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是圣体,同阶无敌,与帝齐肩,他的传说,皆是神话。”老修士浅笑,摸着少年小脑袋,满目慈爱。

“如你所说。”无泪仙子眸子平静,话未落,便已回身,走向黑夜。

“仙子,可否与我讲讲你家神女。”叶辰抬首,声音沙哑,衰老沧桑,暗淡的眸,悄悄看着无泪仙子。

“月下的她,该是很美,纯洁得空。”

可惜,他并无帝兵,破不开这封禁。

“她可有爱好。”叶辰眸中含泪。

有风拂来,他身躯轻颤,本就委靡的气味,又低沉一分,本就衰老的形状,更显迟暮,有暮气似隐似现。

他这一睡,就是三日,未曾复苏。

“圣体一脉,皆是这般刚烈吗?”燕老道唏嘘点头,满口皆是感喟。

“这般有情调,我也来。”其别人暴露了森白牙齿,笑的阴沉可爱。

“若仙子他年归去,可否带一句话给你家神女,就说:有一个叫叶辰的人,从未健忘她,在等她回家。”

因而乎,五指山下,人影又多起来。

五指山的存在,让人感到莫名的哀思,是为叶辰悲,也为世道而悲。

山外有人来,乃一绝世女子,蒙着素纱,白衣出尘,看不清真容,只见眸子清澈干净,倒是冷酷非常,三千青丝无风而动,丝丝缕缕皆染着神霞。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甜睡的叶辰,第一次展开了眸,看向了五指山外。

“她名忘情,百岁成圣,乃无泪之城建派以来,最冷傲的太上仙体。”无泪仙子轻唇微启,透露着轻灵话语,如九霄的天籁,非常动听。

悄悄间,夜幕再次来临,万籁俱寂。

“叶辰,你也有明天。”十几青年各个脸孔凶暴,神采狰狞,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把叶辰拖出来撕碎。

“多谢。”叶辰浅笑,带着沧桑。

“佛祖封印,果是霸道。”燕老道仰首,望了一眼悬在山颠的佛卷。

大鼎嗡动、仙火天雷也化作龙形在丹海残虐吼怒,都在为他而悲鸣。

佛祖念之身封印太强,有无穷念力支撑,此等监禁,非帝兵不成破。

“爷爷,山下压着的人,真的很短长吗?”一浑厚的少年,看向了自家老辈,灵澈的大眼,天真天真。

“纵是被封印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纵是有,也多数不会冒着招惹佛的代价来救他,他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燕老道又是一声叹,回身上了虚天。

“太上忘情,无泪...便是无情。”无泪仙子的回话,缥缈非常,便如她的眸,平静的毫无波澜。

四方修士唏嘘,堂堂圣体,缔造了一个个神话,现在倒是这般惨痛。

再看那十几个青年,并非来自一个权势,而是多个权势,修为皆准圣。

“我们惹不起。”老修士捂着少年嘴巴,一边拖拽而走,虽也气愤至极,倒是有力去管,他们皆是弱者。

此等恶事持续了一月之久,才逐步停歇,未见叶辰有回应,那些人倍感索然有趣,来者便也垂垂希少。

虚空,有人影划天而来,穿戴肮脏,乃一大胡子老道,头发乱蓬蓬。

他该是遨游九天的龙,现在却比蝼蚁还不如,要在这暗无天日的五指山底,被无情光阴,刻的体无完肤。

三白天,还是有人来,三三两两。

六合,又一次回归安好,只要簌簌落叶,随风飘摇,拍打在五指山上。

“滚,都滚。”喝声起,凶神恶煞,十几个青年踏天而来,放肆放肆。

还真是清一水的仇家,不乏太清宫、天罚圣地、苍灵殿这些权势的人。

除非有人持帝兵从外轰击五指山。

她,可不恰是念慈庵的无泪仙子吗?

说罢,他才望向山底,似能瞧见其内叶辰,“惹谁不好,偏要惹佛。”

周天演变过分诡异,纵是不发挥此法,修为也会跌落,寿元也会减少,它无时无刻不在化解着修为寿元。

那是燕老道,落在了五指山脚下。

叶辰眼皮颤栗,怠倦不堪,堕入了甜睡,在阴暗的山底,一动不动。

说话间,无泪仙子已翩然落在山下,先是望了一眼五指山颠的佛卷,这才侧眸看向了燕老道立的墓碑。

“我不需他的慈悲。”叶辰话语平平平淡,眸子平安悄悄,“纵他封我到死,我也还是不会向佛低头。”

一瞬,他的修为,终是从准圣跌到了皇境,毫无征象,却在料想当中。

“爷爷,他们....。”不远处的浑厚少年,小脸尽是喜色,却被拽住。

“哎哟,另有墓碑。”十几个青年瞧见了山下墓碑,笑的玩味戏虐。

总有那么些小我,或是三人一组,或是五人一队,皆跑来五指山撒尿。

山下,十几个青年纷繁打了尿颤,提了裤子,吐了唾骂,大笑远去。

若再妄动周天,其反噬速率会加快,一次更甚一次,并且不成顺从。

他如一座石刻的雕像,一动不动,偶尔动一下,都会牵动铁链碰撞声。

在圣体墓碑前撒尿,此事仅仅听着,就非常畅快,想想都镇静的发疯。

古来稳定的真谛,霸道的秘术神通,皆有霸道的反噬,极其的狠恶。

山底祭坛,叶辰埋着头,悄悄坐着,混乱白发,遮了他衰老的脸庞。

“夜静时,喜鹄立山颠,仰看缥缈。”

“来来来,浇点水。”一紫发青年上前,解开了腰带,拎出了小弟弟。

还真是风和日下,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世道便是如此,赤.裸的讽刺。

只是,有极道帝器的超等大教和陈腐种族,皆已自封,剩下的三五流权势,底子不会有那品级别的帝兵。

见状,老修们忙慌带着自家后辈后退,恐怕被迁怒,招来杀身之祸。

昔日,叶辰为寻楚萱,去了念慈庵,发了癫狂,还几乎将她给灭了。

水声复兴,伴跟着肆无顾忌的大笑,“叶辰,这滋味可好,为你备的。”

“那圣体真是不幸,被无情的弹压。”

而他,就是一个血淋例子,一起皆在破天机、触忌讳,反噬也是惨烈的,已垂垂将他培植的满目疮痍。

说着,他挥剑削出了一块三丈石碑,立在了五指山下,“我会去寻成本家,但愿你还能撑到阿谁时候,若撑不到,此石碑,便是你的墓碑。”

墓碑是湿淋淋的,乃是尿骚之气。

可这些,皆无济于事,它们也如叶辰普通,受佛压抑,难突破监禁。

多是一老辈带着一小辈,修为皆不高,风尘仆仆,想一睹圣体真容。

瞬时,稀稀拉拉的水声便响起了,紫发青年的尿水,也喷在了墓碑上,好好一墓碑,被尿撒的湿淋淋的。

这般爽事,被他们传开,那些个与叶辰有仇的人,双眸顿时雪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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