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大门,门槛外一匹棕色的马正摇摆着脑袋。
“事情到这个份上,不该说也只能说了。”
“我死都不会闭眼的!”
老太太两片嘴唇抖得跟甚么似的,半天赋从牙齿里咬出一句话。
“那人我如果见不着……”
谢而立烦恼一顿脚,正要喊人去追,却听有人大喊:“快看,老太太返来了。”
怕你听了更冲动啊!
谢道之在内心叹了口气,“两天前的夜里,我们府上来了个女子,此人自称是晏行的孙女,她……”
老太太俄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我要见到她的人,你把她给我找来。”
小厅里,灯火透明。
谢道之哪能受得住这个话,扑通跪倒在地,咬牙道:“儿子说给你听还不成吗?”
谢而立点点头。
“祖母!”
轰!
然后,她跃过门槛,跳过几层台阶,纵身扑到马背上,两腿一夹,马嘶鸣一声,飞奔出去。
帘子翻开,数个奴婢扶着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下车。
茶盏掉在地上,溅了一地的碎残余。
马车缓缓停下。
老太太拿拐杖“砰砰砰”戳着青石砖,“一个女贼也值得我大孙子亲身脱手,下人都死绝了?”
“你当我真是老胡涂了?”
“母亲!”
“大爷——”
谢而立一愣。
晏三合一把揪住谢而立的后背,用尽满身的力量今后一甩。
“大爷——”
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才气让老太太不起狐疑,却听门里父亲一声吼怒:“那妖女的人呢,抓到了没有!”
谢而立一听这话,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父亲?”谢而立惊呼。
“罢罢罢,我也不问了,来人,清算东西,这府里没我老太婆的容身之处,我去庄上住着。”
谢道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头痛欲裂。
“我不要听你说。”
他朝身后涌上来护院们表示了几下眼色,转过身尽力浮出一层浅笑。
谢道之起家,亲身给老太太奉了杯茶,“母亲听了别冲动。”
吴氏内心也正迷惑,目光一偏,惊诧道:“儿子,你脸如何了?”
老妇人看到长孙带着人迎在门口,朝身后的儿媳妇吴氏瞪眼。
“母亲,那人……”
“祖母别冲动。”
“劝你诚恳点,刀枪无眼。”
“人呢?”
半晌,老太太悠悠醒过来,目光落在谢道之身上,两行浊泪从眼角滑落。
老太太见儿子还是死死闭着嘴,怒急反笑。
老太太一怔,眸子子转到孙子身上,“晏行……死……死了?”
父子二人被震得五内俱焚。
老太太一把揪住儿子的手,“她人呢?在那里?”
那里另有晏三合的影子。
“快去把人找返来……快去!”
谢而立这才感觉右边脸火辣辣的疼,一摸,竟摸到了一手的血。
……
“都给我滚蛋!”
“啪——”
“你,你说甚么?谁的孙女?”
老太太眼睛一翻,人直挺挺地今后倒去。
那女人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楚,稳妥起见还是得问一问老太太休书的事。
声音冷得像脖子上的刀,谢而立立即放弃了搏一搏的动机。
“母亲,你听我把话说完。”
老太太接过茶,嗔怨道:“你瞒着不说,我才冲动。”
完了!
谢而立见老太太不对劲,忙上前安抚道:“她是来报丧的,报完丧人就归去了。”
“叫你别说,偏你还往家里送信,大冷的天何必让大爷等在外头,你不心疼你儿子,我还心疼我孙子呢!”
如何这个时候返来了。
谢道之硬着头皮往下说:“晏行的孙女,叫晏三合,她……”
“母亲!”
谢道之怒不成遏。
“他死了,他竟然死了……”
这下甚么都瞒不住!
谢府老祖宗杨氏看着儿子,脸一沉,道:“老爷是铁了心的要瞒着我这把老骨头?”
谢而立吼怒,本身撑着空中爬起来,疯了似地冲出去。
父子俩一个抱人,一个掐人中,手忙脚乱。
“母亲,不过是府里进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