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戎这才认识到本身与那和尚的功力实在相差甚远,但又不想是以功亏一篑,捂住胸口,强咽一口热血,对余下黑衣男人嗔责道:“如何…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吗?莫非煮熟的鸭子让它飞了不成,归去你们如何向千户大人交差?”

此前玄虚子趁人不重视表示三个弟子,暗指观内古柏树上的乌鸦巢里藏有东西。现在他眼望别处,一言不发。此中一个小羽士忙指道:“回各位爷爷的话,宝贝就在那鸟巢里。”

“嘿!你这和尚啰里啰嗦,既然不是来杀人,那就要被杀!”黑衣男人不等把话说完,挥刀便向胖和尚劈去。胖和尚长叹道:“阿弥陀佛!”却也不躲。瘦和尚抢身过来,啪的一声用两指拑住刀刃,稍一发力,再看那刀,立时折为了两段。黑衣男人大惊,急向后退了几步,顿时就要跌倒。仇戎一把扶住那黑衣男人,跟着挺剑便向瘦和尚刺去。瘦和尚故伎重施,只是此次没有折断他的宝剑,只两指悄悄一弹,仇戎连人带剑便栽了出去。他忙施轻功,剑头点地,一个鹞子翻身又姑息着站立起来。

黑衣男人道:“我们来这里是要杀人,莫非你们来这儿也是为了杀人不成?”

胖和尚道:“阿弥陀佛!贫僧所救之人非是别人,恰是在场众位施主。诸位杀孽太重,只要放下屠刀,了还业障,方能早登极乐净土!”

玄虚子自嘲道:“大师不必多言,贫道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大不了与二位大师同去化缘便是。”

“阿弥陀佛!”两个和尚一声感喟,搀扶玄虚子持续朝山下走去……

性空申述道:“既然东西找到了,各位施主可要实施承诺,连同玄虚子道长的三位弟子,一并放走。”

性空和尚劝道:“玄虚子道兄,你将这些银两分给他们,本身却作如何筹算啊?”

“大胆!如何和爷爷说话?!”一个黑衣男人喝道。

玄虚子凝睇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无贫苦楚。他让弟子们起来,衰弱说道:“徒儿们,当年为师偏安这荒山草观,本是不肯惹人谛视,又怕你们争强好斗,招惹事端,以是未将平生本领倾囊相授。谁知事与愿违,反倒害了你们。你们碰到劲敌率先自保,未可厚非。再有那鸟巢藏宝一事,也是为师暗中指导你们,你们大可不必自咎。”

“好了好了!都给我小声点,先办闲事要紧。”仇戎冲众黑衣男人嚷道。

传音道:“方才的话老夫已经闻声了,你去鸟巢一探便知。”黑风使领命纵上树顶,公然在鸟巢里找到一样用黄绸布包裹的东西,跃下树来,摊开黄布让玄虚子指认,玄虚子只点了点头,又合上了双眼。

只听那传音道:“张大人那边,老夫自有安排。”

玄虚子此时倒在院子中心,头昏力乏,早被人用刀架住脖子合围起来。仇戎夺过一把长剑顶住他眉心,狠骂道:“牛鼻子,命还挺硬!快说把东西藏哪儿了?不然我连你这几个小门徒一起杀了!”那三个小羽士听后抱作一团瑟瑟颤栗,望了望仇戎,又望了望师父。

“好一招喜鹊穿枝!峨眉剑法的精华现在把握的人已经未几了。贫僧有幸曾见过一名女施主使过这路招式,那真可谓是绵里藏针,凶恶之至啊!只可惜施主是个男儿身,用起来倒略显笨拙了。”瘦和尚笑语盈盈道。

“佛门弟子路遇歹人行凶作歹岂能置身事外?师兄,这些人大开杀戒,毫不能轻饶!”性空道。

恰在这时,只听内里传来两人的脚步声,那声音不急不促却令人听得逼真,仿佛是由两个行动极沉重之人收回。世人听得好生奇特,寻音望去,脚步声中蓦地传来一句:“阿弥陀佛!玄虚子道长武功卓绝,却没能教出好门徒,可叹!可惜!”

