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那里话,你能来,奴家欢乐不已,怎的见怪?”那月莲常在风月场合混迹,怎不知男民气机,但说些巧舌滑语,眉来眼去,非常有情,挑逗曾泰忠。

只是本日这曾大人怕是没法安稳入眠了。

“那天子和蔡明和未曾见过王闯,只是拿他的命给那穆索尔一个交代。你能够找小我替了他,将其折腾一番,毁去面庞,并当众处决,便可瞒天过海。”

这不又到了见面时候,免不了一番亲热。

“这,这怕是难办。那王闯获咎的是邶国,皇高低了令要严查,并且丞相大人也叮嘱下官,早日处决他,停歇邶国皇子的肝火,下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放人呐!”曾泰忠闻言叫苦不迭,这王闯但是命犯,岂可说放就放?

曾泰忠自打前次在这红月楼,瞥见一女子,名唤月莲,容颜娟秀怎堪提,笑蹙春山八字眉,再听其唱了首小曲,只迷得个神魂倒置,酥了半边身子,欲罢不能。今后一得了闲,便赶将过来,将其包下,共赴巫山*。

“哈哈,本想早些来,却不想有个不开眼的猢狲玩意儿惹了邶国人,摊上官司,押到刑部来,这才误了我见小娘子的时候,望小娘子莫要见怪”,曾泰忠瞧见月莲花容袅娜,玉质娉婷,哪另故意机惟别的,诞着脸,一副猪哥相儿。

一个男人,抄了刀,蹲下身来,一把拽着曾泰忠的领子,如拎小鸡般将其拖出,撂在空位上。曾泰忠蜷在地上,忙爬起来,一阵叩首,“诸位豪杰,鄙人不知那边冲犯,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凡有甚要求,本官必然无不承诺。”

那曾泰忠亦是个酒色之徒,这事如何不晓得一来二去,两人便又是男欢女爱,恩爱一度。

且说这二人倒在床上,正在兴头,俄然窜出一干不速之客,蒙着面,破门而入,手中操着明晃晃的弯刀。

真真是青玉香海衣带舞,软纨罗衾梦回香。

正因其奢糜豪华,才成为达官朱紫,乃至皇亲国戚都经常光临之地。都道是人不风骚枉少年,自古多少男儿明显滥情,却总自夸多情,清楚是欲盖名彰,掩耳盗铃。

可这曾泰忠既不清,也不廉,更不知耻辱为何物。

刑部尚书,乃是掌管天下司法和刑狱的大臣,位高权重。而能胜任这职位的人,必须廉洁营私,刚正不阿,法律严明,谨小慎微,如此方可挑起重担。

这帮摸不清来路的奥秘人架起王闯便径直拜别,只余下黑漆漆的锁链落在牢里头,闪着森森寒光......

薄情郎若过江之鲫,数不堪数,眼下有一人却要说道说道,便是那曾子建之父――刑部尚书曾泰忠。

待得这群人将刀逼近鸳鸯帐旁,曾泰忠二人才醒过神。

再看那曾泰忠,早已不在床上,滚到地下,钻进床底,瑟瑟颤栗,裤裆处一片潮湿,大喊命休矣。这等没胆的小人,闲常时,只如鸟嘴矫饰,急上场时,倒是屁用不顶,见个纸虎,也吓一交,一时候全没智量。

而一众风月场合里,以“红月楼”最为驰名。

“大人,怎的这般时候才来?教奴家等的好辛苦,只把这心儿搁在嗓子眼,活生生难受”,月莲一见曾泰忠,仓猝上前,把手掠一掠云髻,口里喃喃笑骂道。

拿刀的男人们见他这般形状,都是冷冷一笑,就这扶不上墙的烂泥,也配做那刑部尚书?真是天瞎了眼。

“那王闯如何措置?”

“哼,你这狗官,倒是嘴滑。我等来此找你,只要一个目标。本日押入你刑部大牢的男人,名唤王闯,乃是我们拜把子的兄弟,命金贵着。我要你把他放了。”大汉们个个目露凶光,眼底杀意出现,盯得曾泰忠毛骨悚然。

那褪去上衣,春光乍泄的月莲慌做一团,扯过被子,紧紧裹住,尖叫连连,抢先一名拿着刀的大汉嫌她不识时务,只顾聒噪,用刀背一股脑将其打昏。

“这位豪杰的意义是?”曾泰忠谨慎翼翼摸索道。

现在,出了王闯这事,他这刑部尚书不去审案,反而叫上几侍从,换了便服,往这红月楼来,端的好笑。

使了银子,那愁找不到欢愉?

但见楼阁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红锦绸缎铺地,牡丹玫瑰飘香。台阶上中铺白玉,内嵌金珠,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毫不冰冷,如坠云山幻海普通。

曾泰忠一听大惊,谁敢直闯刑部大牢劫囚?

唉,念及此,这大梁宦海已是如此*,这国度怕是积重难返,像是摇摇欲坠的破车,只等着掏空散架的那一天。

南北纵横的第三条街,街尾拐个弯,便到了世人皆知的“*街”,只因这条巷子竟是些青楼北里,满是有些姿色的女子立在街头,招揽买卖,卖笑为生。

“没叫你明放,你当了这么久的刑部尚书,天然免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事理。明日是万国会,大师不会把目光放在一个戋戋巡检身上,你能够偷梁换柱,移花接木。我信赖你的牢里可不缺极刑犯。”一个蒙面人轻弹白刃,将刀在曾泰忠面前亮了亮,冷冷道。

“你们是?”王闯瞧着前来为其松去桎梏的黑衣人,大惑不解。现在他已是待杀的重犯,谁会犯险救他?

“王巡检莫问,一会儿自会明白”,领头的黑衣人也未几话,短短一句,便住了口。

入了夜,这永京炊火便是人间天国。

“这个就不劳曾大人操心,我们自有安排,现在恐怕他已是被我们的人救走。”

“曾大人无需多想,尽管做好分内事便可。最后还请曾大人能保守奥妙,不然你和你百口的命可就说不准了。”又是一番威胁,直把曾泰忠唬得盗汗连连,发誓不敢透露半字。

他本是一荡子,腹中墨水装不满半缸,靠着家财万贯,深谙宦海,一起凑趣下属,摆布逢源,最后攀上了蔡明和这棵大树,才累迁至刑部尚书,手掌大权,草菅性命,常常胡乱判案,屈打成招,把这刑部大狱搞的是乌烟瘴气,一团糟糕。

唉,自古最凄然,莫过风尘女。十年一觉扬州梦,博得青楼薄幸名。或逼或纵,毫无庄严,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幽恨暗寄,争奈无情江水不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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