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低头不语,心道,不知不觉,已经强到这类境地了吗?
阮静微微一笑,摇点头,道:“你别管,管好本身就成了。对了,我传与你的那两篇剑诀,修炼到何种程度了?”
“及至周身窍穴全开,太阴吞海功会聚三百六十五滴元液,以巴蛇血晶为丹种,如此凝成的才是真正的妖丹,没有那一点血晶,只得一枚上上品的金丹,真元浑厚远胜侪辈,玄门修士求之不得,若投入太一宗,这等良材美质,恐怕潘乘年都会收你为徒。”
转机或许明天就会实现,或许永久都不会来。
“温养强大妖丹,磨炼妖元另有秘术,你如能将体内真元尽数转化为妖元,单凭本命飞剑的神通,就足以跟褚戈、杜默相对抗,如果再能催动血脉之力,发挥化形或法相,赛过他们也不敷为奇。”
魏十七记起姜永寿那半人半龙的怪模样,心中有几分冲突。
“谈崩了甚么?”他下认识问了一句。
魏十七就此在观日崖住下,转眼十多天畴昔,阮静没有再来,岳朔伉俪也没有呈现,空山寂寂,唯闻鸟鸣,他整日介对着古木萧萧,白云去留,几次参悟磨炼妖元的法门,烂熟于胸,直到半月以后,才动手修炼。
“要看人的。”
“去陪陪爹,也就是你师父……跟你说了会话,轻松了很多,你很会欣喜人吗?”
魏十七汲取妖气的动静是如此之大,吸引了无数妖族的重视,这清楚是天妖磨炼妖元的征象,镇妖塔下,除了天狐阮青和天狼郭奎外,莫非另有第三人?
魏十七极目远眺,心存疑窦,阮静在他耳边轻声道:“看来是谈崩了。”
“这很难吗?”
二人正谈间,温汤谷方向俄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剑啸,半晌后,四道剑光冲天而起,竟离了流石峰,直投西北而去。
“呵呵……”阮静朝他摆摆手,沿着山路朝温汤谷行去,一起哼着歌谣,行动轻巧,无忧无虑。
这一入定,便是七天七夜,及至魏十七俄然醒来,展开双眼,却看到腐败久违的笑容。
第一篇要诀三千余字,洗练本命物,第二篇要诀五千余字,修炼本命神通,这第三篇要诀,足足万余字,看得他头昏脑胀,不知所云,如果完整的天狐地藏功,恐怕篇幅将堪比一部长篇小说。
观日崖头,风云变色,一枚青玄色的妖丹飞在魏十七头顶,滴溜溜直转,丝丝缕缕的妖气从四周八方堆积而至,构成一个庞大的漏斗,源源不竭注入妖丹,如无底洞,不见其满溢。
“你去那里?”
妖丹汲取妖气持续了一天一夜,光彩由青黑转为淡青,风云异象垂垂减退,魏十七将妖丹吞入腹中,用心修炼,将体内彭湃的真元一丝一缕转化为妖元,仿佛老衲入定,不饮不食,不闻不问。
阮静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拇指按在他眉心,印入第三篇要诀,道:“这是天狐地藏功磨炼妖元的法门……可惜,巴蛇族的功法没有传下来,不然跟你最符合不过了。”
魏十七一怔,谦善了一句,“能进不能出,也没甚么可夸耀的。”
“呵呵,瞒着你是为你好。”阮静探出食指,对着剑丸一指,将其引到面前,凝神细看,过了半晌道,“不错,剑丸已经成绩了本命神通,能力如何?”
如果在别处,说不得要去一探究竟,但观日崖是阮青亲手划下的禁地,谁都不敢冒然靠近。
“难,当年掌门修炼青冥诀,冲破了剑丝关,才气凭剑遁出入镇妖塔。你很了不起,常常让人刮目相看,岁末赌局是第一趟,这是第二趟。”
在镇妖塔下,她是弥漫着芳华生机的少女,父母双全,倍受庇护。在某个冰冷的石室里,她的身材淹没在元气之海,伤势沉重,即将溃败。她存在于两个天下,等候着冥冥当中的一线转机。
魏十七闻言心中一喜,他以人身修炼妖族的功法,流石峰上无人可问,唯有阮静身兼人族妖族二者之长,能为他指一条明路。他当即谦虚请教,将修炼太阴吞海功和天狐地藏功的前后一一道来,阮静沉吟半晌,道:“魏云牙是天纵之才,啸月功会聚一十二滴元液,凝成的并非妖丹,而是介于道胎和金丹之间的伪丹,伪丹感到剑种不及道胎,浑厚凌厉不及金丹,但用于强冲窍穴,倒是恰到好处,若换成金丹,任凭你炼体有成,经络也接受不住。”
腐败悄悄叹了口气,道:“兼修太阴吞海功和天狐地藏功,成绩金刚法体,练到磨炼妖元的境地,即便在妖族,也是纵横一方的强者了,你不消妄自陋劣。”
魏十七张口吐出剑丸,道:“我在虚妄之野碰到师娘,她说你假托剑诀,实在是天狐地藏功。”
“一名化虹,一名飞刃,化虹近似于剑芒,飞刃近似于剑气,工致矫捷稍嫌减色。”
阮静拍拍他的肩,笑道:“渐渐想吧,归正闲着也是闲着,这里是爹娘隐居的处所,没人敢打搅,多待上一阵,别急着走,得空的话我再来看你。”
“藐视你了,竟然能冲破剑遁的极限,从虚妄之野突入镇妖塔,数千年来,你是继掌门以后的第二人!”他说。
阮静随口道:“那也很不错了,天狐地藏功是天狐族的功法,剑丸的各种神通须以妖元驱动,才气将其能力逼近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