没了撒星剑阵,太和观的羽士哪还是这些黑衣男人的敌手。半晌之间,道观内仅还活下三个小羽士。三人伏在地上哆颤抖嗦,跑也跑不得,打也打不过,面面相觑,只得告饶道:“各位豪杰爷爷饶命!各位豪杰爷爷饶命啊!只要饶了小的们这条贱命,小的们愿每天执鞭坠凳奉侍爷爷。若要在这太和观寻甚么东西,不劳烦各位爷爷亲身脱手,我三人对这里那是再熟谙不过了……”话未说尽,院子里早已是一片轰笑。

传音应道:“好!老夫决不食言!”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与贫僧素有前缘,何不现身一见?”善才道。

仇戎大怒难遏,使出浑身解数,卷起两道剑花,如同电光石火般发了出去。瘦和尚不急闪躲,竟向剑锋迎去,蓦地身形一幌,三步两步便又绕回仇戎身前,两脚生根,侧身击出了一记势大力沉的金刚罗汉拳。仇戎赶紧收剑封挡,双拳正打在剑身之上。拳剑相迎,嗡的一声,拳风如同洪钟巨鼎,狠狠的撞在仇戎身上,长剑刹时化为一堆碎铁。裘戎从未领受过这般刚毅拳法,不由得被震飞几十步之远,顿感满身奇疼,紧握残剑的一只手也颤颤巍巍,一口鲜血喷将而出。

那两名男人肝火更冲,手挺兵刃直奔玄虚子来斗,一人抡起大刀飕飕作响,攻他左路;一人耍起长枪高低翻花,攻他右路。玄虚子摆布开弓,孤剑同二人斗了几合,竟也把他们逼得节节退败,待他正欲使出杀技,不料左肩一酸,面前昏黑,立时便要栽倒。玄虚子只得收住身法,勉强用剑撑住身材。本来射中他左肩的钢针带毒,只因他内力浑厚方支撑到现在,时下药力正猛,任他武功再高也毕竟难抵发作。两个男人方才与玄虚子过招都吃了苦头,眼下虽瞧见玄虚子摇摇摆晃、站立不稳,却也游移不敢冒进。

瘦和尚笑答道:“如何?这处所施主们来得,我们却为何来不得?”

几近同时白罗刹抡出一条铁棘软索,索尾悬一把弯月短刀。铁索飞舞,好似一条奓起鳞片的长蛇,乘机啮人关键。顷刻间她将手腕向下一沉,长索直入,刀头带着软索正缠住了孟奇的脖子,反手收回竟将孟奇的人头生生割下。白罗刹右手抖索把人头抛向半空,左手翻掌将手中白伞送出,伞顶不偏不倚正插进了孟奇的人头,鲜血淋漓四溅,染红了整张伞面。白伞载着淌血的人头飞转,掠过剑阵,众羽士惊骇万状,半晌间作鸟兽散。

仇戎这才佩服三个羽士方才所言,暗恨道:“好你个‘故弄玄虚’的玄虚子,当真让我好找啊!这柏树上的鸟巢正对香炉,常平常有人到这儿焚香膜拜,烟熏雾绕,我竟涓滴没有留意。”

“峨眉刺盘剑法灵迅力猛,只可惜施主手上这件兵器不大趁手。”瘦和尚点头含笑。

两个和尚一起栉风沐雨、风尘仆仆,却在灯笼映下脸颊通红,愈显容光抖擞。幽冥宗的黑风使和白罗刹二人观这二僧步态轻巧,却能收回如此沉重的脚步之声,已知他们是绝对的内功妙手,一时未敢轻视,以待其变。

玄虚子立在屋顶高处,时下即使身中暗毒,耳目却仍然开阔。他透过雨声模糊听到山下江水拍岸,侧目朝江边觑望,模糊窥见一点船火起起伏伏,屈指一算,心中又喜又悲:若我命不该绝,彻夜自是有故交来访。唉!只怪我一时粗心,中了奸人的算计。现在我是生是死,也只好交由旁人决计了!叹罢,他撇下长剑,闭上双眼,兀自倒了下去。那两名黑衣男人见状互递眼色,合力一脚把玄虚子踹下了房顶。

黑衣男人冷冷道:“仅凭你两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就想救走这个牛鼻子吗?岂不笑话!”

“玄虚子道兄暮年在江湖上惩奸除恶,行侠仗义,为此乃至不吝性命。本日门内却多贪恐怕死之徒,当真是民气不古,世道灭亡啊!”脚步声处另个一声音叹道。

众黑衣男人这才缓过神来,结帮搭伙的向那两个和尚攻去。只听“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胖和尚将禅杖杵在地上,单手立掌,兀自诵起了经文。方念了几句,这些黑衣男人便觉浑身有力,头昏眼胀。

传音赞道:“好!大和尚乃至信之人,想来定不会忏悔!”

