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字脸被她的力量唬了一跳,借着门口灯笼的光,这才正儿八经的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一个个的仗着模样都雅,削尖了脑袋想进谢家门。
“到了。”
老王头耐不住冷,早进屋和缓去了。
脚步声近,小厮领着其中年男人过来,男人身形微胖,腆着个肚子,油光满面。
“谢道之!”
晏三合收了伞,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站定后,纤细手指握住了环扣。
晏三合勾了下唇,悄悄吐出两个字:“有劳。”
谢总管心头一跳。
晏三合手上一用力,将将近合上的朱门撑开一条大缝。
“猖獗,我家老爷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走,走,走……快走!”
“砰!”
臊不臊?
门口一左一右两只石狮子,虎虎生威。
晏三合冷飕飕的目光看着他,瞳人黑沉了几度。
“大事。”
老王头先一怔,接着内心“哎呀”一声。
……
漫步半天,就为说这两个字?
这毫不普通。
晏三合没焦急出来,撑着伞在院子里渐渐漫步了一圈后,在谢总管面前站定。
“谢府的家世,就算是个妾,也不是你们这些外头的女人能够得着,女人看着是个聪明人……”
忒瘆人!
晏三合撑起伞,一言不发地跟上去。
莫非肚子里有了野种?
这一等,便足足大半个时候。
统统的安插、安排,都在奉告晏三合一个究竟——
晏三合站在屋檐下,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神采有几分恍忽。
面前这位……
“砰!”
这身材,这模样,八成是府里哪个爷们的相好。我老王头替谢家看几十年的门,如许的人见很多了。
四条巷连盏灯都没有,两边是高墙,看表面,黑魅魅的有些瘆人。
“找我家老爷甚么事?”
略等了一会,厚重的朱门吱呀翻开一条缝,内里探出张国字脸,脸上堆满了褶皱。
国字脸撇撇嘴,嘴角的讽刺藏不住。
谢总管走到晏三合的跟前,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鼻孔朝天道:“跟我来。”
“找谁?”
乌黑的眼睛笼着一层寒气,眸子子一转不转,看着……
谢总管的脸都绿了。
没有哪个爬床的女人敢直呼老爷姓名,还敢让他闭嘴的。
老王头叫来个小厮,低声叮咛了几句,那小厮一溜烟便跑没了影,半晌后,又气喘吁吁地跑返来。
只几眼内心就有了谱。
“砰!”
晏三合却已回身走进内堂。
晏三合悄悄惊心,惊心的不是谢府的气度繁华,而是沿路竟没见着一个下人。
晏三合握伞的手很稳,步子也稳。
收起伞,她昂首。
正月十五刚过没几天,府里的花灯还没撤下,走一起,花灯看一起。
这里是权势滔天的内阁大臣府。
不妙!
“闭嘴!”
那人说得没错,穿过四条巷,再走一刻钟,谢府朱红色的大门在灯笼的光里,熠熠生辉。
晏三合反剪动手,声音比这夜色还淡三分。
独一能解释的是,谢道之已经猜到她会是甚么人。
你就扯吧!
谢府能有这面相的应当是总管。
雨势,渐大。
内堂里,灯火透明。
好好的女人家,如何长了如许一双眼睛。
谢总管手一指,“进里屋等着吧。”
“你只要奉告谢道之,我姓晏,海晏河清的晏。”
“叫啥名字,我没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