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冷冷一笑,转而看向了江随云,扬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问,“不知太子殿下给出了甚么困难呀?竟难倒了我们满朝文武?”
场下的世人固然是看不清茶水被吸入嘴中的过程的,却也明白此中的道理,不由对她这个草包兼残暴的长公主殿下有了星点赏识之意。
哟呵!几天没见,涨本事了啊。
江随云倒是并不看她,而是一向面向着女皇,淡淡道,“题目并不难。或许公主殿下能有解。”
程熙歪着脑袋看他,眼底滑过了一丝苍茫,这……这不是她出给他的困难么?他如何原模原样、照搬照抄的反送给她了啊?
程熙给女皇陛下使了一个眼色,收罗她的同意,女皇那双仿似随时都会睡着的眼微微展开,看了看她,停滞半响,而后点了点头。
一脸粗暴的褚志山倒是个懂进退的,见江随云不表态,不但很识时务地没有强出头,还低头认了错,退回了原位。
纳尼?
江随云的身侧还站着一个武将普通模样的人,他见江随云面色冷沉,便挺身站了出来,对着女皇行了礼,而后说,“高贵的女皇陛下,我们太子殿下出的智力题仿佛贵国还未给出解答,是否是想岔开话题,放弃作答了?”
滕紫屹摇了点头,感喟道,“确切想不出来。”
江随云这才侧过脸,展开了他那双墨蓝色的深眸,唇角缓缓扬起,“女皇陛下龙案上有一杯水,请公主殿下在不粉碎杯子,不搅动大要茶水的环境下喝到底部的茶水。”
我擦……
程熙拿着吸管边吸茶水,边偷看龙案上的和谈条目,越看越是心惊,难怪江随云要据理力图了,这很较着就是一份不公允条约啊,估计是出自滕紫屹的手笔,难怪他昨晚都夜不归宿了。
程熙看着江随云一脸的愁闷,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嘴角中计,表情大好。
程熙获得了答应,而后边缓缓走下台阶,边问,“不知太子殿下缘何俄然想到要与我西凉建交呢?”
“哦~~~”程熙悄悄打断了他的话,仍然笑得绵里藏针,“本来在褚大人的心目中还是有尊卑之别的呀?那么,本宫与贵国太子说话,是不是底子轮不上你来插嘴呢?你如许不识礼数,但是会惹我母皇不欢畅的呐!”
江随云的脸一向都面无神采着,此时看着一样面无神采的女皇,一字一句道,“贵国国力薄弱,经济发财,在四国九州之间的职位一向是超然的。女皇陛下又深谙棒打出头鸟的国政交际原则。南越强大时,便出兵南越,对其敲打一番;北汉亏弱时,便搀扶种植北汉一把,以起到均衡三国,唯我独尊的总政目标。现在南越与北汉竟然背着西凉擅自结成了同盟国,其心可诛。如果西凉坐以待毙,一味容忍,必将会让南越和北汉结合强大,到当时或许东雍便会成为他们虎狼嘴下的一块肥肉,西凉焉能不是他们觊觎的贪吃盛宴?是局势拉拢了东雍和西凉。当然,东雍天下子民对于西凉都怀着万分的尊崇之心和和睦之意,对西凉昌隆的文明和艺术都是心神驰之,这也促进了我东雍与西凉建交的决计。我东雍的诚意驯良意,六合可表,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好。”程熙点了点头,瞄了瞄江随云的倨傲和冷酷,撇着嘴道,“那小子给出的智力题很变态么?连你也答不上来?”
那位武将倒是懂礼守节,回话之前先给她行了礼,而后才道,“末将褚志山,在东雍忝居兵部尚书一职。”
褚志山较着愣住了,飘忽的视野在江随云和程熙的身上打转,“这……天然是太子殿下比,比微臣……”
程熙微浅笑着点了点头,笑里藏刀问,“褚大人,在你们东雍,是不是兵部尚书比太子殿下还大呀?”
程熙冷眼瞧了瞧他,她天然是晓得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就是为了救场的,只可惜她程熙烧起来的场子,不是谁想救就能救的,傲视的瞧着他,问:“你谁啊?”
“赌这么大?”程熙猜疑地看了看江随云那一脸的冷酷和装酷,莫非他这对智力应战赛早已十拿九稳,胸有毛竹,胜券在握?啧啧啧,有能够。“我们的条目呢?”
这……莫非是放水的节拍?既然人家摆了然让你占便宜,那便没有不占的事理啊。叫过恭立在墙根的一名宫女,在她耳边叮咛了几声,宫女仓促跑走了,很快就拿回了一根芦苇管子,程熙拿着管子,渐渐走上了台阶,到了女皇陛下的龙案前,将芦苇管子插入茶杯,悄悄一吸,大功胜利。
“哦?”程熙倒是真猎奇了,“烦请太子殿下出题。”
滕紫屹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的意义是已经承诺了与东雍的建交,现在的会商核心则是,两国间友爱和谈的条目到底如何签订,两边已经据理力图了半天,仍然互不相让,争论不下。江随云发起,两国停止智力应战赛,如果东雍输了,便顺从我们给出的和谈条目,但如果东雍赢了,那便得以他们东雍的和谈条目为准。方才江随云就给出了一个智力题权当预热。”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容人,人家既已服软认错,程熙得理却也饶人,宽大暖和的笑了笑,两国相争嘛,万不能输了气度。而后趁机挪到了滕紫屹的身边,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小声问,“现在甚么环境?”
但是通观全文,程熙仍不对劲,扔下了芦苇管子,程熙立在了龙案一旁,居高临下扬声道,“太子殿下,既然本宫已经答上了你的困难,不知太子可否答复本宫一个题目?”
“这……”褚志山一张粗糙的黑脸较着白了白,侧脸看了看江随云,此时的江随云一向都是敛着眼,半睁不闭的,让人底子看不到他的眸子,更别提眼神窜改了。
“在陛下那儿呢。”
“公主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