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恺翻来覆去半晌,俄然又伏到她耳边,一声接一声的唤她。

她拱着他的胸膛,才说了两句,只觉心中情潮翻涌,一时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没有然后了。”

他颤抖着双手,轻托起她的脸来凝睇她……她眸中含泪,更加衬得一双大眼亮闪闪的,那樱桃色的嘴唇鲜嫩莹润、鲜艳欲滴……

“我还觉得你睡着了。”

他的手掌被刀剑长矛磨出过粗厚的茧,在她细滑的皮肤上糙糙的磨抚过,竟让她感觉……奇妙的刺激。

他们真正抛开了统统的牵绊,那些世俗伦理强加于他们身上的统统连累、承担,或者光荣、光环……他们全都决定舍弃了。

他低头轻笑,两手促狭的在她脸上一糊,抹了满满一掌湿漉漉的泪水,又顺手往她光亮的身材上乱擦一气。她又哭又笑,扭着身子不肯依,他抓住她的双手放在本身腰间,俯身下去与她厮磨,再一次的勾住她,紧紧痴缠……

以是每一次战役,他都会自告奋勇的冲锋在前,越是出世入死,越是让他痛快得……似获得救赎普通。

“明天?”芳芳打了个激灵,睡意烟消云散,立时又感觉有些亢奋了。

芳芳点点头,仍埋首往他胸前钻了钻,悄悄合了眼,表示想睡了。

他低头吻一吻她的手背,将她全部身子包在怀里,转头看了眼窗外月影西移,方觉时候竟已过了大半夜了。

没有人晓得,对彼时的他来讲,身材刻苦的时候,内心反而会好受一些。

他挪了挪臂弯,让她靠得舒畅一些,手势柔缓的在她脊背上轻抚,一下接一下的,似哄孩童睡觉普通,在她耳边絮絮喃喃说着话……

她纠结的酝酿了好久,幽幽道:“那一天,传闻你去南疆了,我哭了好久……”

他的嗓音失却了常日的清越洁净,变得粗哑而嘶竭,还拖着颤颤长长的尾音。

天涯模糊出现鱼肚白,芳芳精疲力竭,一点也不想再动了,只想合了眼,好好的睡上一觉。

“在南疆的时候,我常常一小我坐在海边看海,看着看着,总会生出错觉,感觉你就坐在我的身边……可一旦回过神来,却发明甚么也没有……”

除此以外,她还清楚的看到,他的身材上……竟然充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一道道的纵横交叉,形貌狰狞,怵目惊心。

在宫中的日子,他们固然密切,却都还是矜持,再如何亲热厮磨,再如何情难自禁……只因想到那些悬而未决的事情……都未敢真正的超越雷池。

再也毋须多想,他低头便吻了畴昔。

芳芳只好陪笑两声,“我晓得你没有……”

他复又展开眼来,伸手捧起她的脸,乌黑的瞳人中闪着晶莹的亮光。

“你……要干甚么?”

“伤痕是男人汉的勋章,是值得高傲的事情。你畴前老是说我笨拙老练,现在呢……”

他身子排挤下来,一点一点的吻她。

“那段日子,那吴祯儿老是缠着我,偶然候我就会想,如果那是你……该有多好……”

他摸索着触到她腮边,手指在她脸颊缓缓摩挲,悄悄拂去她的泪水,问:“然后呢?”

……

他笑了笑,“好,我听着。”

之恺俄然被堵开口鼻,一时差点没缓过气来;刚要推开,芳芳又往他身上连摸带挠……之恺被蹭得受不了,气得一跃将她反过来压抑住,磨着牙道:

“嗯,”之恺转头望了望渐亮的天气,“精确说,是明天。”

“然后呢?”

“……不是,我有话跟你说。”

每次听到大小将士们绘声绘色的描述女人的*,又七嘴八舌的群情甚么样的女人才称得上极品美人如此……之恺都只蹲在一旁冷静的喝酒。

他伏在她耳边声声唤她……她紧绷着腰身,一面意乱情迷的含糊应着,一面颤栗着在他的肩胛上留下一道道精密的齿痕……

他俄然忆起在南疆的那些日子来。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蚀骨思念,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们明天,拜堂结婚吧。”

之恺更是意乱情迷,全部身子都压了过来,芳芳被猛地按回到小小的榻上,生硬的床板咯着脊梁骨,模糊作痛。

……

将士们没少嘲笑他,也都觉得他是顾忌吴仁邦,便成日的鼓动他快些把吴祯儿给办了,免得活活受这禁欲的苦。

他从她的脖颈处艰巨的抬开端来,一双星眸跳动着炙热的火苗。

腰间系带全都被松开,有奇特的渴求在身下火窜。她竟不知该拒该迎,一双小手娇软有力的抵住他,柔润的指尖抚在他胸口微微颤抖……似推委,更似聘请,或勾引。

芳芳含着眼泪悄悄点头,“实在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之恺点头,“不了,不作俗人之举。”

“唉,那快些说么……”

“芳芳,我好想你……”

她眼泪扑簌而下,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满足的喟叹,他的爱人,就是那人间美人。

“刚才是谁说的,再受不住了?”

