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再探!”
“将军,贼军大肆杀来,恐非只取华阴那般简朴,窃觉得华阴若失,我潼关必遭贼军两路之夹攻,以彼之气力,我军恐难对峙到丞相雄师赶至,还请将军早作定夺方好。”
漓的报马跌跌撞撞地闯上了堂来,冲着曹休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宋遥这么一开口,一向沉默不语的诸将们也都憋不住了,七嘴八舌地便乱议了开来,偌大的大堂上顿时便是好一派的喧哗。
“都给老子闭嘴,吵个甚!”
“末将服从!”
宋遥的反应倒是不慢,可惜他那一身金盔金甲在月色下无疑过分显眼了些,这都还没逃出几步呢,庞德便已快马杀到了近前,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斩马大刀便已快逾闪电般地直劈而出了。
固然早已得知幽州军杀来的兵马不在少数,可这一听闻公孙明所部兵力竟然高达九万之巨,曹休的瞳孔还是不免为之一缩,不由自主地便倒吸了口冷气。
曹休本就心烦不已,再被众将们这么一哄闹,心火顿时便不成停止地大起了,但见其猛地一拍案牍,已是怒不成遏地骂了一嗓子。
“将军明鉴,贼军远道而来,已是疲兵无疑,又自恃兵多将广,必定无备,我军如果前去劫营,必能够奇制胜。”宋遥出身关中王谢,自幼熟读兵法战策,一贯自视甚高,但是投入曹营多年,也没能得曹操之赏识,目下不过就只是挂着讨逆将军头衔的杂号将军罢了,早想着要一鸣惊人了的,此际自发得算无遗策之下
“蟊贼,受死!”
“报,禀将军,幽州贼酋公孙明已率九万之众过了渭河,目下已进抵华阴城外,正在安营扎寨。”戌时将至,天已擦黑,本该已是到了用膳时分,但是潼关守将曹休却无一丝一毫的食欲,面色凝重非常地端坐在大堂上,双眉不展地死盯着摊在案牍上的大幅舆图,正自苦思不已间,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
长枪底子没法封住庞德的劈杀之势,双臂一软间,已被刀势完整压垮。
张,当然了,他也实不必严峻,此地离着幽州军大营另有十五里之遥呢,就算幽州军派出的轮值游哨再多,也不成能派到如此远之处,自是不必庸人自扰。
“不成,潼关若失,粮道断矣,我关中诸军皆危,现在之计,唯有死守待援,以报社稷!”
“将军,那公孙小儿此番倾尽兵马而来,所图实大,当趁其安身未稳而击之,纵使不能全胜,亦可挫其锐气,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前去劫营,还请将军恩准。”
“嗯……也罢,某与尔四千兵马,且去一试,如果事不成为,切莫冒险。”
双城怕是更难抵挡幽州军的尽力狂攻,其中风险之大,自在不得曹休不谨慎再谨慎的。
报马都已应诺退下好一阵子了,可曹休却还是傻愣愣地端坐着不动,一见及此,默立在侧的副将宋遥可就再也忍不住了,紧着便从旁闪了出来,朗声进谏了一番。
曹休可不是啥好脾气的主儿,他这么一发飙,堂下众将们当即便全都被震慑得个噤若寒蝉,唯有副将宋遥倒是胆气实足,紧着便自请了起来。
这一听曹休终究同意了本身的要求,宋遥顿时大喜过望,昂然应诺之余,仓促便退下了大堂,自去调兵遣将不提……子时将至,夜已是极深了,一轮残月斜悬天涯,不甚了了的月色下,一支口衔枚、马裹蹄的军伍正自在东向西地摸黑赶着路,步队前端的一面大旗下,宋遥昂然策马而行,神采淡然,涓滴没半点战前之紧
“呜,呜呜,呜呜……”究竟证明,自觉标高傲终究都不会有啥好成果,这不,就在宋遥正自胡想着如何驱兵杀进幽州军大营之际,大道两旁俄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旋即便见两彪兵马一左一右地从两侧黑漆漆的林中
“不好,有埋伏,撤,快撤!”
“劫营?”宋遥这般说法一出,曹休可就不免有些动心了,无他,潼关东西两城虽是扼守枢路之地,可也就是东面险要罢了,至于西面么,阵势相对平坦开阔,一旦幽州雄师尽力来攻,再有河东柳齐所部四万雄师之共同,曹休实在不敢包管己方两万雄师能死守上多久,在这等景象下,劫营无疑是破局的妙手腕之一,题目是万一如果幽州军有备的话,前去劫营的军队就是去送命,如此一来,兵力本就不算薄弱的潼关
,言语间的自傲之心当真爆棚了去。
“将军,丞相雄师方才刚至长安,仓促间恐难回援,我等既是守不住,不若、唔,不若暂避敌锋芒也罢。”
……
宋遥千万没想到幽州军竟然会将伏兵设在了阔别大营的此地,待得惊觉不对,心已是慌得个不可,哪敢留下来等死,慌乱间一拧马首,便要来往路狂逃了去。
“啊呀……”宋遥本就只是平常战将罢了,这会儿又正值心慌意乱之际,一身本就不高的技艺不免要打上几分的扣头,固然已是仓促出枪抵挡,可哪能跟庞德这等绝世勇将相对抗,饶是其怪叫得清脆非常,可惜手中的
狂冲而出,号令声震天狂响中,杀气如虹般冲天而起,直惊得曹军高低尽皆方寸大乱。
“噗嗤!”封架之势既已被破,宋遥根本来不及再有所行动,就听一声闷响过后,其头盔已被锋利的刀锋斩开,不但如此,坚固的头骨也没能幸免,刹时便被庞德一刀劈到了眉眼之间,不幸宋遥连吭都来不及吭上一声,便就此没了性命……
“是啊,将军,我军兵寡,防备河东贼军倒是无妨,如果公孙小儿驱兵从火线杀来,结果实有不堪啊。”
曹休眉头舒展地思忖了好一阵子以后,终究还是以小搏大的幸运心机占了上风,只是出于谨慎,他并不敢将全数兵马压上,也就只给了宋遥四千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