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节 山不来就我

独立特行,自行其是,十有八九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山不来就我,只能我去就山,魏天帝沉思熟虑数日,命元邛收起接骨木浮宫,飘但是去。他单身回到“玄元天”,穿渡时空,兴之所至,拜访一到处地界,十之八九皆为“死地”,储藏朝气者百不存一,至于上尊大德,倒是连气意都未曾碰到。

此番分开三界之地去往“玄元天”,穿渡重重时空,平常宝贝经不起工夫冲刷,损毁在所不免,魏天帝几次衡量,耗操心血祭炼四物,用时百载才大功胜利。一为弥罗镇神玺,三界镇道之宝,摆布工夫长河,一为天顶枪,哄动星力法例,杀伐凌厉,一为屠龙真阴刀,真灵屠真跟从他多年,贴身知心,一为接骨木浮宫,法例之线编织禁制,坚不成摧。

碧蟾子明显不是第一次与人分辩,言简意赅,如瓶倾水。本来这清灵云海乃是浑天老祖在“玄元天”内斥地的一方域中之域,上尊大德入内修持,有事半功倍之效,每千年只须助老祖祭炼一处地界,便可悠长长驻云海,不受外物所扰。魏天帝问起清灵云海有何好处,如何助老祖祭炼地界,碧蟾子笑而不答,只是留下一缕气意,邀他去往清灵云海一行,届时天然见分晓。

魏天帝成绩上尊大德,立于诸天万界之上,忽忽月余,却不知三界之地已畴昔多少光阴,天庭又是如何一番局势,心中才一动念,便觉一双幽幽目光落在身上,谛视着本身一举一动,现在若回转三界之地,便为对方看破底子地点,他只掌控这一处地界,无有退路,只能临时撤销主张。不过对方行事开阔,气意浑厚,既非秀禾道人,亦不是知盈道人,魏天帝心中有所猜度,却也没有过分介怀。

碧蟾子道:“蒙知盈道友奉告,‘玄元天’又多一上尊大德,故此前来拜见。”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碧蟾子将后果结果分辩明白,即告别而去,毫不拖泥带水。魏天帝将一缕气意收起,背负双手谛视荒凉戈壁,心中腾起一丝迷惑,为何是碧蟾子?为何不是知盈道人前来相邀?浑天老祖有此动议,碧蟾子“恰逢其会,自告奋勇”,他越揣摩越感觉此言意味深长。

魏天帝闻言心中一动,道:“不晓得友受那个之托?”

这一日,六合动乱不息,法例之力混乱不堪,魏天帝步出接骨木浮宫,仰首望去,只见苍穹层层淡去,界壁敞开,一道人飘但是下,双眸幽深如海,恰是从始至终冷静谛视他之人。那道人打了个顿首,淡淡道:“贫道碧蟾子,见过魏道友。”

上尊大德,修持亦有高低之别,那一双幽幽目光为禁制所圮绝,逗留于接骨木浮宫外,既未强行突入,亦未就此退去。魏天帝置若罔闻,端坐于浮宫内,悄悄运转法例之力,神念遍扫这一处地界,略加计算,发觉如催动星力将其完整吞噬,须破钞万载风景,虽不知多了这一处地界,道行能会有多少晋升,单是冗长的光阴,就令民气存疑虑。上尊大德的修持另有玄机,知盈道人明显有所保存,要知悉这些关头,须得另想他法。

碧蟾子道:“无妨,贫道此来受人之托,只为问一句,魏道友可成心入清灵云海修持?”

“玄元天”无穷无尽,穿渡此中,一瞬冗长如百年,百年短促如一瞬,孤身只影,无人问津,魏天帝垂垂落空耐烦,翻掌摄出碧蟾子留下的气意,正待往清灵云海一行,忽听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如果你,不会去见浑天老祖。”

不竭穿渡时空并非白搭力量,魏天帝对天域地界的认知日渐深切,大海捞针寻访同道,当然偶遇的机遇微乎其微,更加关头的是,上尊大德执掌一界,成心偶然扭曲时空,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无气意指引,即使近在天涯,亦不得其门而入。换句话说,我去就山,山不欲见我,也无可何如。

魏天帝偶然延请他入浮宫,微微点头道:“道友不吝玉趾前来,甚感厚谊,吾暂于此界落脚,初来乍到,身无长物,待客不周之处,还望道友包涵。”

“玄元天”地界不计其数,多为不易人居的死地,就近挑了一处无主地界,竟然孕育些许朝气,亦是不测之喜。魏天帝穿过界壁落入荒凉,神念一扫,顿知这一处地界无有修士存身,诸般法例烦复不堪,相互生克衍化,一时候分不出高低。如此看来,三界与深渊俱是可贵的修持之地,底子法例衍化朝气,滋养万物,上境大能脱颖而出,说一句“气运所钟”并不为过。

盘桓于浮宫外的目光荡然无存,魏天帝并未仓促下决定,到目前为止他只见了知盈与碧蟾子二人,他们明显是站在浑天老祖一边的上尊大德,兼听则明,偏听则暗,遵循知盈道人的说法,“玄元天”中另有一股权势,独立特行,自行其是,与浑天老祖泾渭清楚,他但愿能与彼辈打仗一二。

三界回不去,须得寻个落脚处,魏天帝涌身落入星云深处,随便挑了一处地界,扒开时空,伸手点去,界壁融开一道流派,略略望了数眼,荒凉戈壁一望无垠,地气浑厚,朝气深埋于地底,只要稀稀拉拉几丛草木,在热风中颤栗摇摆。

魏天帝点头道:“道友故意了,愿闻其详。”

碧蟾子看了他一眼,哂笑道:“道友不问清灵云海,先问是那个之请,实则吾辈同为上尊大德,执掌法例之力,一眼望尽畴昔将来,言语诓不得,本不必如此谨慎。也罢,既然道友问起,实不相瞒,此乃浑天老祖的动议,贫道恰逢其会,自告奋勇走这一遭。”

他召出元邛,将接骨木浮宫交与他,命其考虑安设,稍作悠长之计。元邛微一沉吟,催动灵机灌注其内,星光如水纹流淌,禁制全开,浮宫顿时脱胎换骨,庆云蒸腾,瑞光辉映,抖擞一派仙家气象。魏天帝举步踏入宫内,召出屠真奉养身边,息神坐定,久久沉吟不语。

魏天帝谛视他半晌,道:“素未会面,道友何故晓得吾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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