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东离迎来了异国驸马,她自此便是有了夫君,城墙之上,华服之下,他微凉的指尖轻触上她的掌心,十指订交,缓缓相扣,直至,再无一丝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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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远眺,温软的夏风拂面,悄悄浮动了那如丝绸般柔润的褐色发丝,那负手立于重云殿外百阶之上的男人,远了望去,便像是一副云烟水墨画。

鹤发觉本身每次一写到驸马和公主文笔就变得比较有爱啊哇咔咔~

公主神情淡淡:“宣。”

哼,耳边传来冷冷一声轻哼,华服微动珠帘轻摇,待到堂下之人再次微微抬眼时,凌霄大殿上已无人影。

“回禀公主殿下,适意平素别的不敢夸口,公主的爱好适意还是清楚的,适意这就命人去把那苍月锦的宫服取来给公主过目可好?奴婢心想着,那宫服的色彩款式,倒也挺称本日德太妃娘娘御赐的这些金饰的。”

高位之上,东离国君淡淡勾唇,声线清冷:“刘大人所言也算有理――如此,传朕旨意,罢王维太尉之职,降为七品潜州通史;废王维之子王思远东离驸马之位,禁其永久不得入朝任职;除王维正室安阳夫人封号。本日王家欺君罔上之罪,朕念王维奉养两朝君主功过相抵,祸不及九族;王维本日前去潜州到差,不得有误。”

殿下跪着的宦侍一看便是个机警活络的主,闻言垂首陪笑:“启禀公主殿下,圣上是念在德太妃娘娘生辰和公主即将大婚这双喜临门的当口,感觉不宜兴血光之灾,才特地赦免的王大人。”

习习一阵暖风,她止步,他回眸,四目对上,妖娆桃花目清润含笑,旖旎丹凤眼瑰丽潋滟,一个如月公子,一个如玉美人,一身锦衣玉带青鸾黛色称得超脱风骨恍然若仙,一袭流云广袖雪青藕色映着如此眉眼叹为天人。

建于群山之巅的东离重云殿,雕栏玉砌,巍峨澎湃,从那重云之巅放眼望去,云烟环绕,东离的大好国土尽收眼底。

那一日,他获得了他想要的,她亦是寻着了她要寻的。当绵软的温度自手心传来,那一刻,浅浅缭绕在心头的那般感到,那必然便是,美满。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淡淡勾唇,她亦是笑了。那浅浅茶色的眸中星点闪烁的情感能够称之为冷傲,那鲜艳如凝的红唇边微微上扬的笑,含着淡淡暖意。

殿下老奴闻言蓦地昂首,脱口而出:“公主殿下,这但是德太妃娘娘御赐的…”

珠环轻动,步步生莲,于一片鎏金光晕中有人徐行而来,乌黑的发丝绾成髻,支支八宝绮玉簪相映如墨发丝间,珍珠的柔光称上娟秀脸庞。

不得不说,这王太尉不愧是纵横朝堂多年的老臣,最后时候这一击决死相搏,见效明显。

高位之上,凤目轻揭淡淡扫过那托盘之上的金缕玉衣,公主淡淡开口:“喜服?大婚之期还不决,哪来的喜服?”

高位之上,琉珠以后那双清冷凤目微微眯起,东离国君薄唇轻勾弯出一抹淡笑来:“本日文武群臣轮番劝谏,皆是替王大人讨情之意,看来王大人在朝中的分缘上佳啊。”

哦,是么?公主淡应一声,清冷的声线不带一丝温度。

东离金銮大殿上,面庞清冷的东离国君,描述悲切的罪臣王维,勾唇嘲笑的御史大夫苏玖翎,另有至始至终俯身垂首一言不发丞相白信,诸人听着殿上群臣觐见,各怀心机。

有人领头,堂下文武百官看清情势齐齐下跪,叩首讨情。

东离天肃七年七月初七,东离国君颁皇诏,拟国书。

现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品德贵重,于驸马大选脱颖而出拔得头筹,与公主婚配可谓天设地造。