岂料他话未说完,白罗刹就已神鬼不觉的绕到了他身后,一把白伞顶在了他的后心,威胁道:“不听我家仆人的话,便剜了你的心!”世人无不胆怯。

董公胜冷眼道:“哼!二弟不活着上,我岂肯苟活!若我难逃一死,倒不如与二弟共赴鬼域!”玄虚子虽不耻他是个绿林悍贼,却也不由为这番重情重义之言喝采称快:“好!是条豪杰!”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药瓶扔给董公胜。董公胜接过药瓶,收了兵器拱手道:“各位,鄙人就此别过了!”背起李元彪便从房后跃下,隐没于雨夜当中。

仇戎心道:“哼,我是他们的大师兄,又在这道观待了一年,尚且未曾见过那东西,他们如何会晓得?”便底子不予理睬三个羽士,转而走向他们师父。

数仗外仇戎在雨中满脸阴鸷,手持一个“铁莲蓬”站在钢针射来方向。这“铁莲蓬”恰是江南百花楼的立名暗器——百花千蜂针。这类暗器短长归短长,只是有一样,一旦钢针用尽,若要重置需求颇费一番周折。先前仇戎因日月双雄帮手格挡,幸运躲过了玄虚子剑铓,便到暗处重置百花千蜂针。只是这上针的过程过分庞大,这会子工夫也仅上好三成。但即便只要三成,其能力也庞大,方才那出其不料的一发足使撒星剑阵大乱阵脚。

黑衣男人好生应道:“是是是,大人且先听我查问。”转而冲二僧喝道:“喂,你们是哪儿来的野和尚,深更半夜来道观何为,这儿可不是你们的佛堂!”

黑风使向传音禀道:“宗主,方才那几个小羽士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这树上的鸟巢里。”

这话被使朴刀的男人和使长枪的男人闻声极其恼火,此中一人斥道:“兄弟千万不成!我等受人重托,倘若半途而废,今后定会被人追杀!”

玄虚子自愧万分,颤声道:“两位大师言重了。贫道这些弟子都是一些平常百姓,是贫道对不住他们……我不教他们上乘武功,本意是怕他们将来卷入武林争斗。唉,怎奈江湖险恶,身不由己啊!”话中无尽伤感落寞。

此时一旁观战很久的黑风使和白罗刹看出此中蹊跷,凝神闭息,便欲联手上前对于这两个和尚。黑风使亮出寒铁匕首,白罗刹放开长索,二人方才摆出架式,就听暗处有人传音道:“你们二人退下吧!恐怕你俩联手也敌不过这两个大和尚。他们便是数年前声震江湖的灵隐禅僧。阿谁柱禅杖的和尚法号善才,是名满天下的“桂花诗僧”。另一个是他的师弟性空和尚。提及来老夫与他们也算了解。”传音之声空透虚无又极阴沉,吵嘴二圣使神采一凛,只好领命。世人得知二僧身份也都纷繁不敢上前。

传音大笑道:“哈哈哈哈!有缘天然会再相见。只是现下若我们两方相斗,恐怕终落得两败俱伤。现在你们朋友的存亡把握在老夫手上,不如如许,我把他交还与你,你们留下老夫要找的东西如何?”

“青城剑阴阳双修,施主阴气太重,阳气不敷,六合精华采补尚浅,这招‘风入松林’嘛,火候还差的远那!贫僧劝说施主还是换用峨眉女尼的剑法为妙。”瘦和尚嘿嘿笑道。

仇戎心中却非常不爽,料此二僧呈现在本身将要到手之际,定然是来好事,持剑就要杀人,却被一个黑衣男人按住,小声禀道:“仇大人且慢。彻夜的行动乃是千户大人周到安排,为了制止相互串连,在场的众位兄弟好多人也只是头次见面。这两个和尚深夜照顾兵器,说不定是我们一伙也未可知呢?待我问明来意后,大人再脱手不迟。”

余人只恨本身与这些人比拟武功寒微,只得受命,不复再言。仇戎现在也是鸦雀无声,不敢贰言。

仇戎低声叮咛道:“好吧。不过我可提示你,千户大人可从没跟我提过甚么和尚。你若问不出究竟,便一刀将他们宰了!”

众羽士见师父从房顶摔下大惊失容,意乱心慌之际,突然又稀有十枚钢针麋集袭来,剑阵中被射中者无数。

两边商讨已定,性空和尚搀扶起玄虚子。善才合掌当胸,临走告别:“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若能迷途知返,绝壁勒马犹未晚矣!贫僧先行一步了。”便与师弟、玄虚子以及三位小羽士走出观门。

董公胜受人利诱,对玄虚子可谓杀招用尽。他与李元彪自结为星月双雄,纵横江淮罕逢敌手。不想本日结义兄弟竟在这偏僻道观有性命之忧,急的贰心如刀绞,却又听玄虚子言说他另有朝气,因说道:“朋友宜解不宜结。若我二弟果能无恙,本日仇怨算是一笔代销。若他丢了性命,我董公胜就是追到天南海北,也定不饶你!”

