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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晓得他固然不怕薛家,可薛家更不会怕他,现在他势单力薄,不是对方的敌手,只能挑选谦让。

徐向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想回绝,却又想起了怀中的那枚玉佩,便道:“多谢。不过我们两家一贯并无来往,你送这一大箱子东西来,我我们怕是接受不起。”

“你是?”徐向晚皱着眉头,感觉面前之人有些熟谙,便皱着眉头想了想,俄然就想起来了,“是你?”

见徐向晚和小九半天没有回屋,五郎也来到了院子里,一眼便瞥见一名玄衣男人朴重直地站在徐向晚和小九身前。

前次到村东徐家去要回定银的时候,那薛管事可不是这副和蔼可亲的面孔,那的确就是比罗刹还要可骇!

这是第二次在此人手上亏损了!沈谦萸咬牙,略有些肉感的俊脸有些扭曲,眼底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今儿个七爷来银龙寺上香,听闻七女人搬场了,又正值冬至,以是叮嘱我来给七女人家送些节礼来。”薛管事笑着躬身见礼。

没想到劈面的马车内却传出来一声轻笑:“本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薛管事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候着,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沈谦萸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并且还是在徐向晚面前,这让他倍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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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冒昧了,就当是我赔罪报歉了。也不是甚么贵重之物,不过是一些玩物吃食罢了。你们如果喜好便留着,不喜好扔了也罢。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事理。”说完,韩七深深地看了徐向晚一眼,回身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马车,命车夫驾马而去。

说着,马车的帘子忽而被一只苗条的手撩开了,从内走出一个丰神如玉的俊美女人,看着还是少年身形,脸上却不带任何稚气,一双令人望而生畏的幽深黑眸淡淡地扫了徐向晚一眼。

正主被扔在了田里,会工夫的侍从又被打趴下了,沈家的车夫只得将马车赶回了官道。

韩七嘲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老宅前面被吓得神采惨白的徐向晚,眸色一暗。

小九的记性很好,认得面前之人恰是那日在甘泉县撞到他,又带走徐向晚的人。

沈家的侍从顿时便红了眼,抽出随身的佩剑,几个闪身便来到了劈面的马车前。

刚下道的黑漆马车抢先下来一人,只见其身穿宝蓝色织锦外袍,外披银灰色灰鼠披风,肤白唇红,姣美逼人,不是多日不见的沈谦萸又是谁?

徐向晚的眼皮跳了跳,下认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玉佩,总感觉韩七的话里有话。

“谦萸哥谦萸哥!”老宅间隔官道不远,小九站在门口远远地见到了来人,刹时迈动小短腿,伸开双臂,欢畅地朝着马车迎了畴昔。

看似来势汹汹的侍从,刚迈出两步,却被马车前座上的灰衣男人一颗小石子掀翻在地,摸着胸口咳嗽不已,乃至嘴角还流出了丝丝血迹。

说完右手一招,便有两名酒保从马车后抬出一个大箱子,端端方正地放在了徐向晚面前。

“不就是让个马车么?有需求打人么?”愣了一瞬以后,徐向晚终究反应过来,缓慢地跑了过来,直接冲到了沈谦萸的身边。

固然沈家只是一介皇商,不过大周朝一贯崇医,沈家作为医药界的泰斗,职位尊崇,且沈家在朝中有着盘根错节的干系,是以其权势并非浅显皇商可比。即便是面对官宦世家薛家,沈家也毫不减色。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站在路中心的沈谦萸刹时便趴在了田间的稻草堆上,模样非常狼狈,所幸那人留手,只是将他摔在草垛上,并未令其受伤。

徐向晚眼神顿时便冷了下来:“你来做甚么?”

薛管事正要上前呵叱两句,没想到马车内的人却俄然探出头来,冷冷地瞥了沈谦萸一眼,随即朝着马车前座上的侍从道:“把这小子扔一边去。”

马车上有薛家的标记,沈谦萸眼神一凛。

徐向晚倒是眼皮一跳,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安。

“让路。”马车内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令这夏季更显酷寒。

“听闻你搬场置地,本日又正值冬至,趁便给你送些节礼。”韩七说得理所当然,仿佛与徐向晚是至好老友普通。

“小九别怕,这位是韩爷。”徐向晚安抚地拍了拍小九的小手,柔声道。

五郎双眼微眯,神采一沉:“这里不欢迎你。”

韩七斜了五郎一眼,轻笑:“倒是个护妹心切的好哥哥。不过你放心,我承诺过的事就不会忏悔。”

沈谦萸倒是冷哼一声,挑眉耻笑道:“别人怕你薛家,我可不怕你。凭甚么我要让你?”

五郎也点头应是:“还请这位公子将东西收回。”

更何况,此人看起来并非仅是薛家人这么简朴。

“呵呵,女人好记性,没想到还记得薛某。”来人笑得眼睛微眯,看起来更是一团和蔼,可不恰是前次到徐家来买徐向晚姐妹的薛家管事。

“女人莫急,此次薛某前来并无歹意。前次是薛某冒昧了女人,请恕薛某无礼了。”薛管局势度谦虚,若让上房瞥见了,恐怕得瞪破眼球了。

但是正在此时,官道上又是一辆马车下道而来,刚好碰上了掉头回走的薛家马车。

“工夫高了很多,可惜……”韩七唇角勾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幽深的眸子一片冰寒。

“不能来?”韩七面无神采,淡淡地说道,眸光越加幽深。

“是你。”徐向晚皱眉,本来他姓韩行七。

见徐向晚面露担忧,眉头紧皱,沈谦萸心下的痛恨俄然一下便淡了,脸上由阴放晴:“别担忧,我没事儿。”

“那就是个混蛋。”徐向晚狠狠地瞪了韩七一眼,气愤地说道。

小道狭小,能够容下一辆马车已是不易,两辆马车撞在一处,天然是避无可避。

徐向晚正在洗羊肉,袖子还挽得高高的,腰上拴着碎布缝制的围腰,看起来有些风趣。

这话说得沈谦萸双眼圆睁,青筋直冒,怒道:“你说谁乳臭未干呢?你这个卑鄙小人,明天又想用甚么见不得人的阴招来逼人就范了?”

见到来人,小九吓得从速后退了两步,怯怯地抱住了徐向晚的手臂。

“小九!谦萸哥本日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沈谦萸也远远地朝着小九打了个号召,随即敛了笑,目光直视着劈面马车。

一旁候着的薛管事抬眼看了一下韩七,见其面色如常,便也冷静地退后了一步,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韩七一身玄色锦服,墨玉冠束发,威仪实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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