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个交叉。
陌上花开,笑见如来。
本来,旬月之前,观音尊者带着惠岸行者一起去幽冥界和十殿阎罗商讨秘事。
“叮……铛。”
观音尊者一脸浅笑地看着惠岸行者,这位李家的二公子木吒,声音温和。
“看来,你是明白的。”
现在头上挽着道髻,用红绳绕了几圈,紧紧缠着,手持一根混圆铁棍,右掌单立于胸前,面庞虔诚当中带着一丝猜疑。
五指之间道道血灵纹禁制升起,不断地监禁着这片柳叶鱼鳞。
当然还是没法挽救此中的游鱼。
铮铮杀伐之音,响彻九霄。
念及此处,观音尊者如玉的明丽面庞之上现出一抹愁苦。
折叶作舟渡无涯,千梵行尽水穷时。苦海无涯,那里才是绝顶。
“真的明白了?”
“弟子……不明白。”
惠岸行者木吒目光惊奇不定地望着远方的滔天火光,就是冲观音尊者喊道。
傲慢之辈。
可她还是不能附和这位师兄。
高空之上。
五气混合法力燃烧构成的丙火在掌中升起,炽烈霸道的火焰一刻不断地炼化这枚柳叶鳞片。
春山黛眉剪水瞳,眉心一点朱砂红。额头鬓发梳耳后,玉髻佛光隐成轮。
妖帝……
可这惊骇还未伸展开来,一道剑光自天涯间来到。
木吒眼中苍茫之色微微敛去,面上虔诚之意更浓,双掌合十,施礼道:“弟子明白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
“如是我闻,常坐观安闲,依上求佛道。见则不见,闻则不闻……”
不,现在只能称之为青岩沟了。
破空穿越,瞬息而至;不是飞剑,胜似飞剑。
惠岸行者想着说话,神采迷惑道。
鱼虾蟹鳜,现在不但仅是翻着白肚皮,在污泥之上一动不动那么简朴。
大罗之资吗?
声声响起,慈悲与纯洁之意仿若山涧清泉流入心间,濯尘涤垢,浸礼升华。
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很快被大雨的哗啦之声袒护。
“菩萨,您看那边。”
两道人影,一高一低,一前一后,驾着七彩祥云越太高山,山丘,丛林,村落。
东胜神洲。
横公鱼掌中三股叉连同一道鱼鳞手臂飞出,落在两岸几棵垂杨柳的枯枝之上。
只为耗费掉此妖的神念意志,这片鳞片如果熔铸在‘三生’神剑之上,想必威能更甚。
陆北神情微微有些难堪,多亏是天庭权益不能完整泽被东胜神洲,不然,现在多数会有地盘、山神之流跳出来讲,‘大仙,快收了神通吧’。
有诗为证。
震耳欲聋,可一人一妖都是道行有成之辈,这声音所形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这是生生弹压了一个期间的无上强者……妖庭的无上光荣,至今仍让无数妖族后辈神驰不已。
上古之时,两只金乌立下妖庭。帝座之上,君临天下,洪荒苍茫大地亿万妖族,谁能不遵,谁又敢不遵。
本身未至那此岸,又何故渡别人达到此岸。
叮叮铛铛之声响起。
她的这位师兄,不愧是世尊口中赞不断口的人物。
连连在心中念了几遍《心经》,心中肝火方才渐渐停歇。
陆北神情冷酷,身形陡进,大手一把抓住残破的铭记着残破天赋灵纹的柳叶鱼鳞。
远处那只横公鱼正躺在一片山石中,周身金光四溢震惊,那不但是在防备太阳真火,另有压抑到极致的惊骇。
虚空之上,一只三足金乌眼眸当中尽是惊奇之色,矗立身形倏然窜改而出,天涯垂垂阴霾重重的雨幕,未曾落在此人身上分毫。
念及此处,观音尊者面上现出一抹羞恼,仿佛想到了某种尴尬之事。
木吒浓眉蹙起,面上再现苍茫之色。
白雾一时候乃至满盈了六合……
不,必然有绝顶。
“啊……”
一阵凄厉的声声响起,横公鱼鱼泡眼中痛苦之色透露而出。
河水翻滚,热气升腾。
大雨滂湃而下,落入一个个坑洼之地,会聚成水。
横公鱼眼眸惊骇莫名地望着陆北。
她如何会像金蝉子师兄普通……自称我地点之处,便是此岸。
观音尊者转过甚去,望着悠远天涯入迷。
身边女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身披月红色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大罗,不成大罗,终为蝼蚁。
残破的天赋灵纹鳞片再次抵挡而出。
横公鱼如何不感到惊骇。
许国。
这猜疑的目光恰是对着身边不远处的女仙。
“惠岸,为何心不在焉。”
面如满月,寂静华丽。
“菩萨,在地府之时……地藏尊者为何不见您。”
火海滚滚,烈焰灼灼。
一袭宝蓝色短衫的惠岸行者面如傅粉,目似朗星,唇似涂朱。
恰是南海珞珈山紫竹林的观音尊者。
三足金乌飞上青岩河,仰天望了一眼,翅膀扑闪之间,太阳真火如同岩浆普通向上百里的河面落去。
但观音尊者好似见之未见,闻也未闻,只是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径直拜别。
即使血脉当中惊骇不时像海潮普通涌起,此妖也要夺回鱼鳞。
平生精华地点,岂能弃于此地。
青岩暴露凸起,水草和河泥焦黄皲裂,如同一块随便丢弃的抹布,折皱重重。
身形几个交叉,火红的细碎鳞片落在虚空当中,在雨幕当中,光芒刺眼。
可惠岸行者清楚看到地藏王菩萨在殿前蒲团之下,手持木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肠闭目敲打诵经。
惠岸行者自夸慧根深厚,可这到底是多么禅机,倒是不能得解。
脚下祥云几次闪动,以比先前快速十倍的速率,就向襄国飞遁而去。
而是一股股烤得金黄的鱼肉香气满盈在空中,乃至引得远处青岩集的几只土狗“汪汪”叫个不断。
口中惊呼道:“不好。”
观音尊者在返回之前,去往地藏王大殿求见地藏师兄,却被聆听奉告师兄不在。
庞大的身形飞起,变作一个鱼头人身的大汉,伸手一招,一根镔铁三股叉在山石中飞出,此妖口中吼怒连连,就向陆北杀去。
陆北掌中剑光倏然一合,正待将此妖头颅斩去。
这是来自血脉深处安排的极度惊骇。
“金乌御火之力公然霸道……”
青岩河。
观音尊者收转意神,如水眼眸向远方望去,掐指算去半晌。
陆北早已收起那片柳叶鱼鳞,与这横公鱼交起手来。
轻纱下的皓腕伸出,玉掌中持一座杨柳玉净瓶。
“噗嗤。”
滂湃大雨当中,一人一妖身形翻飞,在虚空中交兵。
数十丈深,百里宽广的幽幽河水尽数平空蒸发。
一样来自父辈血脉深处植入灵髓的惊骇也是跟着一代代的传播,残留了下来。
“妖道,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