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见过王爷,王爷金安”,纷繁朝萧煜施了一礼。

“我乃布卡里,是七殿下的亲随,今番殿下受了伤,这作怪之人,定不成饶!”

“咦,这不是那日在永定桥头惩戒‘曾千刀’的小公子吗?难不成他就是荣王世子?”

哼,我把邶国抬出来,总能让你几分顾忌,难不成你还敢获咎这帮北蛮子,到时圣上究查起来,即便你贵为亲王,亦是免不了罪恶。

萧煜闻言,手不自发地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暗淡,心中暗恼,面上倒是不显,还是沉着,一字一句道,“张大人,圣上确是此意?”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蔡明和不是甚么好人,那他儿子就更不是东西了。

提及蔡卓,不得不曰其父蔡明和。

“哼,荣王府在这永京本来这般放肆,怪不得荣王爷敢与我邶国叫板”,穆索尔亲信布卡里扶好主子,腾出身来冷冷谛视萧煜,似笑非笑道。他在邶国宫中任职,自是听过萧煜的名头,眼下见着真人,倒不失贵胄之气。

“你又是何人?”萧煜皱着眉,语气生硬。

不过这蔡明和可不是甚么善茬,为人阴狠狡猾、口蜜腹剑,且耽宠固权,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阴计诽谤之。

后代史家,亦曾对蔡明和笔诛口伐,“丞相系国安危,肃宗相明和,为庙社之忧矣。其以谄佞进身,位极首辅,不惧盈满,蔽主耳目,生既唯务陷人,可爱哉!”

蔡卓闻言,满眼阴狠,倒是发作不得,接不上口。

虽尚在幼龄,但口齿清楚,头头是道,义正言辞。

围观百姓们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我看假不了,俗话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荣王爷多么豪杰盖世?小世子怕也是不凡。”

那蔡卓正欲借着父亲的权势,拿了王闯,给穆索尔一个交代,却不想被人打断,并且那人还是个硬茬,本身不敢动。

她回过甚望了望自知难逃一劫,敷手以待,已被官兵五花大绑的王闯,如有所思......

上回提到蔡卓伴随邶国七皇子穆索尔游京,于铁匠铺门前惹上王闯这等狠人,自讨苦吃。

蔡卓像是找到了背景,暴露奸计得逞的笑意。

“哼”,萧煜强忍肝火,扭头分开,再也不肯看那些嘴脸,萧暄亦是跟了上去。

然朝堂主战一派,以荣王为首,恨蔡明和入骨,经常痛骂其卖主求荣,乃国之巨蠹,蒙蔽圣聪,竭民膏血,乃千古罪臣,大家得而诛之。

只一吼,唬得蔡卓双腿一软,就差没回声跪下了。可又瞧了瞧中间的邶国人,转念一想,竟又有了几分底气,上前作揖唱喏,把头往上抬了几分,“还请荣王爷宽恕小的不敬之罪,盖因这贩子地痞,伤了高贵的穆索尔殿下,此事甚大,小人担忧是以获咎于邶国。如果措置不当,坏了两国邦交,惹得兵戎相见,岂不是误国误民,这才忘了礼数。”

全都城孰不晓得荣王萧煜和丞相蔡明和乃是死仇家,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现在朋友路窄,这小小铁匠铺里,蔡卓遇见了萧煜,焉能不怕?就连他老子这么多年都未曾扳倒萧煜,他一个无一是处的丞相季子,岂能抵得住萧煜的气势?

“父王,不成”,萧暄扯住萧煜的袖子,微微点头,眼下皇上已是下了旨意,这王闯他们是救不得了,还是临时忍耐,再寻他法,以免被故意之人操纵,倒打一耙。

“误国误民?哈哈,真是好笑!你要再提这四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们蔡家高低一肚子坏水,都是些道貌岸然,披着人皮的狗东西,丢尽我大梁的脸!早些滚远,免得站在此处,脏了这个地,辱了这个门。”

其身后的小儿,除了萧暄还能有谁

随后,京兆尹张庭上前几步,看了眼荣王,目光意味深长,不再游移,朗朗喝道:“奉陛下口谕,调派宫中太医,为七皇子殿下诊断疗伤,并将犯事者拿下,押入大牢,交刑部受审,旁人不得禁止,不然一概问罪。”

萧煜身后的萧暄常日里在府上,没少传闻蔡家作为,心底早就鄙弃万分,本日闻声蔡卓这般话语,忍无可忍,站出来,指着蔡卓的鼻子,一顿数落。

“好”,四周百姓都是恨透了蔡家,见一小儿骂得痛快,纷繁击掌喝采,以壮声望。

“本王知法,何必你提示?”萧煜瞅着蔡卓一张小人得志脸,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怒道。

“荣亲王不会是在质疑皇上吧?这但是僭越之罪。”

来人着紫袍,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盘龙一。龙行虎步,英姿英发,身形魁伟,模糊一股驰骋疆场,千夫莫敌的气势,恰是统领万军的荣亲王,萧煜!

蔡明和,字会之,雍州人氏。穆宗贵妃从兄子,其姊为肃宗后,少以父任,兄弟并为郎,良策画,工心计,喜来宾,方贵盛。肃宗初立,拥立有功,又为国戚,乃拜为官,善推断,常常晓得上意,官运亨通,青云直上,除郑国公,进丞相,赐金千斤,权贵于世。

蔡卓一见来人,顿时感觉自个儿矮了半截,弯着腰,驼着背,满身满盈狼狈之意。

这等独掌大权,斥逐异己,屡兴大狱之徒,恰好还是个实打实的卖民贼。只因其惧畏邶国,常常献媚于北,力主乞降,屈膝投降,误国害民,废弛伦理。一时忠臣良将,被其诛锄略尽,而无耻之徒尽受其擢用。

“王爷明鉴,兹事体大,假传圣旨,但是极刑,下官可没这胆!”张庭仓猝低了头,沉声说道,他本是个老诚恳实、中规中矩的主,不想肇事上身。

“猖獗,蔡卓,你好大的胆量,见了本王,竟然不可礼,看来真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萧煜虎目一瞪,语气冰冷。

蔡卓内心打着小算盘,面上几分对劲。

“荣,荣亲王?!”

“就是就是,这荣王爷守着边陲,一向跟北蛮子抗争,要不是朝中小人作梗,那北蛮子如何敢如此招摇?”

蔡卓听后,勾了勾唇,暴露一个讽刺的笑意。

言讫,店铺外一阵骚动,原是太医并着京兆尹带着浩浩大荡一群官兵闻讯赶来了。

父子俩今早入宫拜见皇上,一同回府,路上遇见此事,稍一刺探,便晓得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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