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日,末时将尽,昼寝方起的公孙明这才刚走进御书房,早已等待在内的公孙冷便已面色凝重地迎上了前去,躬身施礼之余,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嗯,据火线动静,现在丁屯所部已撤到了泗阳县境,贼军黄盖所部五万兵马正尾随而来,另,贼将周泰、全琮率两万兵马正往朐县(今之灌南县)赶去,而逆贼周瑜则统兵五万余驻屯淮河岸边,觉得各方之策应,照此景象看,江东贼军似成心先扫平周边,而后再寻机与我军主力决斗,既如此,某觉得不若各个击破为上,阎大人觉得可行否?”
连同丁屯所部在内,大燕帝国一方在徐州的总兵力也就只要七万出头罢了,不但要防备江东军的打击,还得鉴戒兖州方向的曹军,一旦庞统所部有失,徐州方面军就必须缓慢西进,以挡住曹军之兵锋,为北方军队的南下争夺到充足的时候,在这等景象下,主力必将不能轻离彭城,不过么,多达两万三千之数的骑军倒是能够高速矫捷一下,就算不能横扫诸敌,撤回也自不算啥难事,而这,也恰是阎圃心中所谋之计谋战术,正因为此,阎圃天然不会有甚贰言可言。
“报,启奏陛下,淮阴急信。”
“那好,彭城之防备就奉求阎大人了,赵某这就去点齐了兵马,天一黑,便即先赶去朐县。”
副将全琮用兵一贯谨慎谨慎,这会儿一听周泰的意义是筹算一到朐县就策动急攻,下认识地便筹算出言进谏,只是话才到了嘴边,却又忍住了,概因在他看来,大燕军主力尚远在四百里开外,就算是骑军日夜兼程,少说也得两天时候才气赶到,但这又怎生能够,要晓得己方主力但是已在向下邳进军了的,寡不敌众的环境下,赵云又岂敢分兵来救朐县的,摆布一战马上拿下朐县城,也确切不必先安下大营,等进了城以后再做计算也不为迟,一念及此,全琮也就完整撤销了进谏之想头……
秘书丞韩松跟从公孙明已久,手书自是奇快非常,公孙明话音刚落没多久,他便已将草诏拟写好了。
“公孙冷,尔马上以飞鸽传信子龙,着其谨慎死守彭城、下邳等诸城,至于过河之江东贼子么,相机行事便好,朕此处会尽快将调青、冀两州之兵马南下,最迟应不会超越十三日,是时再与敌决斗也自不为迟。”
淮河海军既已败亡,天险便已不存,鳞集在南岸的十数万江东军必定会大肆北上,兖、徐战事必定吃紧,在此环境下,公孙明自是不得不提早变更北方各州之军尽快南下了的。
“陛下,草诏已拟,请您过目。”
这一听朐县竟然摆出了坚壁清野的顽抗姿势,周泰顿时便不屑地笑了起来,不为别的,概因他很清楚徐州各处的兵马都已集合到了彭城一带,似朐县这等小城,了不得留下一个战役力差能人意的守备营罢了,在多达两万之众的江东军面前,哪怕有城墙可依,也难有啥高文为可言,更别说现在江东军也已有了燃烧弹这等攻城之利器,在周泰看来,拿下戋戋一座朐县城,底子不费吹灰之力。
“阎大人,您来得恰好,陛下的密旨到了。”
相互的定见既是分歧,赵云自不会有甚踌躇,昂然便下了最后之定夺……
“善!”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铁骑狂飙(一)
“报,禀将军,朐县四门紧闭,四乡八里的百姓皆已撤入了城中。”
彭城南门外的虎帐中,一身整齐甲胄的赵云正自盘坐在中军大帐一角的大幅沙盘前,冷静地推演着战局的能够之窜改,俄然听得一阵脚步声响起,赵云立马便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来者是徐州牧阎圃,紧着便站了起来,非常客气地号召了一声。
从淮阴到朐县的大道上,一彪军正自缓缓前行中,一名游骑俄然从东北方向奔驰而来,直抵中军处,待获得了周泰马前,这才一个滚鞍下了马背,单膝一点地,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公孙明的旨意既下,公孙冷又哪敢有涓滴的忽视,恭谨应诺之余,仓促便退出了御书房,自去安排飞鸽传信事件不提……
公孙明扫了眼草诏,见并无甚差池,也就没多说些甚,随口便叮咛了一声,侍立在侧的内侍监赵晓自是不敢有涓滴的粗心,恭谨应诺之余,忙不迭地便在草诏上加盖了玉玺,而后又恭谨万分地双手捧着盖好了玉玺的圣旨,递交到了公孙明的面前。
“大将军但是已有了筹算了么?”
“呵,弹丸之地也敢奢图顽抗,实是自寻死路,传令下去:各部马上加快,末时前务必赶到朐县城外!”
“呵,到底还是败了,江东海军当真不成小觑啊,来人,拟诏:帝国海军提督赵奖为国尽忠,追封忠勇侯,准其子袭爵,赏钱三千贯,入忠烈祠,其他阵亡将士一体按律抚恤,海军副都督林奇败北而逃,虽事出有因,然,终是有过,降三级利用,渔阳船厂马上按打算开建新型纵帆船,调工部侍郎闵游等一干人等赶赴蓟县,筹办北地锻造厂,着燕高派羽林军三千随行保护,并常驻蓟县锻造厂,不管官民,无朕旨意,敢擅闯锻造厂者,一概杀无赦!”
阎圃躬身一礼以后,方才伸手接过了赵云转交过来的密旨,细细地过了一遍以后,眼神蓦地便是一亮,心中明显已有了计算,但并未急着道出,而是先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赵云心中确切已有了定策,那便是操纵己方骑军多的上风,趁着江东军分兵之计,日夜奔驰,横扫各路江东兵马。
“嗯,赵晓,用玺。”
“……”
“微臣遵旨!”
固然早就推测孙权必定会在中原大战时趁火打劫上一把,也早就估计到大燕海军恐怕还不是江东海军的敌手,可真见着了惨烈的战报,公孙明的眉头还是不免为之皱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