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岔血战(下)四更

寨内金兵仅剩三百余人,斗志全失,纷繁逃命。观战的完颜赛里不成思议道:“这如何能够!我们的精锐竟攻不下这个小寨。”完颜娄室脸深似水,昂首看了看暗下的天气,对身后的五名猛安道:“尔等各率一千马队,轮番打击!若攻不下此寨,你们也不必返来了。”五名猛安齐声报命。完颜赛里道:“天气已晚,不如明天再攻。”完颜娄室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明天另有仗可打么?”完颜赛里不解道:“末将不懂老将军的意义。”完颜娄室道:“贼兵能对峙至今全仗弓箭之利,现在他们箭矢耗尽,以是彻夜必撤。”完颜赛里道:“那且非正如老将军所愿,用马队追敌且能不堪。”完颜娄室叹道:“我们明天丧失了四千马队,上千匹战马沦陷寨中,现在贼军也有了马队。我军久攻不下,士气不振,夜间追敌过分冒险,如果接下来的打击仍不能胜,那只能任他们去了。”完颜赛里道:“明天我们将不费一兵一卒的获得神岔寨,也算在刻日内获得大寨,也是功绩一件。”完颜娄室自嘲道:“若败仗也能算功绩的话,老夫甘心负荆请罪,毫不获此虚荣。”

洛天初再不看他一眼,目光扫视疆场,见火伴和金国妙手相斗正酣,并无伤害,另一面金兵守势凶悍,几近要突破防地,杜杀也快抵挡不住,便背回孤鸣剑,提起长枪杀回战群。血刀堡的兵士丧失也很大,洛天初便令长途军队也全都拿起刀枪参战。他在场上游龙般飞走,手中长枪如毒蛇吐信,金兵中枪则亡。枪法要诀中有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他只用“刺”和“扫”两样,在疆场上最是有效,金兵不住倒下,不一会儿便被刺死了七八十人。血刀堡的兵士见他如此英勇,也跟着冒死杀敌。

仇厉海心想一起脱身难比登天,独善其身倒是有些但愿,不毒不丈夫,只好拿王人逍当替死鬼了。谁知王人逍也是这般设法,并且行动比他还快,蓦地回身躲在仇厉海高大的身躯前面,飞起一脚踹在背上,仇厉海踉跄的向前跌去,王人逍借着反弹之力向后掠去,几个起落便跳过了寨栏。吕义他们都没想到他会为了逃命而暗害火伴,现在被仇厉海挡住来路,追击不得。仇厉海忙止住冲势,怒骂王人逍道:“你******!”刚想逃窜却被严魏风的水龙剑刺穿小腿,痛叫一声栽倒于地。顾遥怕制他不住,对他后背猛击八掌,把他打的七荤八素,晕厥畴昔,接着点了穴道,扔在一边。

洛天初大声道:“仗还没打完!都站起来!”兵士们只好撑着起家,洛天初叮咛道:“能走路的将寨表里的战马归拢起来,我们需求组建一支临时马队。别的派一百人护送床子弩和伤兵先回和尚原,现在就走。”朱雨时道:“大师打了一天的仗,能不能歇息一下?”洛天初点头道:“我军筋疲力尽,箭矢见底,再也挡不住金兵的打击,现在必须撤退,弩车和伤兵行走迟缓,只能先走,我们来断后。”朱雨时点头同意。顾遥拎着五花大绑的仇厉海走过来道:“看看此人是谁。”洛朱二人勾起宿恨,洛天初上前连打抽了他二十多个嘴巴,仇厉海被打得脸颊高肿,牙齿掉落,洛天初狠狠道:“现在没空整治你,押回和尚原后再将你的筋骨寸寸打断,就像你们对待钟大哥一样。”仇厉海面如死灰,满嘴是血,连话都说不出来。杜杀俄然道:“完颜撒离喝趁乱跑了。”洛天初并不太在乎道:“没事,今后再擒一次便是。”就在这时,忽听严魏风惊呼道:“我的天啊,金兵又来攻了!”(未完待续。)