仇戎被性空打成重伤有气有力,却递了个眼色给一名黑衣男人,那男人立时忿忿而言:“我等承人之命,现在浴血奋战,死伤浩繁弟兄,方擒住了这牛鼻子,岂能说放走就放走……”

世人与剑阵相斗吃了亏,兵无斗志,这一幕被白罗刹尽收眼底。她虽已得悉剑阵命门地点,但狡猾之人行事总归谨慎,原是她用心用一席话激将盐帮帮众,令他们率先以性命相试。现在赔上这一班人的性命,剑阵仍然坚不成摧,白罗刹也未敢轻视。

几人行至半山腰,太和观已是一片火光冲天。三个羽士扑通给玄虚子跪下,乞拜道:“师父,弟子们贪恐怕死,临阵脱逃,没本领救得师父,却又将师父的藏宝地点奉告给那些歹人。实在无颜再奉养您白叟家,望师父将弟子们除名庙门。”

那小羽士被问住,想要说出玄虚子领悟给本身的真相,便偷看师父一眼,却见师父把眼睛闭上装不知情,心中策画:我叛变了师父,师父却指给我鸟巢藏有东西。若这鸟巢中甚么都没有,师父他又不承认,岂不是要触怒了这些人,到头来罪恶全在我身上。可如果然有甚么东西在内里,他们寻到后杀人灭口,我岂不是死得更快?万难之下他竟负气扯谈道:“师父上树藏东西是我亲眼所见,你又不是我师父的弟子,你如何便知这鸟巢里没有东西?”

胖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与师弟来此是为了救人。”

“甚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仇戎挺剑指问道。

于屋顶苦战的玄虚子瞥见弟子们剑阵失势甚是欣喜,又思时下内力折损,对于这三个黑衣汉籽实是心不足而力不敷,遂生一念,对灵臂螳螂董公胜说道:“你那结义兄弟皮糙肉厚,只不过被我用剑刺破几道口儿,失血过量晕畴昔罢了,幸未伤及脏腑。我这里有几颗秘传内丹,最是止血的灵药,倘若你给他服下并尽快带去医治,或许保全别性命尚不算晚。”

“鬼鬼祟祟的恐怕是各位施主吧?”这声音由远及近,俄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大和尚走进院门,一个手拿禅杖,头顶箬笠;一个背斜戒刀,赤脚而行。

三个小羽士捧过银两,伸谢道:“师父大恩,弟子们毕生不忘!”便择了另一条巷子下山去了。

“你胡说!你这个新来的弟子,怎会知这鸟巢里藏有东西?”仇戎当下叱道。

玄虚子又取出二两碎银,道:“为师身上也仅剩下这些许银两了,你们一并拿去用吧。”

两个和尚听罢均自无尽感慨,且听玄虚子又嘱道:“眼下太和观已不复存在,为师这里有十几张通行宝钞,足值三两黄金,你们拿去到山下寻个谋生安设去吧!记着,彻夜之事切不成再向人提起,免遭祸事上身。”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沓宝钞分与三人。

善才拦道:“阿弥陀佛!师弟,善有善果,恶有恶果,业有业报,缘有缘报。就让统统随缘吧!”

仇戎不想这和尚竟出言摧辱本身,愈发愠怒,换了一起剑法去攻他下盘。

仇戎剑招使空,又气又脑,骂道:“臭和尚,找死!”跟着又刺向瘦和尚小腹,几招下去却都被瘦和尚用手指一一化解。仇戎不等招式用老,纵身而起,刷刷刷三剑连刺瘦和尚双眼。瘦和尚却连脚都未挪开半寸,只靠上身闪躲,竟无半点毁伤。

一个羽士哭道:“师父,您也要多保重!只是这大明通行宝钞现在抵不了多少银子,又不能兑现,我们师兄弟也是前路未卜啊……”其他两个小羽士也接踵哭诉起来。

大雨迟缓停了下来,世人也趋于温馨,一个黑衣男人向三个小羽士笑询道:“几位小徒弟,你们可知这道观里有个宝贝在哪?”

仇戎却不做计算。自他前次夜探静室险被玄虚子擒获后,行事更加谨慎谨慎。先前用千面易容术袒护身份一事,现在无人说破就算事未败露。方才他对小羽士说“你只是个新来弟子。”自知多有讲错。现在又被人反问一句“你又不是我师父的弟子”,顿觉心怯,干脆不再言语。

这些羽士本就武功寒微,遭到惊吓后个个面如土色,仿佛丢了灵魂普通。黑风使亮出一把寒铁匕首,使出「夺命追魂」的轻功,三招以内刺死七八个逃窜羽士。余下黑衣男人士气大振,封闭退路,一鼓作气便要将他们诛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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