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公主闻言,内心翻涌不息。
寿宁公主脸颊微红:“也不是每日都来,偶尔也会隔上一两日。”
是啊!这个小六,现在和他们是越来越陌生了。秋猎时,还为了一个程锦容,就和她这个远亲的长姐闹翻了脸。
“另有,二皇子妃有了身孕,即将为天家开枝散叶,也是一桩大丧事。恰好有人借着二皇子妃安胎之事,兴风作浪。皇上晓得此事,定会龙颜大怒。”
裴皇后要做甚么?
元思兰身份特别,足智多谋,若能引为己用,必然是一大助力。不过,元思兰身在宫中,二皇子住在二皇子府,来往多有不便。
卫国公府摆出如此态度,不管世人信不信,口中都得拥戴几句:“说的是。二皇子殿下和二皇子妃结婚几个月,一向恩爱有加。这等谎言,一听便是胡乱假造出来的,实在不成信。”
寿宁公主俏脸腾地红了,娇羞地用力捶了二皇子一记。
永安侯内心一沉。
寿宁公主:“……”
永安侯长于揣摩圣意,低声细心指导。
如果元思兰早些和寿宁公主结婚,住进公主府,他们暗里来往就便当多了。
永安侯则暗里对二皇子进言:“……流言看似无形,最是伤人。殿下何不趁此机遇,亲身写信给皇上,申明原委。也免得皇上对殿下心生曲解。”
永安侯夫人是二皇子的亲舅母,也去了二皇子府看望。然后,在人前提及二皇子妃时,满口夸奖之词。
裴皇后有没有将奥妙奉告六皇子?
寿宁公主的公主府,已经建好了,离二皇子府邸颇近。
寿宁公主沉浸在少女的爱河中,恨不得和心上人朝夕相守。闻言顿时心动,咬了咬嘴唇道:“不是我不想结婚。母后当日和父皇说过,要多留我两年……”
一众兄弟姐妹中,二皇子和寿宁公主天然最靠近。并且,寿宁公主是女子,天生与储君之位无缘,二皇子对寿宁公主从无戒心隔阂。
这话音,转得也太快了。
二皇子心中稀有,瞥了满面娇羞的寿宁公主一眼:“行了,在我面前还遮讳饰掩做甚么。你既这般喜好他,不如早些结婚,住在本身的公主府里。”
……
“安胎要紧,总不能为了这些捕风捉影之谈强撑着露面。”
二皇子嘲笑连连:“我曾写信给小六,让他在父皇面前代我一尽孝心。可没过几日,父皇就传口谕,叱责于我。你想一想,如果不是小六心生怨怼,在父皇面前进献谗言调拨,父皇如何会这般对我?”
宣和帝裴皇后皆不在宫中,郑皇贵妃又成心放纵不管,这两个月来,寿宁公主过得非常舒畅安闲。元思兰便是整日待在长乐宫里,也没人过问。
“一母同胞的兄弟又如何!只要能博得父皇欢心,今后争储,谁能争得过他!”
“你不能是以和小六生出隔阂啊!”
寿宁公主面色也变了:“二哥……你的意义是,小六竟有争储之心?”
二皇子对裴皇后六皇子的怨怼不满,轻飘飘的几句带过。听在他的耳中,却如石破天惊,心中突然蒙上了稠密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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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如此得宣和帝欢心,生出争储之心,也不希奇。若真的如此,六皇子就是二皇子脚下最大的绊脚石,犹胜大皇子……
这半年多来,姐弟两个内心都有疙瘩,便是见面说话,也非常别扭。那里另有昔日的靠近。
卫国公世子夫人亲身去二皇子府看望二皇子妃,在人前为二皇子洗清恶名:“二皇子妃有身光阴尚短,胎相不太稳定,以是卧榻静养。也不知是哪些小人,在背后胡乱嚼舌,说甚么二皇子殿下伤了二皇子妃,真是无稽之谈。”
二皇子翻了个白眼,没再说下去。
二皇子看着寿宁公主的目光,顿时温和了几分:“好。”顿了顿,又问道:“思兰表哥是不是每日都来陪你?”
最后这一声哼,听得寿宁公主内心一颤。
简朴来讲,要有技能地抱怨告状。
可这淡薄的兄弟之情,过分脆弱,不堪一击。
二皇子冷冷说道:“昔日他幼年,装着和顺听话,蒙蔽你我罢了。这一年多来,他已垂垂露了锋芒,对你我哪另有昔日的靠近。”
二皇子的声音在寿宁公主耳畔响起:“背后里煽风燃烧之人,除了郑皇贵妃和大皇子,或许另有别人。”
二皇子身陷流言,卫国公府和永安侯府自不能袖手旁观。
“不管如何,小六是你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远比大哥四弟五弟靠近。你是母后的嫡宗子,母后再心疼小六,也越不过你去。”
二皇子对永安侯这个娘舅,一向非常信赖,闻言叹了口气。也未坦白,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父皇迩来对我非常不满。我若写信前去分辩,只怕父皇心中愈发不喜。”
二皇子打起精力,一边听一边点头。当日,就写了一封信,令人送去皇庄。
“他们肯替我分辩讨情,也就罢了。不然……哼!”
寿宁公主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抓住二皇子的衣袖:“二哥,这话岂能胡说!”
“此事已经闹腾成如许,底子讳饰不住,说不定早已传到父皇耳中了。我倒要看看,母后和小六会作何反应!”
寿宁公主用力咬了咬嘴唇,很快下定决计:“二哥,不管到了甚么时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昔日,二皇子对灵巧听话的六皇子也还算对劲。
二皇子又瞥了寿宁公主一眼,如有所指地说道:“你想嫁,总能想出体例来。”
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心虚。
“都是父皇的儿子,他也一样是母后嫡出的皇子,有争储之心,有何希奇!”
“二皇子妃一心养胎,不能露面,这才令人生了曲解。”
永安侯心念电转,面上半分不露,低声说道:“殿下无需多虑。父亲怒斥儿子几句,天经地义,殿下何必放在心上。殿下现在被人算计,身陷流言,这等委曲,必然要让皇上晓得。”