叶芷坐在一旁抿着砚台之上的墨水,一言不发,似在思虑着甚么。
叶芷了然,不由哑然发笑,“你师父但是迟涯?”
叶芷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时候才规复了一些,颤抖动手指从桌案大将那块玉拿在手中,站了身,趔趄了一步,沐云衣在前面赶紧扶住了叶芷的身子,叶芷甩开他的手,往窗子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