清冷凤目倏然对上那略微板滞的老脸,内里的寒意吓的殿下跪着的老奴一瞬心惊俯身叩首,那般狐假虎威惯了的放肆性子,竟是一下再不敢多言。

未几,便见着两个年逾半百精力抖擞的老奴携了几名宫婢进到殿中,俯身跪地呈上几盘衣物金饰来:“启禀公主殿下,老奴奉德太妃娘娘懿旨,为公主殿下送喜服来了。”

为成才子之美,兹将东离国珑瑜公主下嫁于北丰国七皇子沐隋枫,统统礼节由礼部尚书与钦天监正议后待办。

那一日,东离皇城矗立的城墙上,他同她比肩而立,面前是街头巷尾铺天盖地的红,耳边是竭诚万分发自内心的万民祝贺。

钦此。

殿下老奴俯身叩首,声音宏亮:“启禀公主殿下,这喜服并非是大婚当日穿的喜服,而是本日公主殿下同驸马一道受万民朝拜时要穿的喜服。按宫里端方这喜服该是由身份最为高贵的女眷为未出阁的公主筹办的,故而老奴奉了德太妃娘娘懿旨前来,服侍公主换衣。”

殿上氛围诡异沉寂,高位之侧,侍女适意垂眼瞥了瞥堂下身子生硬的桂嬷嬷一行,心中揣摩一番,轻声开口:“启禀公主殿下,前日里德太妃娘娘御赐的那匹玉面苍月锦,昨日司织坊已制成了宫装送了来,奴婢看着感觉端庄又喜庆,本日的朝拜庆典,那身宫装再合适不过了。”

那一日,东离皇都盛京,满城张灯结彩,红色幡旗顶风而展,举国同庆;

堂下,罪臣王维俯身大称惶恐,又闻殿前户部尚书刘大人跪地启奏:“启禀圣上,德太妃娘娘生辰已近,又逢珑瑜公主大婚之际,如此大喜之时实在不宜行连诛之罪,微臣大胆,恳请皇上轻判王太尉欺君之罪。”

红唇轻弯起一抹淡笑,凤目悄悄扫过殿下老奴模糊透着傲气的老脸,公主淡淡开口:“衣服拿归去吧,本宫不喜红色。”

“王维降为了潜州通史,官拜七品么?”下了重云高殿,东离后宫凌霄殿,珑瑜公主一袭紫色宫装闲闲靠在软榻上,轻抿一口茶,淡淡开口,“圣上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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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半晌,方听高位之上传来淡淡女声:“那便这么办吧,”话落,幽深凤目淡淡扫过殿下跪着那老奴的脸,公主勾唇轻笑,“同是德太妃御赐的宫服,想来,桂嬷嬷也不会再有贰言了吧?”

那声轻笑,直教人听得遍生寒意,殿下老奴身躯一震,赶紧俯身叩首:“回禀公主殿下,老奴不敢。”

宦侍回声退下,门廊处又迎出去几位宫人,领头的凌霄殿侍女跪地福身:“启禀公主殿下,太妃府上的桂嬷嬷徐嬷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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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离珑瑜公主,先皇嫡女,帝君亲侄,身份贵重。今公主年已豆蔻,适婚嫁之龄,特行七国选婿驸马大典,于七国择德才兼备者,招为东离驸马。

书记中外,咸使闻之。

“那又如何?”高位之上传来的平淡女声,声音不大,却透着威仪,“难不本钱宫不喜的衣物,桂嬷嬷,还要逼着本宫穿上不成?”

宫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女眷么?这受万民朝拜时穿的宫服,本该是由公主的母后筹办的呢,寄意本是娘亲对即将出阁的女儿的不舍惦记之情。而现在,这套流于情势的宫服在此时送来,恐怕是摸索之意弘远于骨肉亲情吧。

嗯,公主淡应一声,不置可否:“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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