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是戳到了雪无涯的把柄,被青衣人等闲激起的肝火瞬时蔫了下去,他缓缓坐在了床边,侧目看向了昏倒中的百里无尘,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忍心?你是没有瞥见他当时巴望成为强者的眼神,让我常常回想起来,都觉痛彻心扉。”
雪无涯神采有些黯然:“那人也许已经死了,不然怎会这么多年一向没有线索?”
他一遇见这个老东西,就浑身不得劲儿,若非尘儿伤的严峻,若不是他担忧尘儿遭到伤害,他如何能够拉下脸来去找他?
“甚么?女人?谁?”
尘儿的伤确切很重,他需求破钞很多精力来为他治伤,他不是担忧本身没这个才气,而是惊骇如果本身出了半点不对,就会落空尘儿,那是他不成接受的成果。
青衣人点了点头:“是啊,我没你忍心,这么多年对他这么严苛,让他练甚么逆天修行秘笈,让他每三个月就忍耐一次拆骨之痛,你倒是忍心得很啊。”
“为了一个女人。”
雪无涯看向青衣人,清楚地回道:“喻长青与郁芳菲的女儿,喻微言。”
他雪无涯向来不是一个心软之人,也向来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但是,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小我能够震惊他的内心深处,让他为了那小我能够捐躯统统。
雪无涯一改平素在门徒面前的深沉慎重,变得有些大嗓门儿起来。
青衣人被雪无涯拧了过来,他的头发有些斑白,特别是两鬓,白发甚多,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发髻之上戴了一根简朴的青玉簪,他剑眉舒朗,眼阔深深,眼角处有纤细的皱纹,年纪看着与雪无涯相仿。
雪无涯低哼道:“我不是没有才气治好尘儿,我是想万无一失。”
青衣人转头看向雪无涯,叹了一声,又问道:“尘儿武功这般高,怎会伤成如许?”
“现在的题目是,你找了我,因为你感觉你本身没有才气能够治好尘儿。”青衣人伸手掰开了雪无涯的手,回身持续为百里无尘施针。
青衣人唇角微微撇了撇,又一次精准地找到穴位,扎了下去:“如何?你不是自夸为天下第一么?如何连尘儿的伤都治不好了?你若治不好,我就把尘儿带走了。”
雪无涯瞥了青衣人一眼,哼道:“你倒是说得好听,我看你忍心,你舍得扎错位置么?”
“那你就不要这么多废话了,如果影响了我的表情,我一个晃手扎错了位置,你可就别怪我了。”
“到底是哪个这么黑心的人,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落下了如许的毒?”青衣人出口的话语,也带着浓浓的怒意,仿似那下毒之人呈现在他面前,那人就会随时飞灰泯没普通。
“你敢!”雪无涯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揪住了青衣人的衣衿,将他的身材硬生生地给拧了过来:“十五年前你输给了我,你便永久没有资格成为尘儿的徒弟,你想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