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那几个羽士来了,怪不得这电光一道一道,快得匪夷所思,本来是数人一同施法,一人施完,另一人接下,天然是应接不暇。
紧接着,就有更多的白影从四周八方的孔洞中出来,起先还是木木然地缓缓走动,待走得一阵,瞳孔微缩,本来娇美的脸庞上暴露一丝狰狞,身形蓦地加快。
这时候,就又是“嘎”的一声轻笑传来,声音蓦地又尖厉了几分,带着一股子阴沉之意。笑声刚落,就见数道白影畴火线一个孔洞中悄悄行出,是几个神情木然的年青女子。
掠至半途,身形一沉,随即矮身朝着一旁翻滚而去。就在这时,又是数道电光同时劈落。我瞧得心中震惊不已,就算是之前在土殿碰到的阿谁老道,利用的雷法也没有如此频密的。这施法速率的确是快到了顶点。
却也并不泄气,趁着几人身形刚定,步地还未结稳,当即横掠而上。就是几道电光闪过,我屏气凝神,身法一折,当即转向另一人,几个起落,双手保持番天印,就朝那人当头拍下。
不及细想,又是朝着一旁翻滚了畴昔。电光石火间,仓促一瞥,就见数道人影从烟气沙尘中闪现了出来。
仓促扫了一眼,见那几个道人结成步地,分立四方,面无神采,手中法诀发挥虽比之前要慢上了几分,但几人联手,充足将我置于死地。心中不由生出哀思之意,一时候脑海中空落落的,只不断地冒出一个动机:“那死女人也不知是在那里。”
这一番存亡相搏,已经是拼尽了尽力,身法之快,十数步之遥,一蹴而就,阳遁九阵急转,几道人影真真相生,各结法诀。我足尖在地上一点,顿时身形复兴,当即结一个度厄指,朝面前那道人肋下戳去。
电光迅捷非常,我每次闪避都要全神灌输,不敢稍有松弛。长此下来,心神耗损庞大,到了此时,双耳嗡嗡作响,面前一阵发黑,晓得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沿。
那人法诀撤去,双手一合,就朝着我的手指抓来。我身形不断,脚下倒是一个交叠,从他身侧绕了畴昔。同时法诀连展,使一个怨海咒,在他身后炸起,顺势脚尖连点,顿时破阵而出。
手掌在地上一拍,顿时借力翻起,就见人影闲逛,那些个道人已经冲着四方散去,分立,各结法印,已然将我团团围在了当中。
雷火倏忽而下,击打在地上,砂石飞射。我身形连滚,抱住一个女人被烧得焦黑的尸身,默念了一声“对不住了”,当即身形不断,抱着她朝前持续翻滚。再滚得一阵,就觉身下一空,身周烟气蒸腾,朝着阿谁深不见底的洞穴下头坠去。
我看得清楚,身形一折,避开一道雷火,当即便一个陆地高涨,朝前疾掠,阔别那些女人。
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脚下连踏,已使了个阳遁九阵,一人化出数道身影,跟着铜钱,就朝着东南角一人直掠了畴昔。此时现在,我只要一个动机,那就是三十六计,逃命为上。如果能够一口气破开对方步地的一个缺口,那我就另有一线朝气。如果破不开,那我明天就只能毙命在此。
我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手掌在地上借力一拍,当即从地上跃起。身形不决,当即走了个魑魅步,朝着左火线踏出。又是一道电光劈下,就落在我方才站立的处所,雷火交鸣。
脚下连踏,是一个陆地高涨,就要贴地掠行,正在这时,就见面前俄然呈现一道白烟,倏忽就凝成了一只手掌,劈面而来,朝我当头拍下。
只是瞧得这一眼,我就当即明白过来,此时这几个道人已经是结成了某种阵法,相辅相成。我再想脱困而出,那就是比登天还难。
我瞧得心头发寒,心下倒是更加沉寂,身形交叉,运转胎息经,聚气于手,毫不包涵地砸在诸人的腹部胸口,将其一一砸落在地。不过半晌,地上横七竖八,乌黑的胳膊和大腿交叉,白晃晃地躺了一大片。
聚气凝烟,其势之快,避无可避!我只能结度厄指,胎息经急转,以气破气,朝着那只手掌点去。度厄指出,烟气顿时分裂。但我被这一阻,身形顿时受挫。身侧人影闲逛,那几个道人已经赶了上来。
我微微调息几拍,正要朝前追去,就在这时,头皮猛地一阵发麻,背后寒毛直竖,不及细想,当即朝前扑出。身形刚一着地,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雷炸响,火光一亮,砂石飞溅。
好不轻易搏得的这一线朝气,倒是断了。
这些人脸孔阴沉,毫无神采,手中法诀变幻倒是极快,手指轮转,顿时又是一道电光劈落下来。
一时候,只听到短促的沙沙之声此起彼伏,白影乱晃,从四周八方朝我直掠过来。我做足立定,身子绕着缓慢转了一个圈,看清来势,手结法印,心中冷静计算。目睹几张狰狞的面庞劈面而来,突然使出“怨海咒”,怨魂嚣叫之声蓦地炸起。音咒荡漾,朝着四周八方翻滚而去。
我心中寒意陡生,不由微微感喟一声,此次怕是真要栽在这里了。就这些个道人,就足以把我困死在雷阵当中,再加上阿谁能会“聚气凝烟”之术的人,此时就算是给我一对翅膀,恐怕也只能被拍死在这儿。
我心中蓦地一喜,半晌不断留,朝着火线一个孔洞掠去。只要我钻入了洞中,里头阵势狭小,那些人再想对我构成合围之势就难了。
我闪身避开,心中倒是悚然。这一遭倒是比之在土殿中时还要凶恶,底子没有任何胜算。当即挥手洒出一把铜钱,使茅山术中的“铜钱指路”,无数铜钱朝着四周八方转动而去。一时候电光霍霍,雷声模糊。
那群女子面露狰狞之色,倒是不吭不响,如同嗜血野兽,手指屈握成爪,身形健旺,一跃而起,就直往身上扑来,状若猖獗。
身在半空,翻了一个身,将那女人的尸身颠反了过来,压在身下。
我半晌不断,脚下交叠,当即走魑魅步,撞入人群当中,五指虚握,捏成空拳,也不利用任何神通,一沾身而上,就一拳印在对方的肋下、腰间或者手足枢纽之处,左穿右绕,在人群当中纵横来去。
就见那人朝后退了一退,并不硬挡。我身形疾掠,当即就要从他暴露的缺口脱困而出。但就在这时,又是两道电光闪过,人影交叉,就见步地转圜,那缺口倒是当即被补上了。
几人联手,雷法接连不竭,电光霍霍,我只能闪避来去,连细心旁观阵法的工夫都没有,又去谈甚么破阵。只能仗着身法,在阵中左奔右逃,雷身模糊,电光交鸣,稍一不慎,就是个被雷火焚身的了局。
也不知奔逃了多久,猛地感觉面前一阵发黑,脚下却不敢听,当即当场滚了出去,又堪堪避开一道电光。这些个道人的雷法虽不及土殿中的阿谁老道,但数人结成步地,倒是更加绵密。
我半晌不敢逗留,身法连转。电光持续劈下,一时候砂石飞射,那些负伤躺在地上的女人,偶有被电光涉及,顿时被雷火烧得焦黑。
动机刚起,就觉肩头一麻,火辣辣一阵剧痛,晓得是方才身法滞涩闪避不及,被雷火余波殃及,当即当场一滚,直朝着西南角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