完颜赛里看着束装待发的五千马队,道:“现在情势倒霉我军,老将军何必再派儿郎去,兵戈不是负气,望老将军三思。”完颜娄室缓缓道:“赛里,你可知老夫最赏识你哪一点?”完颜赛里道:“末将不知。”完颜娄室道:“你直言上谏,不怕获咎下属。现在我大金国趋炎附势者不计其数,你的风致就格外贵重了。”完颜赛里道:“部属是武人,不懂说话,说话不免鲁莽。”完颜娄室道:“武人就要保持武人本质,就要刚毅判定,敢说敢做,宋朝之以是丢了半壁江山全因他们重文轻武,连兵戈的统帅都由墨客担负,一腔的娘们气,不败才怪。老夫并非负气,而是要做最后一搏。我料洛天初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一把劲儿便可将他们连根拔起!”完颜赛里道:“末将受教了,末将请令率兵攻寨!不破神岔寨提头来见!”完颜娄室点头道:“去罢!”

血刀堡的兵士公然全数怠倦不堪,当打退了最后一波金兵后全数累倒在地。雨势渐小,但仍淅淅沥沥的下着,潮湿的氛围中满盈着血腥味,一条血河顺着高坡缓缓流下,汇进了清姜河的河道。寨栏周遭尸身堆积,高过了栅栏。兵士们双腿灌了铅似得沉重,躺下后就再也不想起来,骨头跟散架似得,兵戈时不觉疼痛的伤口现在全都有了感受,最大的欲望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全军中独一还站着的人就是洛天初。他盘点了一下兵士,灭亡一千多人,受伤不能再战者两千五百人,只要一千五百人还能勉强再战,几近满是长途军队。

朱雨时和严魏风包扎完伤口后又返来助战,朱雨时见顾遥体力不支,勉强和宫震周旋,便大喝一声,发挥出“飞花指”上前助阵,他的资质固然不错,可惜起步较晚,又无洛天初的奇遇,比起严魏风还弱上一分,对宫震更够不上威胁。顾遥怕要分神照顾他,忙道:“你替我压阵,让我来对付他。”朱雨时“嗯”了一声,却没退下。顾瑶也不再多说,用心对敌,十招过后宫震俄然大呼一声,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顾遥怕他使诈,忙拉着朱雨时向后退去。宫震倒地后惨叫一声,抛弃长剑,跪倒于地,杀猪般的嘶喊声,神采痛不欲生,两手用力挠着脸上的皮肤,留下十几道血痕。接着用力扯开衣服,赤条条的躺在地上打滚,两手猖獗的抓挠满身,血痕横七竖八。顾遥见他满身生出黑紫色的脓疮,向外泛着脓水,当下恍然道:“你对他下蛊了?”朱雨时默了点头,心中不忍道:“要不要给他解蛊?”顾遥道:“让他自生自灭吧。”宫震神采痛苦之极,嘶喊数声后抓起长剑,抹了脖子,结束了痛苦。

顾遥的目光从宫震的尸身上收回,道:“我去帮吕寨主,你去帮小洛。”朱雨时回声后分头救济。有了顾遥助阵,王人逍和仇厉海立时落于下风。顾遥道:“留下他们性命,交给小洛和小朱措置。”吕义点头道:“好!”

严魏风帮着吕义对于王人逍和仇厉海,王人逍嘲笑道:“孽徒还敢来送命。”剑锋一转来攻严魏风,严魏风本就不是他的敌手,何况有伤在身,两招后便被逼的踉跄后退。吕义双钩一带,缠住王人逍,助他脱困。严魏风虽帮不上甚么大忙,但在一旁偷袭却结果极好,他的水龙剑锋利非常,王人逍不敢用剑相架,仇厉海也不敢用血肉之躯硬挡,大大减轻了吕义的压力。

李停止一向留意着场上局势,见尤忌恶,梅庭,宫震前后丧命,王人逍和仇厉海败势已成,血刀堡的兵士在洛天初,杜杀,朱雨时的带领下越战越勇,这批金兵也将支撑不了多久。他投奔金国为的是升官发财,只要活着才气享用,当下虚晃三掌,纵身跳出寨栏,飞奔而去。赵横山一愣,怒骂道:“还没打完呢,跑甚么!没出息的软蛋!”王人逍和仇厉海也想逃窜多时,但吕义和顾瑶守势如潮,底子不给他们脱身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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