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菱儿未曾吃过‘胭脂露’的模样。”
“五哥又玩去了？”七娘一脸不平。
“八娘子再不来，我们娘子怕要被书虫给吃了！”
琳琅正送了果子返来，见谢菱在此，行了一礼，又向七娘道：
何况琳琅故意机，特地拿了虎魄小碟乘着，取了玉碗盛来虎魄光之意境。小碟旁配的是犀角叉，宝贵却不张扬。
七娘只觉这话奇特，却并不大思考。只是谢菱才说畴前未曾吃过，此时又说有；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她去后，七娘心中奇特，遂唤了琳琅来，只悄声道：
谢菱只放下那盏茶，道：
“还未曾讲课，已然管束起七姐姐了。”谢菱笑道。
二人又讲了些平常妙闻，说谈笑笑，也有半日了。谢菱因另有功课未做，便起家告别了。
“菱儿没有？”
“可算你来了！快坐！”
“小娘子歇一歇？中午的蜜汁丸子腻了些，可吃些金桂腌梅肉解解？”
环月出去恰见了，笑道：
“罢了罢了！我不吃了，赏你们吧！”
“这我便要多句嘴了。”琳琅道，“八娘子面子薄，方才也不认她没有的。小娘子如许送去，可不是要人家下不来台么？我们知你是心疼mm，八娘子内心如何想呢？小娘子也晓得，她向来心机深些。”
阿珠掩面笑着拥戴：
琳琅见她还要吃，忙劝到：
“就你打趣我！”
琳琅打发了环月去看着晚餐，又向七娘笑道：
丫头们正替谢菱去大氅，便听七娘笑道：
“是。”琳琅俯身一福便去了。
如许的小食，可不就该如许的精美么？
“那陈小先生，七姐姐见过了？”谢菱问道。
“是被大老爷叫去了，说是同陈小先生切磋学问。”
“你再备一碟，给五哥送去。他这些日子不来瞧我，去看看他在做些甚么。”
“这是甚么话？”谢菱笑道，“七姐姐在读书？”
“昨日打璎珞打到手疼，睡得早些，这会子倒不困了。”
“倒是我扰了七姐姐读书，那还是告别的好。”
姐妹二人正说着，环月便奉了茶来。
她又悄悄放下茶盏，向七娘道：
“父亲带我见过一回，你看，”七娘指着书桌上的《诗经》，“这便是他叫我看的。”
七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耐烦去思考这些情面。
“可不好多吃的，把稳酸东西伤了胃。”
“许是有的，因不大吃，故而倒认不得了。”
“那是宫里的东西，本就不易得，小娘子当谁都有么？”
环月赏完果子，又同阿珠一起出去服侍，添茶倒水，又哄着七娘读书，七娘已然不耐烦得紧。
“因是七姐姐的先生，听下人们提及过。”谢菱道。
罢了晚餐，她又去朱夫人那边说了一会子话，返来便由丫头们哄着睡下了。
谢菱由她拉着坐下，又把手炉递与丫头，道：
“哪就这么要紧？果子罢了。”七娘言语间又吃下两颗。
“金玲姐姐忙呢！是银琦姐姐。”环月点头笑道，“听闻娘子读书，便说不打搅了，去回大夫人的话去。”
想来五哥也到了科举的年纪，父亲身然管得紧些。只是那陈小先生倒像是一刻不闲的模样，又方法着七娘读书，又要切磋学问，本身还得备着省试，可不是忙成一锅粥么！
七娘吁一口气：
环月笑笑，只端着果子下去，分给小丫头们吃。想是七娘外强中干，怕朱夫人责备，公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七娘正不耐烦，这倒勾了她的馋虫。她是最爱吃如许的东西了，甜了太腻，酸了又太瑟，如许的东西是方才好的。
“呀！”七娘一惊，“未曾昼寝么？”
只见谢菱里边着了件豆绿狐裘袄，茜红织金八仙裙系在腰上，又坠了两个灰锦香袋。
“才放学呢，还去瞧了姨娘。这就过来了。”
“你又打趣我呢！快坐下，我们一处说话。你从那里来？”
“但是金玲来的？”七娘问，有些严峻地盯着环月。
“既是没有，你送些去。摆布我也不大吃的，都待客使了。菱儿向来畏寒，她吃着合适。”七娘叮咛道。
只是七娘心机不在这些上，还当大家皆有。
“快别提了，先生要我本身读几日，转头要问，我正烦呢！”七娘噘嘴，又转而一笑，“幸亏你来了，我也歇上一歇。”
她眼睛亮了，拿起犀角叉便吃了一颗，果酸味里夹着桂花香，果是解腻解乏的好东西，这一眨眼便五六颗下肚。
“是本年宫里新制的红茶，叫‘胭脂露’，二姐姐过年时赏下的。说天凉了，这茶最是暖身子。想来环月见你从外边来，才上了这茶。”
谢菱故作自责：
“八娘子来了。”
“淑妃姐姐犒赏，天然都是好的。”谢菱笑道。
七娘见她未曾吃过的模样，只惊道：
七娘早不厌倦读书了，这会子忙丢了书，去外屋相迎。
琳琅正端了果子来，见七娘模样，还当她真在读书。她只对着七娘笑道：
不一时，只听门外报导：
“你也知他？”七娘一惊，谢菱这般的深闺小娘子也知此人，看来举家高低也无人不知了。
因着明日学里去，七娘虽是睡了，几个大丫头却为她备了文房四宝并一应讲义，歇下已是子时了。
七娘望着环月出去，一时想起了甚么，又向琳琅道：
七娘漫不经心肠瞧了一眼那茶，道：
“果子送去了，只五郎不在，顺子说放屋子里，待五郎返来与他说。”
谢菱心道：淑妃娘子是你亲姐姐，除了长辈们，全府小娘子你独一份，旁人那里能有了？
琳琅笑笑道：
七娘忙拉住她：
“这是七姐姐得的新茶？畴前倒未曾吃过。”
“小娘子又率性了不是？大夫人方才差人来问呢，问小娘子昼寝可起了，这会子做些甚么？我还说小娘子听大老爷的话，正勤奋读书呢，这会子却又不听劝。”
那茶色彩极正，香气也沉得住，谢菱品了一口，神采微惊，果不是平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