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九带着人方才过来,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铺子里,一个官差挤了出来,见到他,赶紧施礼,“见过青九大人。”
陈煜看向她,“传闻香料是嬷嬷发明的,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嬷嬷去办了。”
离国公府不远处,一辆马车施施然拜别,里头,沈卓小酌着杯中的美酒,坐在他劈面的杨蓉一脸严峻,心神不定。
“回大人,方才有人报案,掌柜的和伴计都死了,小的受命过来检察……”
说了严查二字,对府中意味着甚么,可想而知了。
“夫人饶命……”
绿拂与月季现在沈静仪两边,看向她们,也幸亏她们近身服侍的不带香料,不然结果然是不敢假想。
“夫人饶命!”
因着铺子并非成国公府自家的,是以,此人也不能随便拿下。
“一门几十口,一个不留,动手之人多么冷血。”说着,她摇点头,“杀人者,执剑,柳叶薄,以软著称。脱手快狠准,一剑毙命,都城,有甚么人喜好用软剑?且,还不止一人?”
柳氏点点头,又摇点头,“母亲,这回,这回可闹大了……”
沈静仪摇点头,怠倦地靠在他身上,“我就是不明白了,前几次已经警告过她们,如何敢,如何敢……”
“如何是你,”他看了眼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铺子,“你在这儿何为?”
“大人,先把人分散要紧。”刘嬷嬷提示道。
只带了两小我,青九引着刘嬷嬷进了拱门,如他所想普通,地上也有两具尸身,看模样是想跑而没跑掉。
青九叮咛人将外头封闭起来,本身道:“嬷嬷,可要进内再看看?”
“老奴服从!”
刘嬷嬷面不改色,只是面皮比平常要更硬些,背着双手,背有些弓着,道:“如此惨无人道,天然要看看。”
刘嬷嬷躬身,“世子,此事恐怕还要您脱手。”
青九抿唇,挥了挥手,方才的小官差当即退避开来。由着一群锦衣卫上前,不过刹时,人群便退散开来。
今儿个端五,这不是用心跟她过不去,想要挑事么,她目光暴露一抹狠厉,欺人太过!
就算她多了个心眼儿,不让近身服侍的佩带任何香料,这几日下来,也恐怕会有影响。
青九原觉得不过是掌柜的死了,这会儿一看,竟然是……满院尸身。
三番五次栽赃她,真当她没辙不成!
沈静仪神采冷凝起来,她看向院子里这些丫环身上的五毒香囊,跟着她的目光,一个个香囊荷包都扔在了地上。
并且,先一步带人拿下了采办处的人,最后又带走了三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刘嬷嬷!”沈静仪开口道:“这件事,严查!”
可想而知,这满院子的血是有多少了。
气死她,气死她了……
青九面色震惊,缓缓吐出口气来,“用软剑者有,却没有嬷嬷所说的这么多。”他说的意义,应当是她想的那种吧!
成国公府的动静固然外人瞧不出来,可,体味这统统的人又怎会不知?
“嗯?”
“刘嬷嬷去查了,我也不晓得如何了。”她顿了顿,一阵后怕,“若非刘嬷嬷,只怕这院子里都是……”
直到刘嬷嬷带着人拜别,她还未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着柳氏,“又,又出事了?”
不由地,对这位嬷嬷有了几分佩服。
“你说甚么?”青九瞪大眼睛。
说完,她拂袖进了屋里去,绿拂月季跟在背面,临走时叮咛了声去请罗太医。
如许就好!
在龙舟赛上听闻此事的陈煜也孔殷火燎地赶返来了,看到无缺无损,坐在炕上的人,不由地松了口气。
直到到了一间配房前,刘嬷嬷不动了,她叹了口气,鼻尖尽是血腥味儿。
陈煜看向绿拂,“让青九带人去将人拿下,刘嬷嬷跟着去。”他看向刘嬷嬷说道。
这杀人的,是外头请来的杀手!
陈煜拍拍她,“此事查了么,抓到证物,就去呈给老太爷吧!”
血腥味儿实在不大好闻,这一起鲜腥得让他也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再看看一旁的刘嬷嬷,除了面色更沉些外,其他毫无神采。
“可有不当?”他上去揽了她问道。
青九请了刘嬷嬷先走,他跟上。死人的处所是在后院,与铺子隔了个门,常日里挂着帘子,收支也便利。
三夫人脑筋一痛,闭了闭眼,“你亲身去大房处看看,看看她可有事。”
又是端五,这里的买卖天然不必多说,日进斗金,于这铺子来讲不为过。
不管她们到底有没有做过甚么,这道还是要走的,哪怕是陈煜亲身挑的人。
没有暗卫和死士用柳叶软剑的,那么,只要一种能够了。
“你说,真的不会查到我身上吧?”如果查到她身上,以陈煜的手腕,只怕,只怕……
绿拂应诺,不一会儿,刘嬷嬷被带了过来,施礼道:“老奴见过世子,见过夫人。”
若非另有操纵代价,他早将她送去给姐姐做伴了。
凡事都有个章程!
这家铺子年纪多,是以内眷也都是住在后院里的。而现在,丫环伴计都死在这里,所用伎俩皆是割喉毙命。
“来人,”陈煜叮咛道:“让刘嬷嬷过来。”
柳氏应了三夫人的叮嘱,来到闻香斋,哪知倒是连门都没出来,被人揽在了院门口。
刘嬷嬷是个峻厉的,在罗太医来看过,确认了这些以后,便将此事报到三房了。
听他这么说,她终究松了口气,只要人死了就好,查不到她身上就好。
城中铺子里,这是家老字号的香料铺子了,因着很有几分名誉,是以大多府中都喜好来这儿定香料用。
刘嬷嬷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还是迟了一步。
“老奴将供应香料的铺子查出来了,只是,一时找不到由头去缉捕里头的人,世子爷,此事只怕还需官府出面。”
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只要身上佩了香囊的都被隔开关了起来,筹办一一鞠问。
“死无对证,天然就查不到你身上。”沈卓抬头饮下一口酒,目光扫过她,暴露一抹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