“芳芳……”

她两手死死的抠着被褥,严峻得无所适从。他们都没有经历,非常生涩,只能凭着生命原始的本能在相互身材里笨拙的摸索,共历初初时的痛苦和渐入佳境时的欢愉,再到云端山颠……纵情的飘移……

“困了么?”他轻声问。

热烈的情爱,有如天雷勾动地火,刹时便引燃开来……一发不成清算。

芳芳心中惶恐,怔怔的伸手畴昔,缓缓的一一抚过,那些暗褐色的疤痕,凹凸不平的在指腹一一滑过,一枚一枚的,都感觉在心口上烙烫普通……

当时,他也不敢设想会有本日。

芳芳眼中有尘雾般的迷障,口齿间带着缠绵缠绵的情义:“你若想要……我就给你……”

芳芳朦昏黄胧的半展开眼,有力的推了他一把,“别,我是真的……再受不住了……”

他俯身下去,深深望住她,“我记得你明天说……我有隐疾?”

之恺浅笑道:“不消担忧,早都好了。”

芳芳身下一片水泽湿泞,一时羞臊难当,不由特长覆挡住脸,既不敢正视他,亦不肯让他看。

他将芳芳顺到榻上摆好,本身随即也挤了上来,两手撑在她身侧。

芳芳见他眼下步地分歧昔日,不由得也有些惊骇了。

“然后……我每天都很驰念你,盼着你返来,比及你终究返来,我又觉得你忘了我了……难过得都不想活了……”

他口中呢喃,终究垂垂降落轻微下去。芳芳全数都闻声,只觉整副心肠都要被揉碎了,一时伏在他怀里低低的哭,潮湿的眼睫在他胸膛不住的轻拂……

一触即发的时候,之恺竟也有些恍忽。

芳芳心魂俱醉,身子融成了一滩水。本来还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软软的滑落到他身侧,连抬起来抱他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扬眉浅笑,“可我真的有。”

芳芳猛地扎入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道:“之恺,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再也不会……让你弄成这个模样了……”

芳芳听他有此情意,心中早已喜不自禁,如何还会拘泥这点情势,欢畅得猛扑上去,一个劲的亲他,抱着他不断的翻滚……

他说罢,直起家来解了上衣扣带……衣袍很快褪下,暴露精干的胸膛。芳芳羞怯的捂住了眼,但是她从未见过他□□身材,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偷的看――他身上肌骨筋肉,无一处不是匀实苗条;身形表面,皆是劲瘦有力,奇特的诱人。

“南疆向来都不下雪,夏季就像都城的春季一样……我还记得你怕冷,不晓得你会不会冻着……还异想天开的胡想着,若能够带着你到一个暖和的处所一起糊口,像那次我们一同南下出游一样,那就好了……”

但是明天……却不一样了。

她小巧有致的柔嫩身材紧贴着他,温热体温带着如有似无的淡淡芳香,透太轻浮的衣料熨帖到他的胸膛……之恺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觉有些颤栗,悄悄的伸手回拥她。

但是该从何提及呢?她遇见他,而后又落空他……那两年,是她平生中最煎熬、最度日如年的风景,每一天都深陷在不能自拔的思念中,为不知在何方的他牵肠挂肚……终究比及他意气风发的返来,却更加陌生悠远,让她可望而不成及,一时绝望不已。

拜堂不拜堂,哪另有甚么要紧,此时现在,他们本就已经是伉俪了。

芳芳勉强抑住心内的狂喜,禁不住趴到他面前,抿嘴强作矜持状:“……但是,不都要选个良辰谷旦才好么?”

也不为别的,他就是俄然想起了南疆虎帐里的男人们,除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外,更离不开的――就是女人,逢茶余饭后,津津有味议论的,也总绕不开与女人的那些乐事。

他目光阴暗起来,苗条的手指渐渐的攀上来,轻抚她的身材发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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