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伤心旧事再重提(5)

为了长生不老?轮转九百世,在某些存在眼里,也不过是一顷刻,所谓长生,所谓永久真的成心义么?从古至今,天下渡劫妙手不知有多少,但是谁又真正永久过?

“你究竟是谁?为何我的心会如此之痛?”计都怒喝道。

这是一种境地,不是忘我,近似忘我,忘我虽无物我的辨别,但总另有物的存在,而清净,便只剩下寂灭,只剩下清净了,沉浸到这境地中,天下底子不存在了。

便如这诗,人生老是在两难当挑选着,入山也好,多情也罢,实在并无多大的辨别,辨别只在于,那闭眼的那一顷刻,是否心安。如果心安,那便是对的,如果不甘,那便是错的,不管挑选了入山,还是多情,都不必然是对的,也不必然是错,对错只在心中的那一顷刻,以是佛说,顷刻芳华。或许所谓的的佛,也就是那顷刻的超脱宁静,这是否就是清净的本意?

为了繁华繁华?繁华繁华虽好,但终有厌倦的时候,时候久了,实在与粗茶淡饭并无太大的辨别,有的只是心中的虚荣罢了,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有了虚荣,也就有了自大,自以为要高人一等,也意味着承认了要低人一等,妄图繁华繁华者,到头来不过是在虚荣与妒忌间挣扎,在欺辱与被欺辱间彷徨罢了,又有几人真的承认获得了满足?

就在那一顷刻,长生心安了,仿佛是流落的船儿,找到了港湾,仿佛是倦怠的旅人,回到了家中温软的睡床。那一刻,再无哀思,再无不甘,人的平生,所求不就是这么一刻?能在这一刻死去,实在是老天最大的嘉奖。

佛曰:一花一天下,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三藐三菩提!弹指一挥间,顷刻芳华!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长生的伤口总算是完病愈合了。

……

那轮青月割开了长生的皮肉,堵截了长生的脊梁。

长生不答,此时的他,已经健忘了计都,健忘了洛神,健忘了灭亡与肉身的疼痛,与袁依依沉浸在那顷刻的清净当中。

“好,我等着你的花!一言为定。”

长生心头一阵暖流,那一刻,他忘怀了洛神,忘去飞来的月华轮,传意道:“怎会没有机遇说?鬼域路长着呢,传闻过了三途川,就算是到了鬼域的此岸,鬼域的此岸,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到时,我便为你采来一束曼珠沙华,这鬼域路上,你我相伴,一边赏花,一边谈天,岂不快哉?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不!”计都俄然抱着脑袋大吼道,月华轮突然停止,“铛”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从长生抱住袁依依,到月华轮斩到长生的肉身上,只在一顷刻间。一顷刻很长吗?不对,一弹指六十顷刻,又有多长?一顷刻很短吗?一顷刻间有九百世的轮转,不短了。

别人帮着化解,与自行化解,是完整分歧的,别人化解,大部分的药效都不能被操纵起来,只要自行化解,才气最大程度的操纵药效。

展开眼睛看了看四周,长生惊奇隧道:“如何又来到了这里?”

此时长生两人离那挪移法阵只稀有十丈的间隔,只见一轮清月飞来,直朝两人斩来。

“一言为定,毫不悔过!”

挪移法阵阵盘的制作非常困难,也只要像八大仙宗这般气力的权势才制作得起,不到逃命时候,决计是不会用的。因为人逃了,阵盘是必然会被留下的。

那此人生,究竟为何?

整整七天七夜,袁依依不竭的将百香玉露送入长生口中,又一刻不断替长生化解药力,长生的身材,垂垂地愈合起来,到了第八天,长生才总算从死神手中挣扎出来。能够自行化解药力了。

“你不答复!”计都冷哼了一声,道,“总有一天,你会答复我!”罗袖一挥,空间一阵扭曲,长生、袁依依同时消逝不见。

“轰”“轰”两声,江山社稷图与万流入海图接踵破裂,长生、袁依依各吐了一口鲜血,长生早推测天下投影挡不住月华轮,伸脱手来,在袁依依腰间一揽,紧紧抱住袁依依,后后背对着飞来的月华轮。拿数十丈,倒是生与死的间隔。

顷刻芳华,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就在那空间挪移的一顷刻,长生、袁依依同时从那种境地中惊醒过来,面前似有一道灰光闪过,两人落到了一个石窟里。

为了盖世功业?君不见桃源镇那孤傲的石像,君不见留影岩上那豪杰的陌路,所谓的盖世功业,极尽哀荣,不过是一句笑话,一花一天下,在这一花中的天下,又有甚么盖世功业?又有甚么永垂不朽?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人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当初玄武宗之战,玄武宗也曾试过利用挪移法阵,只可惜魔教早有筹办,布下了锁空大阵,统统的挪移阵、挪移符都是无效的。战后,仍有些玄武宗的分神境妙手能逃出来,就是因为他们手中有挪移符,逃出了锁空大阵的范围,便能够利用挪移符了。

……

就在那存亡一刹时,袁依依眼中含着泪花,含情脉脉地望着长生,俄然笑了,传意道:“长生,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那次在灵韵山山谷中,你救我的那一次,我瞥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晓得我喜好上你了,本来,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这类事。

长生满口是血,挣扎着取出百香玉露,道:“别……怕,没,没事……”

但是,你老是对我若即若离,你可知我心中有多痛苦,也只要在这一刻,我才发明,我真正具有了你。这些话,如果平时,我是不管如何说不出口的,现在,若再不说,只怕也没有机遇说了。实在,我只想说:有你真好!”

“答复我!”计都狂喝着。

人生活着,所求为何?

佛曰:一弹指六十顷刻,一顷刻九百生灭。

袁依依一把抢过永内行中的百香玉露,细心地送入长生嘴中,谨慎地用真元帮长生化开药力。长生此时,机乎被拦腰斩断,若不是他神识强大,强行用神识串连这两截身材,他这条命,根基就算是交代了,哪另有甚么精力去化解药力?若换做别人,此时如有一颗再生丹,或许还能救他一命,没有袁依依化解药力,光靠百香玉露本身的规复才气,只怕朝气规复得还没有消逝得快。

“啊!”长生惨叫一声,两人这才重视到长生的腰部已经被斩去了一半,袁依依惶恐失措,声音已经失了调道:“长生,你痛不痛……你要撑住,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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