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和尚虽是连翻了几个跟头,但也是以卸去乔镇岳拳掌上的劲力,加上他们两人横练工夫已是不俗,竟是没伤到筋骨。眨眼间,一个鲤鱼打挺,皆是翻身而起。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双儿女人你不要哭了。”
三两银子就想要一个女人的明净之身,乔镇岳一拳砸开桌子上,震得桌上碗筷哐哐作响,这少林寺还是阿谁成佛作祖的少林吗?他们这是成魔作头,是自甘出错,他们就不怕身后下拔舌天国,过刀山剑林之苦?
“草!”
乔镇岳想要擦去双儿脸上泪珠,但碍着男女有别,不敢上手,只能愣愣地呆在原地,盼着她早些止了眼泪。
见那双指已然来袭,他也来不得细想,哼了一声,击出一招“势拔五岳掩赤城”,这一招是乔镇岳拳掌绝学,一招一式间冲贯内劲,只双拳错出的拳风,便炸裂如雷滚。
那和尚手指刚触碰到乔镇岳手臂,便被这刚毅内力反噬,两根手指“咯嘣”一声,断得粉碎。
乔镇岳看着这招式,心中迷惑,“按理说像拈花拂穴手这类工夫,在少林也算是精进武学,想要修炼少说也得在少林寺待个七八年,可在少林待了七八年的和尚如何会做强抢民女的活动。”
哭了?这女人哭了?
那女人杏眼瞪得圆鼓鼓的,秀眉深蹙,明显是不信赖乔镇岳所说。她左看右看,细心打量着乔镇岳,他模样虽是粗狂,但面有狮虎之相,眉黑如炭,眼似刀锋,一圈络腮胡子连着鬓发,顶风而动,就如雄狮狮鬃普通。
“就是他!就是他抢了我们的女人,还打伤了我和顺心师弟。”
“乔镇岳。”乔镇岳冷冷地答道。
这两招都是少林罗汉拳中的招式,虽是入门武学,看似平平无奇,但练到高深之处,倒是能力无穷。
“有些胆量,你给我在这等着,你等着,看你佛爷如何清算你!”说罢,这两名和尚一溜烟便朝着少林寺的方向跑去。
双儿被乔镇岳一拳吓到,两只眼睛害怕地看着他,像一只离群的小鹿,怯怯颤栗。
乔镇岳见她扭捏的模样,心下当即明白,开口道:“叫我乔大哥就行,不消在乎那些礼节端方,我一个花子,不在乎那些。”
“多谢……”
那女人踌躇了一阵,才怯怯地点了点头,跟着乔镇岳朝那酒楼走去。
“我叫双儿。”双儿看着那十几个酒坛子不由愣了,一小我能喝这么多酒,的确比大水牛还短长。
乔镇岳,一个面对百臂、千手也未曾害怕的当世英豪,一个吞风吻雨、欺山赶海也未曾彷徨的江湖游侠,竟因为一个女子的泪水变到手足无措。
乔镇岳看着这小女人圆头圆脑,两个吉利髻闲逛着,甚是喜人,又见她摆布探头探脑的模样,天真浪漫至极。
“你叫甚么名字啊?”乔镇岳挠着后脑问道,这是他第一次伶仃和女子用饭,心中有些害臊也有些害怕。
见乔镇岳拳势微弱,为左那和尚也不硬攻,身形一转,已从拳风中溜了出去。见火伴溜走,在右着和尚嘴角一弯,晓得本身这招“双峰贯耳”定会结健结实打在乔镇岳胸口,这是他们两人练习过无数遍的招式,一人佯攻,一个抢攻,摆布共同。
乔镇岳这一双拳掌,借着酒意与肝火,是既狠且巧,只一击便将那两名和尚推倒在地,接连翻了四五个跟头。
一听到回家,双儿两只眼睛由怯意变得暗淡,两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溢出,在阳光下,闪出点点银光,像两颗小小的水晶。
合法乔镇岳手足无措之时,那两个和尚已带着帮手赶到酒楼门前,十几个和尚,手持戒棍、戒刀,将酒楼大门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左边那和尚见火伴倒地,化拳为指,从侧面连点乔镇岳手上的“阳谷”“养老”两道穴位。
“别看了,走我请你用饭,恰好我也有事情想问你。”乔镇岳挠了挠后脑,不美意义地说道。
“爹爹死了,我就没家了。”
这两名和尚一个捂着断指,一个捂着腮帮子,虽是狼狈不堪,但提及狠话来倒是涓滴不虚。
“少林寺那两个僧报酬甚么劫你啊?”乔镇岳问道。
乔镇岳心下一乱,竟是手足不错。
这两名和尚说着,向着乔镇岳摆布齐攻。为左这名和尚,左掌拂了个掌花,右肘已当胸而出,一招“黄莺落架”洁净利索,而在右这名和尚,上身一转,一招“双峰贯耳”,势大力沉。
乔镇岳见本身吓到双儿,又挠了挠本身后脑,道:“双儿女人别怕,我就是这般火爆脾气,你欠少林的三两银子我替你还,你吃完饭放心回家。”
这一招拈花拂穴手,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拈花指中的工夫,平凡人一指只能打一穴,但这拈花拂穴手练到高深,一指可连打七穴。这和尚虽只能一指二连,但在少林小辈中也算不易。
乔镇岳见这两人一招一式有模有样,晓得这两人毫不是少林寺刚入门的弟子,因而也沉心应对。他双手画弧,腰劲下沉,一招“百鸟朝凤”当即击出,这一招大开大合,宽打高举,拳掌劲气所到,实有裂石之力。
见女人落座,乔镇岳喊来小二将酒坛子清算了清算,又叫了一盘牛肉,一盘豆腐,一盘青菜,一盘辣椒炒肉,一大盆米饭。
“你家欠少林寺多少钱呀?”乔镇岳问道。
“好家伙,敢招惹少林寺的弟子,不怕死的留个姓名?”
“少林寺的事你也敢管,活得不耐烦了?”
乔镇岳看着那两名少林弟子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少林寺甚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他这般想着,身侧被救下的那女人已怯怯开口。
乔镇岳见为左那和尚溜走,不慌不忙,使出一出“雷打七星”,这一招双掌如电,一下子便拍在为右和尚的脸上。
这女人十六七岁的模样,恰是天真浪漫的年纪,心中对于情面来往不甚体味。他见乔镇岳模样粗暴,身形伟岸,仿佛不能称他为“公子”,但是遵循村里的叫法,叫他“大哥”又仿佛分歧端方,一时候竟然不晓得称呼乔镇岳,一声“多谢”拖在嘴里,没了下文。
农夫佃田种地,端赖天时勉强糊口,年景好的时候,交了租子还能余下粮食养家,年景不好,只能赊店主的帐,等着来年连本带息一起还。
双儿一愣,入迷了好久,才开口道:“我爹爹租了少林寺的地,但我爹爹三个月前过世了,欠了少林寺的租子钱一向还不上,那几个和尚筹办把我卖到少林倡寮。”
“三两。”双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